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依舊是那個人,模樣也無甚改變,甚至在攝魂針全數離后連那標志的琥珀異瞳都沒有出現,但就是讓人無端畏懼。
正如此時,席薇歌下意識地避開了權野的雙眼,目落在一柄斷劍上。
那柄斷劍屬于葉貞,是暗衛于文帝自焚的殘垣斷壁中找到,也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制,這劍的主人都燒得連渣都不剩了,偏偏就這把劍孤零零地了那一片廢墟中唯一能找到的東西。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席薇歌微微搖頭,無論是權野還是秦漠寒總用自己認為對的方式對待葉貞,可到頭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第一次,葉貞跳了崖,讓秦漠寒眼睜睜地看著死,而這一次,葉貞連個尸首都沒留給權野。
短暫的寂靜后,席薇歌開口:“你不會真的相信國師那一脈出現在西楚皇族吧,我師兄不知道,你還能不知,”
頓了頓,又打量了下權野臉上的神,這才道:“當年國師一脈早在進西楚后就被滅干凈,金吾衛親自下的手,所有人都被砍了頭,首分離,除了天機山怎麼可能還有前朝孤?如果有,定是假的。”
男人俊至極的臉沒有任何表,毫無波瀾:“所以?”
“所以我是不會淌這趟渾水的,那蕭夜白是個什麼瘋子別人不知道,我清楚得很,當時他用西楚十座城池換了我南疆的蠱王把他兄弟和親爹折磨的生不如死,還把自己弄了藥人,誰不知道西楚太后和他不對付,這次卻用這人的名號把三國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會找個借口應付掉這事,反正宴會我是不回去的,南疆的虎符我給你,這東西于南疆始終是個禍患。”
權野點頭,算是回應。
席薇歌無語。
合著說了半天都是白說,權野依舊會參加這次宴會,可這宴會從一開始就出不對勁,師兄魔怔就算了,怎麼連權野也跟著一起。
知道自己勸不權野,索也就不勸了,拿出一個藥瓶放在權野面前。
“這是雪羅心,專克蕭夜白的麒麟竭,如果到時宴會真有不妥,你看著辦吧。”
“多謝。”依舊是毫無緒的語調。
“……”席薇歌忍了半天,到底沒忍住:“若還在也不希你的出事,方才我所說算是全了我和之間的分,他日若有兵戎相見一日,就算為了南疆我也不會留手。”
說完轉就走,再沒回頭。
若這次宴會真集齊的四枚虎符開啟前朝寶藏,南疆定是最先被吞并的,即便如此還是要盡到南疆國師的責任。
房間再次陷寂靜,唯有那柄斷劍在日下泛著寒,劍上倒映出權野的側面,將他本就冷清的面容襯出了幾分蕭瑟。
若還在……
不,一直都在,只是躲著不見他,躲在他無法看見,無法及的地方,若這天下一統了,總有一日他會尋著的。
四日后,西楚聚宴終于開始,以往此等宴會均是在行宮舉辦,但隨后西楚太后又將地點改在了西楚宮,說是為了彰顯對各位尊貴來使的重視,甚至連久不上朝的左右宰相都被請了來,百皆在,規模前所未有。
雍容華貴的西楚太后高坐于主位,一番客套之后,在太監的唱聲中舉杯笑道:“今日各國來使齊聚于此,除聯系我四國誼,還有一事要知會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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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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