呆了一呆，旋即耳微紅：“誰是啞了？！”

“哦，你不是。”

“……”

春兒提著食盒進來，一看到凌驍也在，先是嚇一跳，隨后了然的將菜都擺上來，然后默默的退下。

凌驍十分自來的留下吃飯了，月瑤當然也沒資格趕他，時隔多日，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氣氛有幾分詭異的和諧。

至月瑤是覺得有些詭異的，但凌驍好似不覺得，他悠然自得的仿佛他們什麼也沒發生。

等用完飯，他又要去忙了。

“若是想出去轉轉就讓劍霜跟著你，但最近別出軍營，等過一陣我忙完，帶你出去轉轉。”

他叮囑了一番，便匆匆出去了。

月瑤也看得出來，他的確很忙，倒是也不在意出去不出去的，反正只有兩個月，等定州事結束，想去哪兒去不了？

垂眸，看到手里的這盒松子糖，甜膩的香味鉆進的鼻子里，咽了咽口水，沒忍住拿起一顆糖喂進里。

好甜，第一次吃這麼甜的松子糖。

凌驍為什麼突然送糖？

難不是看過凌塵的手札了了？

凌驍才回到議事的營帳，趙將軍便親自來見。

“侯爺，下頭剛查出來軍中出了一個細作，是蓮花教的人，半年前定州地方上征兵他便伍了，因為表現不錯一直留著，昨兒夜里林副將查到他大半夜的溜到山澗后頭去遞信。”

“什麼信？”

趙將軍哽了一下，面猶豫：“他一個下屬小將，倒是也不知道什麼真實報，也無非是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凌驍抬眸看他：“拿來我看。”

趙將軍只好將信送上，凌驍拆開看了一眼，眉梢微挑。

“凌侯近日得了個人，很是寵，為此延誤軍機，按兵不。”

趙將軍已經冷汗涔涔，忙道：“這小將本不懂侯爺的深思慮，完全是信口雌黃！侯爺莫要聽信！”

凌驍勾，將這信扔回去：“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蓮花教信不信。”

趙將軍眸一閃：“侯爺的意思是？”

“那細作抓了沒有？”

“還沒，等侯爺下令再置。”

“先讓人盯著，別打草驚蛇，信哪兒來的放哪兒去。”

凌驍靠回太師椅椅背里，輕嗤：“繼續耗著，蓮花教如今各種試探，無非是心里沒底，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撐幾日。”

“是！”

接下來的一個月，軍中氣氛一日比一日的張，凌驍也越來越忙，但他每天總會空來看，或是陪吃頓飯，或是陪坐一會兒。

他沒再迫做任何事，不愿意和他說話，他也不生氣，脾氣好了許多。

他們之間莫名的和諧起來，也不知什麼緣由。

一日日平穩的生活，月瑤心中的警惕也漸漸放下，想，也許凌驍真的沒騙。

這日，凌驍照常來看。

月瑤坐在樹下百無聊賴的翻看著一本書。

“看什麼？”

他走到跟前，隨手合上書：“閑書。”

他卻一眼掃到，在看揚州的輿圖。

他眸涼了幾分，問他：“有事嗎？”

近來對他的態度都是這般生，油鹽不進，眼看著定州的事兒都快解決完了，一心只盼著離開。

他斂眸，掩住眸中的涼意，語氣隨和：“你不是一直嫌悶得慌？明日我帶你出去轉轉。”

皺眉：“還是算了，你不是說外面危險？而且你也忙，沒必要管我。”

他袍在邊坐下：“無妨，我都差不多忙完了，明日正好有空，本來也打算去定州城了解一下民生民，等下個月回京還得給圣上陳。”

他看著：“況且你長時間在軍營里悶著也不好，外面的世界都生疏了，定州于北方，風土人也別一格，你去轉轉也好。”

凝神想了想，似乎覺得有點道理，行萬里路，自然也該看一看沿途的風景。

最重要的是，還可以打探一下定州的香鋪，興許會有地方的新鮮香料也不一定。

眼睛微亮，點頭：“好。”

他角微揚：“明日一早，我帶你出去。”

次日清晨。

凌驍早早的就起了，先去練場演兵，完事之后便回營地，去換一常服，吩咐劍霜去備車。

“備車？侯爺要坐馬車出去？”羅忠都愣了一下。

他們這幫大老，誰出門坐馬車啊？

劍霜將馬車拴好，又打理了一番：“今日林娘子也要一起出去。”

