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錯微微蹙了眉,嗅出了一不同尋常,但還是慢了半拍才問出口:
“什麼傳言?”
“很可笑的傳言。”江別故說:“說你和我其實是人關系,說你是被我包養的人。”
傳言雖然難聽卻沒必要瞞著,江別故即便不說,容錯也會通過別的渠道去查證,所以還是那句話,江別故寧可這些難聽的話都是自己告訴他的,也免得他從別人口中聽聞再沖犯傻。
容錯的眉頭蹙的更深,像是不理解,又像是接不了的厭惡,江別故將他一切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就在江別故以為他會如之前一樣沉默的時候,容錯卻開了口,說:
“為什麼他們的想法會這麼骯臟?”
江別故沉默了下來,幾秒后點了點頭:
“是,的確很骯臟。”
或許骯臟都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心。
畢竟這個謠言的中心不止是一個30歲的江別故,還有一個只有16歲的孩子。
且不說江別故單了近十年,單單看容錯,這樣骯臟齷齪的謊言也不應該存在?他們到底是存了什麼樣的心思,才會想要用這樣的謠言來詆毀,污蔑一個孩子?
只是即便惡心,厭惡,反,擺在面前的事卻還是要解決。
“他們夫婦兩個就是聽說了這回事,所以才來找我,所謂的想要幫忙解決,讓你去他們家里,和他們一起生活,然后說你是他們早就收養的孩子,讓謠言不攻自破。”江別故說:“我沒同意,明確的拒絕了,我并非是不認可這個方式,是我總覺得他們兩個未必安了好心。”
“我和孫老師討論過這件事了。”江別故說:“意見基本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能影響到你,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解決,但思來想去無論哪種解決方式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繞過你,所以我現在把選擇權給你,怎麼做,還是要看你怎麼想。”
“我這邊有兩種解決方案,你可以聽聽,當建議,但不一定要采納。”
容錯還是沒聲音,但狀態要比剛聽到江別故承認自己喜歡男人的時候要好一點。
“第一個方式是轉學,我會給你選擇另一所學校,雖然這個辦法也不可能是萬無一失,但至解決了大半問題,之后我只要不出現在學校,大概率不會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想要去留學,我也可以給你安排,時間上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第二個方式是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我也放心的家庭讓你過去生活,就想他們說的那樣,讓他們出面去學校解釋清誤會,再……”
“我不要第二種!”江別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容錯所打斷:“我不考慮!”
江別故看著容錯靜默幾秒,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排除第二種,那第一種呢?你的績很好,很多學校都會爭著搶著要你,如果你有想去的學校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去安排。”
容錯沒有說話,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好像只是短暫的恢復了如常,然后又快速的了回去,他似乎聽到了江別故的話,因為他的視線一直是落在江別故上的,但又好像沒有聽到,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有些心不在焉。
“當然了,你如果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也可以跟我說,如果可行,我也會采納。”江別故說:“我的考慮也未必全面。”
容錯沒有解決的辦法,他現在腦子太了,像一團漿糊,理不出一條完整的思緒,江別故也理解容錯現在的,一晚上接收了太多匪夷所思的消息,年人都未必能夠接,更何況還只是一個孩子。
“不一定要現在給我答案,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江別故看了容錯一會兒,見他還是發呆的狀態也沒再說什麼,徑自從座位上起了:
“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明白的,有些事也其實不需要明白,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邁步向樓梯走去,容錯的視線也隨著他的作移,然后看到江別故在樓梯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方向:
“容錯,如果你介意我喜歡男人這件事,也請坦白告訴我,我會給你安排別的住。”
容錯還是呆呆的沒有聲音,江別故卻笑了下,道了一聲:“晚安。”
江別故再次往樓上走的時候容錯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起喊了一聲哥,想要告訴他自己一點也不介意,但江別故沒有任何反應,腳步依舊,容錯這才想起他聽不到。
在一起生活三年了,他居然會忘記這回事。
容錯靜默許久,又坐回了原位。
他滿腦子都是江別故晚上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沒有一件是簡單的事。
只是在飯店里見了自己一面的夫妻就要收養自己?這什麼邏輯?自己孩子沒了就來要別人家的孩子?他怎麼不覺得放在銀行里的錢都是自己家的?腦袋有病就去看神科,來江別故面前刷什麼存在?
怪不得他總覺得江別故這幾天的心一直不太好,原本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可現在看來卻是因為他們。
別說只是見過一面的人,就算現在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找過來了,容錯都不會給他們一個眼神,到底哪里來的自信?還說什麼幫忙?多大臉?
這件事雖然讓容錯心里不舒服,但卻不需要想明白,因為容錯覺得你要是能想明白腦袋有病的人在想什麼,那麼自己距離腦袋有病也就不遠了,他只要確定自己不可能理會他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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