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四十八年，第九農學基地培育出可食用異變植。

——全面進化徹底開始。

第198章 (番外一)

冰冷慘白的實驗室中，佟同被綁在鋼制床上，睜著眼頭頂的白燈，燈晃目，盯得眼睛發酸脹痛，也沒有移開。

直到一副眼罩突然被丟了過來，恰好擋住了雙眼，視線頓時陷黑暗中。

“拿開。”佟同冷冷道，言語中帶著藏不住的戾氣。

何月生靠在鋼制床邊，從口袋出顆糖，拆開塑料包裝，將糖塞進里含著，轉到右腮，微微凸出一點弧度：“確定要做這個實驗？改良后的稀釋劑可以讓你保持穩定。”

異化帶來的不是變化，還有力量的提升。

佟同沉默許久，才終于出聲：“佟同這個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何月生扭頭看了一眼，他知道佟同頂著趙離濃份長大，這個名字是后來要進第九農學基地時，自己取的。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他順著的話問下去。

佟同眼睛還睜著，但只能見到一片昏暗，忽然笑了，兩個酒窩依舊，似乎還是當年單純的樣子：“我不喜歡趙這個字，又和我媽一樣不是正常人。”

所以取了一個佟為姓，“同”即同樣的意思。

“如果我功了，再給注。”佟同轉過頭，虛蓋著的眼罩落，朝左后方豎立的冷凍艙看去，里面趙佟依舊大半異化，只有半張臉能看得出人形，“如果失敗了……”

何月生打斷：“既然說新的清做出來，那一定會功。”

佟同臉上的眼罩落大半，再一頭，徹底了下來：“今天來嗎？”

“不知道。”何月生將里的糖咬碎，心想可能買到假冒偽劣的糖了，不然為什麼泛著苦味，“我很久沒有進過研究院。”

兩人都安靜下來，誰也沒再開口。

“唰——”

實驗門突然從外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佟同余瞥見何月生忽然站直了，門外腳步聲不疾不徐，朝這邊過來了，睜著眼睛想會是誰進來。

干媽？

一張清瘦干凈的臉出現在佟同視野中，是趙離濃，手中還拎著一個實驗箱，佟同不自在地轉回頭，繼續盯著頭頂燈。

趙離濃掃過捆綁在佟同四肢的鋼鎖，手拿起臉側落下來的眼罩，重新蓋了上去：“開始吧。”

佟同看不見，只聽見金屬鎖扣撞擊的聲音，猜趙離濃打開了實驗箱，隨后聽見戴手套的輕微窸窣聲，最后傳來玻璃瓶掰斷的聲音。

“直接注？”這是何月生說的話。

“嗯。”趙離濃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多言。

很快，佟同察覺自己袖被掀起，帶著涼意的手套按在皮上，在針頭即將進來前，忽然出聲提醒：“你應該帶人過來守著，如果實驗失敗，我沒辦法控制自己。”

不知道失敗會讓自己變什麼模樣。

尖銳的針頭避開異化的尖銳皮，直接扎進管，趙離濃盯著針筒中的清注干凈，利索拔出針頭，隨即扯下佟同臉上的眼罩，對上的眼睛，幾乎篤定道：“你在害怕。”

佟同別扭轉過臉，避開趙離濃的目，但很快察覺到開始發生變化，嚨異常干，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燒烤，無法自控扭起來，被固定在鋼制床上的手腳撞在鎖上，沒有幾下，鎖就被撞開。

手指異化的藤蔓瞬間長，朝最近的趙離濃襲擊而來。

何月生見狀，心中一驚，下意識拉開趙離濃，另一只手拔出匕首，同時想要制住佟同。

“不用管。”趙離濃擋住何月生握著匕首的那只手，讓他走開。

那幾藤蔓即將刺中趙離濃時，像是見什麼天敵，倏地僵住，不敢再往前進一寸，隨后重新收了回去，又重新恢復手指模樣。

只是偶爾還是不控制變藤蔓。

“……”何月生看著實驗床上扭的佟同，口中發苦，“會失敗嗎？”

趙離濃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佟同，觀察上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佟同掙扎的幅度終于小了，各原先皮上無法變回去的綠褐斑紋突起，開始逐漸退散，出正常的皮。

何月生也發現了佟同上的變化，面上難掩激：“功了？”

趙離濃答應了趙風禾，要救趙佟，清除上的異化細胞。但佟同想要讓自己先做實驗，確認結果，再給趙佟注。

實驗床上已經大半，除了佟同流下的汗，還有皮上分泌出來黏膩綠，混在一起，像是被了一層皮。

佟同掙扎著撐坐起來，了自己脖子，上面糙消失不見，好像了什麼。

“覺怎麼樣？”何月生到底還是忍不住靠近佟同，問。

佟同轉手腕，試圖異化，卻發現手指沒有變化，這麼試了數次，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終于緩緩抬頭，臉上似笑又似哭：“我……不是怪了？”

終于是一個正常人了。

“這是另外一支清。”趙離濃面上不聲，將實驗箱推了過來，箱還有一支清，看向佟同，“你可以親自為你母親注，不過失控太久，恢復時間需要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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