“林娘子？！”羅忠瞪大了眼睛，“今兒侯爺出門不是引那蓮花教故意來暗殺嗎？這麼要命的事兒，也去？！”

劍霜忙著收拾馬車，頭也沒抬：“侯爺在呢，怕什麼。”

羅忠眉都擰麻花了，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娘子在軍中一個月，侯爺下令任何人不得沖撞，非議兩句都能被拔了舌頭，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這突然之間，送命的活兒都帶上了。

難不是膩味了？

果真是一如從前的冷無。

凌驍從營帳里走出來，羅忠忙堆起笑來：“侯爺。”

凌驍點點頭，看向月瑤住的帳篷。

住的其實就是凌驍的主帳，但來了之后，凌驍就讓住了，凌驍睡書房帳篷了。

不多時，月瑤開帳篷走出來，依然穿著一素，戴著帷帽，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臉，但若扶柳，纖腰盈盈一束，單單一個綽約的影都足夠說明，是個人。

一抬眼，便看到凌驍已經在馬車旁站著等著了。

凌驍今日一藏藍窄袖暗紋長袍，銀冠束發，難得閑散的打扮，不知是不是心不錯，他周的氣勢也隨和了許多，遠遠地乍一看，倒真有幾分富貴閑散公子哥兒的樣子。

一走近，那無可藏的氣勢撲面而來，方才只是錯覺。

“林娘子，上車吧。”劍霜將腳凳已經擺好。

月瑤點點頭，提著子彎腰上車。

劍霜又看向凌驍：“那小的給侯爺備馬……”

“不必。”凌驍直接一躍便跟著上了馬車。

羅將軍嘖嘖搖頭。

劍霜已經見怪不怪，坐上馬車，一揚馬鞭，趕著馬車走了出去。

月瑤見凌驍也上車了，皺眉：“你怎麼也坐車？”

“外面太曬了。”

他十分自然的坐在對面，拿起茶壺慢條斯理的倒茶：“又沒人認識，你怕什麼？”

月瑤梗了一梗，現在還計較這些小節的確有些矯了，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什麼都做過了。

想起那日在船上的事，心里又的憤懣，移開視線，不想再看他一眼。

車氣氛陷了沉默之中。

馬車駛出軍營，往城駛去，已經沿著山路走了半個時辰了。

月瑤不愿意說話，意外的是，凌驍也沒沒話找話，他沉默的喝著茶，凝神注意著車外的靜。

忽然，他倏地抬眸，手將月瑤直接拽到了他的懷里護好。

“你干什麼……”

話還未說完，幾支羽箭刺破了馬車的車壁，扎了進來。

月瑤看著這突然破空而來的幾支冷箭，眼睛都瞪大了。

他拔劍而出，一劍橫掃出去，抱著一躍而起，馬車已經四分五裂。

烏的叛黨將這條路已經圍的水泄不通。

一見著凌驍，當即毫不猶豫的沖上來。

凌驍一手護著月瑤，一手提著劍，將殺上來的叛黨一劍封。

然后在劍霜的掩護下，順勢往山崖的崖壁靠近。

然而殺了一波還有一波，本殺不完。

陣陣馬蹄聲響起，終于叛黨大部隊趕到了。

叛黨頭領曹源冷笑：“殺了凌侯，取他項上人頭者，賞萬金！”

月瑤臉都白了，抓了凌驍的襟，這四涌來的叛黨，說也有上萬人！

而他們只有三個人。

今日怕不是要死在這兒？！

倉惶的抬眸看凌驍，凌驍神冷峻，不如山，只圈在腰上的手收，低聲道：“別怕。”

揪了他的襟，像是抓住最后的一安全。

忽然又一波叛軍殺了上來，凌驍將月瑤護在后靠著山壁，提著劍翻一躍，一劍橫掃出去，殺了沖上來的五個叛軍。

“侯爺！”劍霜忽然喊了一聲。

凌驍抬眼一看對面山崖上冒出來的影子，再次回頭時，又一個叛軍趁他不備已經殺到了他的眼前。

電火石之間，他按住了提劍的手，回將月瑤抱在懷里。

一劍刺進了他的左后肩，月瑤靠在他的懷里看著那劍穿過他的肩胛骨，驚的臉瞬間慘白。

“凌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