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奇不是六月份就畢業找工作了,我聽說余葵之前在那什麼互聯網巨頭企業當領導,你讓他去加個微信,難得面,余葵這麼優秀的孩子,哪怕問問經驗也好。”
“多虧你提醒我!小奇,快過來——”
……
飯沒吃完,余葵發現自己被過來加微信討經驗的譚家孩子包圍了。
他們嘰喳一說話,中間人就不上了,男嘉賓被晾在邊上,顯得有點無措,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接過孩子們的話茬,順勢問起余葵的微信。
余葵的眼神看向余月如。
見一幅失魂落魄、言又止的模樣,到底沒繼續當眾落面,只是假裝從包里找手機,翻翻左口袋,又右口袋,同時不著痕跡給四餅使了個眼。
以倆的默契,四餅一秒接收信號,手藏桌底下按撥號鍵,余葵的手機應聲震。
裝模作樣掏出來,走開兩步。
接通,著嗓子,聲音切換到嗲里嗲氣模式:“寶貝,你工作結束了沒有呀……我?我媽外孫滿月宴,還在這邊吃飯呢……不行,我不喜歡,你現在就回來陪我嘛,我好想你啊……”
余葵對著空氣撒了一通,估著在座該聽的人都聽清楚了,正打算掛斷電話功退,原本應該安靜如的話筒那端,突然溢出一聲輕笑。
“寶貝?”
男人重述一遍,同樣的詞語,從他嚨里吐出來,便低沉,帶上天然的磁。
他音調懶洋洋的,饒有興致道:“葵寶兒,你知道嗎,從我兒園畢業,家里就再也沒人這麼過我了。”
轟!
余葵的腦袋空白了兩三秒,臉頰瞬間紅。一回頭,只見四餅著自己手機,瘋狂朝眨眼示意那不是自己打的。
晚了……
誰能想到,時景今天竟然有時間,在這個點給回電話。
余葵一想到從里不要錢往外蹦,那堆勸退人的麻話,全被正主聽見了,就只想把頭埋在故鄉的紅土里,代父老鄉親每年來給自己上墳。
偏偏桌上的人這會兒都盯著看,只得鎮定自若繼續演,“好了好了,不說啦,我吃完飯就回家了……”
時景不接茬。
“想我都是騙人的嗎,才聽兩句就掛。”
“那你要怎麼樣嘛?”
余葵急了,臉頰緋紅,耳朵滾燙,又覺得不好意思,捂著話筒低聲,“剛才是接錯了,人有點多,我現在有點忙,晚上回去再打給你。”
闊別昆明多年,時景又一次領教這座城市的通狀況,看前面堵得水泄不通,他干脆提前結束訂單,下車才邁出兩步,便聽余葵敷衍地說要掛斷。
小白眼狼。
時景信了想他的鬼話,千里迢迢才落地,飯也趕不及吃一口便打車過來,此時只覺太突突跳,磨著后槽牙,“不準掛,你原本打算接誰的電話?”
余葵的求生總算上來了。
老實答:“四餅。”
“那些甜言語你原本打算說給誰聽?”
男人太敏銳,有時不見得是好事。余葵往席間瞥了一眼相親對象,心虛地咽了口唾沫,“我媽。”
時景的聲音這才放緩了,像跟小孩說話一樣哄,“吃飽了沒?”
“嗯,就要走了。”
“真的想要我回來陪你?”
“想。”
“好吧,既然你如此要求。”
時景翹起角,“再等幾分鐘,我過來接你。”
余葵順一說,聞言一個機靈清醒過來:“來接我?你從哪兒來接我?你們國慶不是沒有假期嗎?你在西安的工作結束了?”
“嗯,本來該回長沙,但我請了婚假,就轉機來昆明了。”
背景中傳來車流的鳴笛,他的聲音頓了頓,氣流輕了一些,聽上去便更顯得認真,“小葵,我也想你了。”
余葵腳底發飄掛斷電話。
回頭迎上滿桌人好奇、懷疑的目,介紹人試探,“小葵,是男朋友?”
“嗯。他來接我,我得走了。”
余葵面上還禮貌帶笑,拿包穿外套的作明顯急促起來,不知道時景走到哪了兒,生怕相親的事兒被他撞破,忙不迭要趕到酒店門口和他相遇。
偏偏有人還趁機生事,“余葵,男朋友來了就上來唄,是什麼樣的青年才俊,也讓你媽媽幫你看看。”
第104章 第五個愿
余葵回頭。
說話的人是譚雅勻堂妹。
余葵記得在省一所師范大學讀書,今年大四,鋒芒比從前收斂不,臉上笑的,但里的攻擊是一點沒變,還是堂姐的忠心鐵桿兼馬前卒。
懶得搭理,漫不經心退席起,“他今天忙,我也忙的,再說吧。”
余葵才不樂意時景為出風頭的工。尤其是在一群沒必要的人面前。譚家的多數親戚,甚至都已經對不上他們的稱呼和面龐,只有青春期一些不大舒服的還在腦海中模糊留存。
瞧余葵一幅推拒不愿的模樣,譚雅蓉以己度人,立刻覺得抓住了肋,估著余葵的男朋友和堂姐夫相比,多半上不了臺面,故意揚聲道,“反正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大伙兒都正要去雅勻姐家玩,一起送你走嘛,也看看余葵姐姐的男朋友長什麼樣,弟弟妹妹們也很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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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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