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也是因此膽子大了些,直接走到他書案前。
影落在書案前,謝斐頭抬也沒抬。
姜唯洇站了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微彎腰小聲道:「殿下,我好哦……」
又撒。
謝斐語氣兇冷:「了就去吃,找孤做什麼?」
兇的。
姜唯洇忍不住腹誹,果然方才的和就是燭的作祟。
「殿下不在,我怎麼吃啊?」
也是才知道,東宮的廚房幾乎極開火,原因全是面前這個男人夜裡幾乎不吃,而白天又時常不在東宮。
而宮人早就吃了,現在夜深後,那樣,東宮竟然找不出熱乎的飯。
他不,可啊,一整天沒吃了。
謝斐忙完後放下硃筆,背脊往後一靠,慵懶地打量了眼姜唯洇:「先是纏著要回東宮,又纏著要孤陪你用膳,下一步是什麼?」
19 ☪ 第 19 章
◎得寸進尺。◎
姜唯洇站在書案前,對上謝斐冰冷的眼神,著頭皮說:「下一步當然是睡覺了。」
謝斐眉梢微,怔了須臾冷言道:「大膽!」
怎麼更兇了?
說錯了什麼嗎?吃飽後當然要睡覺啦,這樣才睡得比較香,殿下連這個都不知道,難道他從沒有吃飽後睡覺的經歷?
睜著杏眼,一臉委屈又疑地看謝斐。
剛沐浴過,洗的白白淨淨的,上還飄散著沐浴後的清香和獨有的馨香,站在書案前,那香味不偏不倚都覆蓋在謝斐上,他不聲地挲指腹,眼中冷意瀰漫。
「看來孤的確對你過於縱容,竟是讓你愈發得寸進尺了。」
如今連想同他睡覺的想法都敢這般膽大妄為地說出來。
若非留著還有用,他早就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丟出東宮了。
此時「咕嚕」聲從桌案前傳來——
京城裡的貴個個都是經歷過高門教導的,在外維持的形象皆是家族的面,所以這般不雅的聲音從未有哪個姑娘敢在太子面前顯過。
他遲疑了片刻,難以置信的目落在姜唯洇平坦的小腹上。
姜唯洇捂著肚子,淚花在眼眶打轉:「殿下,再遲下去我就要死了。」
只是想吃飯而已,怎麼就得寸進尺了,這人不僅不好說話兇的,還小氣得很!
又吃不了他東宮多飯菜,至於麼?
姜唯洇哼哼唧唧個不停,謝斐被吵的耳朵疼了,吩咐宮去備膳食。
一炷香後,幾名宮有條不紊地將熱騰騰的晚膳呈了上來,畢竟是太子吩咐的,眾人皆以為是太子要用膳,便直接呈進了清月殿。
姜唯洇完全沒客氣,得毫無形象可言,含著熱淚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姜唯洇實在難以忽視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捧著飯碗悄悄抬起小臉,有些試探地問:「殿下也了?」
這短短幾個字里,謝斐竟是聽出了些許不舍。
這是生怕他吃了的晚膳?
一會兒要纏著他睡,一會兒又怕他搶了吃的,謝斐心裡驀然升起幾分離譜的荒唐。
在眼裡,他會做出這種搶飯食的蠢事?
姜唯洇還捧著飯碗,眨著眼睛看他。
謝斐淡淡將眼神挪開:「吃你的。」
角沾了幾粒米飯的樣子很可笑。
「喔。」姜唯洇又繼續起飯來,這東宮的廚子做的飯菜味到都快把自己的舌頭吃了。
等晚膳用完後,姜唯洇又恢復了神采奕奕的模樣。
謝斐忽地放下手中的事,抬眸看一張吃的心滿意足到的臉頰,冷不丁問:「你知道吃飽後的下場是什麼嗎?」
姜唯洇:「?」
謝斐慢悠悠道:「豬吃飽後大多都被宰了。」
姜唯洇子頓時一僵,義正辭嚴道:「殿下,我是人,又不是豬。」
所以不會被宰。
謝斐蹙眉:「你也知道你是人?吃完了就滾出去。」
哦,原來是嫌待太久了……
算了,看在殿下不僅收留,還給準備了好吃的飯菜的份上,還是乖乖聽話好了。
在太子更生氣之前,姜唯洇麻溜地出了清月殿。
沒一會兒,福公公進來伺候。
這一整晚發生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殿下先是把姜姑娘又帶回了東宮,還允許姜姑娘出他的寢殿,在他的寢殿用膳,這般殊榮,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難道這姜姑娘……
福公公還是問了一句:「殿下是怎麼想的呢,姜姑娘在東宮這般住著也不像個樣子,奴婢們該如何對待姜姑娘比較好?」
「是當主子對待,還是……」
主子?謝斐眉宇間的攏起皺得更,他不明白一向很有分寸的福公公怎會問出這種愚蠢的話。
「其他人不知道就罷了,你還不知道孤留著是做什麼的?」
福公公伺候太子多年,一下便聽明白這是殿下真正要生氣時的語氣,便也不敢再過多猜測了。
「是……老奴心裡明白了。」
這一整晚被那小年糕纏了太久,謝斐是莫名的有些說不清的心煩,這種煩躁談不上是討厭,只是有種他覺得很陌生,又抓不住的覺,讓他覺得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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