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父裴母則是沉痛不解地看著沈以梅,仿佛沈以梅騙了他們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嚴格來說,確實辜負了,陸濃尋思著裴父裴母對沈以梅比對自己親兒子好多了。
裴錚說過,他曾不止一次向家里人說過母親出軌的真相,連裴錚都知道這件事,可見裴寂安并沒有想要瞞自己戴了綠帽子這回事,怎麼裴母裴父寧愿相信沈以梅也不相信裴寂安?
合著這出戲里,蒙在鼓里的只有沈母,還有傻子一樣自欺欺人的是裴家三位。
不提裴家人,陸濃對沈家人的腦回路更匪夷所思,既然沈家人知道當初是沈以梅出軌,為什麼還會默許沈以梅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跑來裴家當好兒媳?
沈以梅怎麼想的,竟然還能在裴家演一出深大戲,心理素質這麼強嗎?
沈一鳴又哪來的臉覺得裴寂安辜負了他妹妹?
裴明霞比陸濃本人還奇怪,揪了一把頭發從沙發上站起來,整個人像炮彈一樣沖到沈以梅面前質問道,“你為什麼騙我!?我問過你是不是你出軌才和我哥離婚的,你含含糊糊說不是這樣的,你說你沒有我就相信你,我們二十多年的友你卻連一句真話都不跟我說,沈以梅你有沒有心?”
陸濃:“……”
2333333風水九轉,剛剛沈一鳴還質問裴寂安有沒有心,現在這寄回旋鏢直接扎到沈以梅上。
裴明霞還在質問,一邊質問一邊恍然,“我說我一提這件事你就哭著說你錯了,說你對不起我哥,我以為是因為你對裴錚不管不顧,把裴錚扔在家里出去玩,差點害裴錚丟了命這件事,我哥才會跟你離婚,我以為當初你跟我哥兩相悅,我以為我哥不結婚是在等你……”
“哈哈,我真蠢,現在想想,就連所謂的兩相悅也是你說的,到頭來你的兩相悅就是用下作手段,你在我面前一提我哥就臉紅,十幾年了,你在我面前演了十幾年的戲。”
“是的,很蠢。”陸濃實話實說。
裴明霞:“……”
“不是這樣的,明霞你聽我說……”沈以梅抓住裴明霞的手想要為自己辯解。
裴明霞甩開沈以梅的手,難以理解地問,“我不明白,你既然出軌了,為什麼還要繼續回來裝深?十幾年如一日等著我哥,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做,甚至不去打擾我哥,一心一意替他孝敬父母,連我都為你抱不平,連我父母都為你,你到底圖什麼?”
裴母張張,苦笑一聲,“是啊,你待我們像父母一樣孝順,十幾年啊不是十幾天,最開始我們半信半疑,連裴錚都說是你出軌,我們知道裴錚跟你不親,怕他因為你差點害死他所以說謊,愧疚我兒子毀你清白,信了你的話不信我兒子。到后來你對我們這麼好,我們就更不懷疑你了……卻原來連當初的事也是假的。”
裴寂安聽到這里了眉頭,深覺不可思議,他以為自己和沈以梅早在十幾年前就結束了,當初關于沈以梅出軌的事,他先上報了組織,后告知了沈家人,最后因為前線十萬火急,他把裴錚抱到父母家寄養的時候順便說了離婚緣由。
否則沈家伯父怎麼可能輕易同意通過他的離婚報告。
他以為父母兄妹都知道了這件事,原來他們本就沒相信過他。
真是荒唐到讓人發笑。
這些年裴錚很回家,他知道裴母裴母待沈以梅親近,并未在意,因為從他年時代返回裴家開始,裴父裴母就從未停止親近沈以梅,有時候裴寂安甚至懷疑沈以梅才是他們的親閨。
前些年裴父裴母還有裴明霞從沒有在他面前提起沈以梅這個人,更不要說所謂“一直在等沈以梅”這種話。
直到裴父突然向裴寂安提起和沈以梅復婚的事,裴寂安才知道原來父母有了這種想法,他一口拒絕,并為斷他們的念想和陸濃結婚。
要不是今天沈以梅唱這出,不知道荒唐事還要持續多久。
“不是這樣的,明霞,爸媽,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我當時只是一時糊涂,真的只是一時糊涂,我也不想騙你們,可我更不敢告訴你們,你們相信我。”
沈以梅哭著解釋,求什麼?求一切都沒發生,求自己沒有婚外,求裴寂安知道十幾年默默付出后,能被一次,他們能回到從前從新開始。
裴明霞沒有理,口著氣走到了丈夫跟前,現在只想躲起來,不敢看自家二哥的臉,怕聽到陸濃嘲笑蠢。
裴母沉默,裴父嘶啞開口:“別我們爸媽,我們不起。”
沈以梅眼神灰暗下去,知道一切都完了。
“那個孩子呢?”到底是沈以梅的親媽,沈母更關心沈以梅和生的孩子。
沈以梅僵住……孩子,這些年最想忘掉的往事倏然浮現在眼前。
和一個仿佛總能看清私心或是拙劣表演的人在一起,令沈以梅覺得恐怖,而他總是在審視,從他眼中看不到毫意,不甘心。
沈以梅是大院里條件最好的姑娘,裴寂安憑什麼不?
所以等裴寂安調離京后,沈以梅故意和別人曖昧,然后寫信告訴他,告訴他有多男人為癡迷沉醉,本來只想玩玩的。
可玩著玩著卻把真心玩丟了,上了一個和裴寂安完全不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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