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世子既然懂得謀劃自己的未來,就應該一早就查到,雅戈和傅錦玉的關系非常僵,也算得上是一可以利用的人。
因此,傅錦玉吃準端王世子絕不會拒絕此事,但這小子始終是一娃娃,若真想和皇後鬥心眼,怕是還得再過幾年才。
“皇後娘娘的意思,阿義明白了,那就按娘娘所說,暫時讓阿義住在雲國國君府。”
傅錦玉輕嗯一聲,點頭應了下來,又看了看半開的竹窗,夜已經深了,一半圓的月亮掛在當空,倒是有著那些許意境。
把自己的子靠在竹窗旁的牆面上,兩只手托著下,手肘支在窗框上,直勾勾盯著那半月亮。
“記得本宮還小的時候,與你的母親在雲國皇宮裏玩鬧,也曾經瞧過這一半月,你猜,曾與本宮說過什麽?”
“阿義自小就沒有見過母親,又怎知說過什麽。”
端王世子把自己的視線避開窗外,小小的子盤坐在一旁,他始終低著頭玩著自己的手指,全然沒有去瞧傅錦玉。
似乎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話題并不興趣,也只是敷衍的搭上幾句,但傅錦玉仍舊自說自話道,“你母親說過,若等著月亮圓了,便能夠帶我一起出宮,我們姐妹兩個人,生活在田園之中,再沒有人能束著我們的生活,日子也會過得輕輕松松。”
“目前還真的是夠單純的,既然是公主,就不會過得自在。”
“可真的做到了,只是…本宮沒你母親那般幸運,卻是要一輩子呆在這四面高牆之中。”
若不是因為慕亦塵,傅錦玉斷不會這般委屈自己,這外面的人爭破頭都想進來,可裏面的人,在盡算計以後,總想早些離開。
可這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早就已經糾纏在了所有人的生活之中,沒人能瀟灑的離開,只能在後宮的一片污濁之中沉浮。
“阿義,若你真想離開皇宮,就一輩子不要再進這是非之地,等到束發長大,就回到邊境封地去,踏踏實實的過你的日子。”
“自古以來,沒有一個英雄,不想為這天下最厲害的人。”
端王世子深書院師傅的影響,總想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而唯一能夠衡量一個男人夠不夠勇敢的辦法,就是要看他能不能坐上皇位。
但這不過只是一個偏激的想法,就算不坐上皇位,也仍舊是頂天立地的好男人,就像是江湖中的俠客,他們執劍走天涯,萬萬是看不上宮中權勢。
然而,這些人,有著一高超的武藝,得到百姓的戴,又有誰會說他們不夠男人?
“阿義,若有機會,你便到外面歷練一番,就知這天底下的好男兒,并非只有爭權奪利,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傅錦玉知道,如果端王世子鐵了心要和自己作對,無論自己說多大道理,他也絕不會聽進耳中。
但這一切,傅錦玉早就已經不在乎了,若端王世子執意要選擇一條不歸路,自己也只能盡可能的規勸,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若是不撞南牆,便是一輩子不知行差踏錯的痛,傅錦玉也是這樣一步步趟過來的,也做錯過很多的事,也讓自己在懊悔中長。
每一個人皆是如此,端王世子又比其他的孩子,有這些極端的想法,也是在所難免的。
“明日,本宮便讓娘收拾東西,盡早送你到雲國國君府,到了那兒,定是要乖乖聽話,不要再胡鬧了。”
“是,阿義明白。”
傅錦玉咬著點了點頭,轉便直接下了榻,直徑走出房門。
沒有再看端王世子一眼,估計這小子早已樂開了花,傅錦玉也不願給自己找不痛快,便快步離開廂房。
可剛從屋裏出來,便瞧見父親站在院中,似是特意在等傅錦玉,怕老雲王會了風寒,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父親,這夜深風大,您怎麽站在外面?”
“你剛才在阿義房中所說的話,我都已經聽到了,看來當初,我真的是對你們姐妹二人得太,否則,也不會讓你們生出逃跑之念。”
“姐姐不過就是那麽隨意一說而已,若真想帶我離開,怕是早就已經走了。”
當初的紫寧,不過是皇後的指使,才會刻意接近傅錦玉。
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現在還真是搞不清楚了,也只能姑且當做都是真的,便能讓自己好過些。
在宮中生存,已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若再平白無故的給自己添堵,那便是自找麻煩了。
“父親,這天已經很晚了,您還是早些回房間歇下,莫要再關心這些事,兒自是會好好安排的。”
“你讓阿義住到雲國國君府,這不是在給那臭小子留有反叛的餘地嗎?”
“若雅戈真有此心,就算不把阿義送過去暫住,他仍舊會想方設法,再次胡作非為。”
傅錦玉早就把這一切全部都想通了,并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有這樣的打算,不過,是希阿義能夠再大一些,再把人送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穩妥。
但阿義現在就想離開棲宮,傅錦玉若是強行把人留下來,免不了會因這小子而掀起腥風雨。
因此,傅錦玉也只能以大局為重,但不能因為當初對姐姐的承諾,而把這麽一個隨時會炸的炸彈留在邊,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孩子著想。
“父親,阿義的心實在是太過,若能早些板正,也總好過繼續走歪路啊。”
老雲王聽了這番話,雖然仍舊有些躊躇,卻還是點頭應下,“哎…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
,老夫也不能再與你計較,可你到底能有幾分把握?能讓阿義改邪歸正?”
“父親,這原本也不是兒能說的算的,總要看阿義如何作為。”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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