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抬頭對上趙離濃的眼睛，反躲避移開視線，帶著怯懦神低頭。

趙離濃收回目，腳步未停，走到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坐下。

大開始迅速掉頭往回開，與此同時，兩架直升飛機趕了過來，在空中開始噴灑深綠。

古怪的味道在空中彌漫開來，原本還在暴漲的異變天麻迅速枯萎，隨著空中灑遍，除去異變天麻，山頭一切植同時喪失生機。

原本生機過剩的山頭，下一刻了死山頭。

趙離濃這才發現還有一批人也回來了，同樣的狼狽，同樣的沉默惶恐。

“你傷了？”趙離濃從人群中找到了何月生，他采收的地方沒有下雨，比起，渾干燥，但上半卻沾滿了鮮。

何月生搖頭，臉上帶著疲憊，低聲道：“是別人的。”

“你耳朵。”何月生指了指趙離濃右耳，“流了。”

趙離濃抬手去，再垂眼看向手指，一點漬，冷靜道：“被劃傷了，不礙事。”

“……還有六天，要繼續嗎？”何月生忽然問。

“好，我也留下。”何月生點頭，“剩下六天注意安全。”

……

趙離濃回房時，浴室里已經有人在洗澡，小生已經換好了干凈服，坐在床上發呆，見到回來，下意識轉過背對著。

不多時，浴室的水聲停了，里面人走出來，對趙離濃道：“你可以去洗澡了。”

趙離濃找出換洗，進浴室。

從口袋里拿出那張手帕，將上面的跡洗干凈，晾了起來。

手帕右下角還印了卡通人，但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大概是洗太多次，質量也不好，了膠。

趙離濃盯著手帕良久，才收回目。

……

出來后，趙離濃坐在床上，低頭登進第五基地網，首頁通知發得很快，告知哪幾個區域有異變植，請種植員避開，已有守衛隊在清理。

視線落在通知的幾個字上，多停留了片刻。

“C級異變群”，這是第九農學基地老師沒提起過的詞。

憑所見，大概能猜測出這個詞的意思。

趙離濃翻開異變植觀察日記，沉思片刻，提筆寫字。

——異變四十一年八月十日，大雨。

異變植：烏紅天麻，C級。

異變時間：下午16：34

觀察特征：苗先出，停頓過后，驟然高度暴漲，直徑未增加，集異變，或稱C級異變群。朝天筆直生長，不主攻擊，會刺穿阻礙生長的一切，沾染后迅速生長花梗，并進期，開種子。種子接泥土后，重復以上異變。

消滅手段：天麻直徑過細，大量步槍集擊形槍雨可暫時制，最終手段直升機噴灑藥（不明），可滅一切植生機（C級及正常植，對高等級異變植傷害未知）。

“我不是故意的。”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趙離濃合上了日記本，抬眼看去，果然是最右邊的小生走了過來。

小生站在趙離濃床尾前，雙手握，眼睛通紅，聲音微：“當時……我什麼也看不清，太……太害怕了。”

趙離濃靜靜著，沒有出聲。

“我不是故意的，應該快點爬起來的，爬起來就沒事了。”小生語速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尖銳高，“就快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堅持一會就好了。”

趙離濃突然打斷的話：“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小生神一滯，顯然沒想到趙離濃會這麼說。

小生看著側坐在床邊的人，明明都是從山上逃下來的，在上卻好像見不到狼狽。

不知為何，生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

“你是不是后悔拉我起來？”小生嘶啞著聲音問。

趙離濃抬眸看向站在床尾的生：“這話你問的不應該是我。”

后來一直拉著小生的是黑痣人，該去問對方，后不后悔一直帶著逃跑。

小生對上趙離濃冷漠的目，看著和自己不同的干凈模樣，轟然崩潰，心中緒翻滾，最終涌上來的只余下怒意。

“我沒錯！要怪只能怪那些異變的植，是它們殺了！”

“你不過是拉了我一把，沒了你們，我照樣能逃下去，誰讓你們多管閑事。”

趙離濃不愿再理會對方，低頭翻著腦，第五基地網又加了一則通知，表示異變植已經徹底清除。

“別在房間喊，吵死。”躺在中間床上的人突然罵了一句。

小生帶著嫉恨瞪了一眼趙離濃，才不甘地回了自己的床。

總有些人從一開始心虛，在經過一系列推卸責任，最后這種緒會升級憤怒，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理直氣壯地繼續下去。

……

傷亡者的行李很快會被基地工作人員清了出去，基地將積分打他們留下的急聯系人賬戶中，除了工作一天的積分，還有十萬積分故賠償。

這些都是趙離濃在腦上聽何月生說的。

問何月生知不知道行李會被清到哪去。

何月生說：【會送到他們留下的急聯系的地址。】

第二天眾人下去吃早飯時，趙離濃留下來，在床下找到了黑痣人的行李箱，不大，很破舊，里面只有一套換洗服，其他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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