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蒼天可鑒,我沒有做這樣的事!”瑤娘撲通一聲跪下來,直天誓地道,“我在府上這麼多年,夫人難道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人心隔肚皮啊瑤娘,你與章銘順滾得火熱,不是也沒料到人家轉眼就把你賣了麼?”晏長風讓人把道人帶下去,又來兩個護院,“把瑤娘給我綁了。”
原本在玉壺春時,就可以將瑤娘直接綁了,不過顧念是長青生母,給留了幾分尊嚴。
“二姑娘這是何意?”
瑤娘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鎮定,心里卻是驚慌不已,并非因為章銘順了一記,而是終于意識到,從自己提議請道人時,就已經進了二姑娘的圈套。
為什麼,簡直百思不解!
“我是何意你不知道麼?”晏長風上前,一把扯開瑤娘的領,出里面不堪目的痕跡,嘖了兩聲,“章世伯真是好興致,居然還上牙咬,瞧把這細皮給糟踐的。”
毫不留的揭穿令瑤娘臉幾變,那一向低垂的,眼角總若有似無銜著一意的雙眸一瞬間染上了些許怨恨。
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因為心里終是有恃無恐,認為大計將,哪怕被二姑娘發難也無妨,橫豎這一家子也風不了幾天了。
姚氏被難以相信的真相驚得面煞白,“瑤娘跟章銘順他們……”
“背地里兩相悅了唄。”晏長風不無諷刺道,“我就不明白了,我爹玉樹臨風,乃揚州府頭號男子,你居然能背棄他跟那腦滿腸的章老爺滾在一,就算你是為了謀我晏家的家產,我也是不能理解的,多麼惡心啊!”
瑤娘的心已定,并不怕問罪,極為鎮定地做出一副悲壯樣,“二姑娘這樣誤解我,我無話可說,章老爺玷污于我,我清白已經不在,若非為著長青的面也不能茍活于世,如今既已被發現,我無再見家主,不勞二姑娘再編造一些罪證出來,我這就自我了斷!”
說著,竟是奔著院墻一頭撞過去。
姚氏大驚失:“快攔著啊!”
周圍的老嬤七手八腳地上前拽住幾乎要撞上墻的瑤娘,險而又險地將從閻王爺手里拽了回來。
瑤娘卻死心不改,依舊掙扎著往墻上撞。
晏長風見狀輕笑,好像一點也不怕瑤娘濺當場,“瑤娘,你這就怪不值了,你委于章銘順,無非是利用他圖謀家產,可是你要知道與虎謀皮的風險,你可知老三已經出事了?”
瘋狂掙扎的瑤娘被最后一句話定在當場,猛地看向晏長風,“你說什麼?!”
但隨即又找回理智,意識到二小姐又是在詐,不由后悔自己一時大意,“二姑娘莫要開玩笑,老三隨家主出門,怎麼會出事?”
“怎麼不會呢?”晏長風就是詐,詐得煞有介事,“一百多號山匪圍攻爹爹一行不到二十人,你說老三會不會就那麼幸運,死里逃生呢?”
一句話驚得在場所有人臉突變。
晏長風兀自盯著瑤娘繼續道:“若我是章銘順就不會讓他活著回來,這樣晏家的家產就是章家囊中之,而你一個小小的姨娘,順理章就了那頭卸磨后殺掉的驢。”
瑤娘渾一震,不是為了那句卸磨殺驢,而是那句一百來號山匪。
二姑娘既然沒有證據,如何知道得這樣詳盡?莫非晏川行真的死里逃生而的長青……
瑤娘忍謀劃多年,自認極盡周全,人前的鎮定從容是信心的積累,可現在,這些自信壘的遁甲卻在二姑娘一次次的試探中坍塌。
一面理智地認為二姑娘是在詐,否則本用不著與多費口舌。可一面又難以避免地被二姑娘牽著鼻子走,因為二姑娘詐了得,句句都詐在了點子上,以至于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如果晏川行真的沒死,他回來后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嗎?
瑤娘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起了退路。
可不等想出個所以然來,二姑娘又一句話中了的心事。
“瑤娘可是在想自己還有幾分勝算?”晏長風踱步至瑤娘面前,看著的眼睛道,“不如我來幫你算算,你跟章銘順圖謀我家財產有兩大阻礙,一是我爹,一是陳掌柜,他們是晏家最有話語權的兩位。除掉他們倆,再順便栽贓給我,使我眾叛親離,在晏家徹底失勢,然后有能力撐起晏家的人就只剩下一個老三。”
“二姑娘說什麼我不明白。”瑤娘依舊咬牙關否認。
“你不明白那是你認為自己還有退路。”晏長風不慌不忙道,“即便我爹活著回來,山匪之禍也可以栽贓給我,甚至是我娘,你可以說是我們母容不下老三。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陳掌柜,殺掉他或者攛掇他背叛家主,這也可以栽贓給我,是這樣麼?”
瑤娘懷疑二姑娘是肚子里的蛔蟲,將的所有想法猜了個。
“可惜啊……”晏長風拖了個長腔,拖得瑤娘心生不詳的預。
就在瑤娘猜測還有什麼后手時,院外忽然來了個護院,急道:“夫人,二姑娘,有急事回稟!”
“何事?”晏長風松了口氣,其實已經沒詞可詐了,不過是眼睛好使,老遠看見一個護院過來。這人是派去保護陳掌柜的人之一,判定是陳掌柜那邊有了消息,所以故作高深地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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