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容錯將手停了下來,僵在空中數秒,緩緩收了回來,沒有讓自己再向前,哪怕一寸。
其實抓住了,又如何呢?江別故也不會心的。
他把尊嚴,驕傲,臉面全都雙手捧上祈求他的憐惜,他都不屑,那麼他再多的祈求也只是笑話罷了。
明白了這一點,容錯也聽到了什麼東西在碎裂的聲音,可他已經懶得去分辨了。
有什麼東西著他低下了頭,似是對江別故決定的妥協,也似是無面對他而愧,他不敢再看江別故,就這麼沉默的站著。
后來他抬腳往旁邊退了幾步,緩緩讓開了樓梯的位置。
不再攔著了。
就像他剛才說的。
他盡力了。
能說的,不能說的,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嘗試了,結果毅然如此,他其實也無能為力。
其實想想,鬧現在這個場面,他勉強留下來也似乎沒什麼意義,兩個人之間到底有了裂痕,修復不了,也越不過去的裂痕。
江別故在他讓開的第一時間就邁步走上樓梯,即使經過他邊的時候也沒再看他一眼,但后來他還是停下了腳步,背著對容錯說:
“如果你實在喜歡這個房子,可以繼續住著,我會搬走。”
容錯宛若一尊雕塑站在原地,對于江別故的這句話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有聽到。
在這一刻,他好像也失了聰。
第52章 夢來
沒有時間概念。
也不知道到底在這樓梯口猶如門神一般的站了多久, 豆芽似乎也嚇壞了,一直在他邊打轉,時不時的沖他兩聲, 跑上樓,又跑下來。
這些容錯都知道,看得見也聽得到,就是覺得遠, 距離自己很遠很遠。
遠到不著, 也不到。
可明明,就在邊啊。
容錯冷靜了下來, 腦袋都開始木木的,回想剛才的聲淚俱下連自己都無法心生好, 他終究還是抬頭看了一眼樓上, 那里亮著的那盞昏黃的小夜燈依舊溫暖, 希它也可以溫暖從它邊經過的人吧。
容錯邁腳步想要離開樓梯口的時候,才發現雙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而僵不已,一個沒在意,竟單膝跪了下去。
膝蓋磕在地板上的聲音讓跑去樓上的豆芽匆匆忙忙的跑下來,圍著他,拱他, 他,像是要容錯撐著它站起來。
容錯了豆芽的腦袋, 起了,拖著僵的雙, 一步步的去了廚房。
他今天做了不的菜,都是江別故吃的,但好像他們都有點浪費了, 不是不吃剩菜剩飯,只是這些飯菜明天怕是也沒有人有心吃。
容錯去廚房拿來了垃圾桶,將餐桌上的狼藉都收了進去,再把餐收回了廚房,慢慢的,認認真真的洗干凈,也干凈,最后放回了原位,好像這是他最后一次這麼做。
將廚房,餐廳收拾干凈之后,容錯將垃圾扔了出去,此時夏季,剩菜剩飯的隔了夜就餿,他不想家里有異味。
回來進了門,又去了廚房,熱水已經燒好,他倒了一杯,端著向樓上走去。
雖然喝了不多,但江別故半夜起來怕還是要口,他大概不想見到自己,所以也會懶得下樓來倒,容錯不想他委屈自己,便送上去吧。
可能是他做的事都是平日里做慣了的,所以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有些忘了他們到底剛才到底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以為只是場夢,以為醒了就還能各司其職。
但他忘了的,總有人提醒他,有時候也未必是人。
容錯小心翼翼想要打開江別故臥室門的時候,門把手就提醒了他,門被反鎖了,打不開。
或許是這個認知讓容錯慌,又或許是剛燒開的水被他握了太長的時間,終究在這一刻覺得灼熱,于是杯子落,碎了滿地,連腳都灼熱不已。
容錯沒覺得多燙,剛剛好的熱度讓他剛剛好的知道,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不太合宜的事。
他看了一眼江別故閉的門,轉去樓下拿了清掃工一點點的掃干凈了,可又怕玻璃碎渣傷到江別故,掃完之后又用巾將地面拭了一遍,這才下了樓。
重新倒了一杯水送上去,不過沒再開門,放在了距離門口不遠的一個花架上,如果江別故口下來想喝水的話,就能看到。
做完這一切,容錯似乎沒什麼能做的了,衛生他下午剛打掃過,廚房什麼的也都收拾好了,現在唯一能讓他收拾的,就只有門口那兩個行李箱了。
可每一次上下樓,容錯都像是看不見它們,也不想看到它們。
容錯把自己摔進沙發,豆芽也跟了過來跳上了沙發,下搭在他的上,眼睛盯著他看。
可容錯沒有看豆芽,只是盯著窗外。
以前的他睡不著的時候總希天快點亮吧,亮了就可以看到江別故了,可現在他卻希黑夜長一點,再長一點,這樣,他就可以和江別故多待一會兒了。
即便見不到面。
江別故睡了嗎?
希吧,就算經歷了這些緒起伏,容錯也希他別頭疼,能睡個好覺。
終究是自己奢求了不該奢求的,江別故又有什麼錯呢?
他只是不喜歡自己罷了。
江別故不可能睡得著,他沒有比容錯好到哪里去,看到小孩兒聲淚俱下,求自己別趕他走,說他不要再喜歡自己了,說他會去談,說讓自己把他當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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