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生始終有萬一,昨夜夢中那個令陸濃悉、對十分重要的男人最有可能和誰對標,只有一個裴寂安罷了。
就算陸濃再刻意忽略、一再回避裴寂安的明示暗示,但裴寂安終究了陸濃生命中不可忽視的一部分。
是不能失去的一部分。
也許人們總是在離別、失去時才能真正看清自己的心,裴寂安的離開的這段時間,同樣令陸濃想明白了一些事。
余生太短,明天和意外不知誰先到來,何不握住那人出來的手?
想明白一切,陸濃長長舒了一口氣。
此時天正好,窗外斜脈脈,照進一室亮。
陸濃下樓的時候,裴錚正在分禮,他從京市背兩大包行李來,其中大半都是給家人帶的禮,有給小淮帶的玩和吃食,還有給吳媽帶的補藥和藥材,給陸濃帶的化妝品和咖啡,給裴寂安帶的皮帶。
……嗯,看到最后一樣陸濃角了,皮帶,是想讓裴寂安他的時候手下留?
不過在心里再一次嘆,不愧是原著男主裴錚,眼明心亮、見微知著,正經起來嚇死個人。
那邊裴錚分完禮,拿著吳媽犒勞的點心逗小淮,看到陸濃下來,趕把新做的一堆點心藏起來,還不忘囑咐顧小淮,“不好,你媽來了,保護我方點心!”
陸濃:“……”算了,高估他了。
第88章
新年來臨,裴寂安還是沒有回來,裴家這個年過得總有些清寥,不裴家,軍區里男人沒回來的家庭,喜氣里都摻雜著憂慮擔心。
吳媽這幾天念佛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陸濃不想讓孩子們太過大人的緒影響,在這個質匱乏的時代,過年算是孩子們一年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了。
同時,生活總要有些儀式,過新年是華國人舉國的儀式,獨屬于華國人的浪漫,陸濃想要孩子們到。
既然要正兒八經過年,自然要一家人都起來。
過年前幾天,吳媽、陸濃和裴錚到鎮上供銷社和村里集市上買了一大堆年貨,鴨魚、茶酒油醬、干果餞、鞭炮竹。
準備好年貨,陸濃又帶領裴錚和小淮收拾裝扮屋子,家里剛裝修沒幾天,稍稍打掃就很干凈了,關鍵是裝扮屋子。
窗花、燈籠、中國結、紅對聯,過年就是要紅紅火火。
裴家剪窗花的主力是吳媽和裴錚。
吳媽剪出來的花鳥魚蟲活靈活現,裴錚見了驚嘆吳媽的手藝,甚至上手跟吳媽學起來,學得還有模有樣,至到窗戶上是能唬住人的。
陸濃看裴錚上手那麼快,撇撇,卻恰巧被裴錚和吳媽看到,吳媽狹促一笑,裴錚挑眉,心知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典故,于是問吳媽:“吳姥姥,你笑什麼?”
吳媽搖搖頭,一個好的干媽要給閨留點面子。
裴錚轉了轉眼珠,不再說話,等陸濃走了他悄悄湊到吳媽面前說,“吳姥姥,你就告訴我唄?”
吳媽:“也不是什麼大事,濃濃不會剪窗花而已。”
“就這?”裴錚不信。
吳媽笑而不語,確實是因為陸濃不會剪窗花而笑,當然,還因為其中發生過一件趣事。
陸濃是個左撇子,別人都是右手拿筆筷子,但一度吃飯寫字只會用左手,后來總算右手也學會寫字拿筷子,但是做其他事的時候還是最先用左手,譬如拿剪刀。
這就導致小時候初跟吳媽學剪窗花時,比右撇子的表哥表姐們學得慢,小陸濃不了打擊,要知道在家一向是學東西最快最聰明的人,卻敗在小小的剪窗花上,一氣之下就再也不剪紙了。
后來每年過年,孩子們湊在吳媽跟前剪窗花的時候,陸濃都會跑出去,一連好幾年,不止表哥表姐們好奇,連大人們都好奇,找來問陸濃答案,陸濃卻咬死了說剪窗花沒意思。
可畢竟年紀小,神掩飾的不如大人周全,很快就被舅舅猜出了端倪,知道陸濃是因為左撇子學得沒人家右撇子快后,所有人都哭笑不得,這可真是可的倔強。
人怎麼可能通所有的事,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
不過大家誰也沒揭穿,維護了陸濃小小的自尊心,所以一直到年,陸濃還是不會剪窗花。
出了門的陸濃去竹林里砍了幾竹子,要用竹子和紅布做紅燈籠,剪紙不會,做燈籠會啊,這個簡單。
提著竹子回到家,小淮很快湊過來表示要跟著媽媽學做燈籠,陸濃叉腰得意笑,也是有人捧場的。
為了謝顧小淮同志的捧場,陸濃做好紅燈籠,又教小淮做宮燈、花燈和小桔燈,大上是陸濃在做小淮在玩。
宮燈和花燈需要畫屏,陸濃給了小淮兩盞,讓他自由發揮,自己也起了興致,然后留下兩盞分別給吳媽和裴錚。
最后小淮畫的是蘭草,他最近正在學國畫,簡簡單單寥寥幾筆竟也頗風骨,連吳媽都夸他畫得好,小淮靦腆笑笑。
吳媽畫的是嫦娥奔月,畫工,氣韻生,直把裴錚看傻了眼,仿佛第一次認識吳媽一樣。
等看到陸濃的畫后,裴錚已經麻了,甚至有種“本該如此”覺,陸濃分別在宮燈四面畫上了華麗的車架、漫天煙花燈火如晝、梨樹花飛舞、佳人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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