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他們之間有什麼可公開的？

程笙還沒說話，旁邊來一個諷刺的聲音。

“喲喲喲，前夫哥要公開離婚啊。好啊，打算怎麼公開，請江城所有上流圈的人來參加你的離婚派對，還是請宣傳登報啊？請的話可以找我，我有人，分分鐘把你送上同城熱搜。”

謝聿辭不悅睨過去：“你還沒走？”

“走什麼，我要留下陪我家笙笙，倒是你……”孟璃傲慢地上上下下睇他，“作為一名即將土的前任，可以收拾收拾鋪蓋走人了。”

謝聿辭冷笑了聲，有時候人真不能仁慈，特別是對孟璃這種吃人家還不短的人。

不過他沒心和拌，也不屑于拌，他拉著程笙往里走：“去把餐后水果吃了……”

話沒說完，程笙的另一只手被抓住：“渣男松手，別我家寶貝！”

謝聿辭冷冷掀眸：“真不怕死？”

孟璃被他冷沉的眸子盯著了下，但閨深以及對法治社會的自信讓又重新麻起膽子。

“都要離婚了還手腳，有沒有點前任素質！”

都前任了誰還管素質，謝聿辭打算把程笙直接撈過來的時候，程笙突然回手。

微笑說：“你先把桌上的東西收拾下吧，不然整個屋子都是火鍋味，聞得人難。”

謝聿辭看著兩人手拉著手走進臥室，又轉頭看桌上忘記讓端木文翰他們收拾了才走的餐后狼藉，面上一片麻木。

臥室里。

程笙把孟璃帶到梳妝臺前：“你看有合適的護品或者彩妝都可以拿走，我反正暫時用不上，上次就要給你的，忘記了。”

孟璃從屜里拿出袋子，開始橫掃千軍：“果然發財這事不能靠自己，靠閨就行了……我靠，這套臘梅你都沒拆啊，我跟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程笙靠著墻笑：“喜歡都拿走，以后我買護品買兩份，把你那份也買了。”

“你對我這麼好，我會不好意思的。”孟璃上這麼說，拿東西的速度一點兒沒減慢，乒鈴哐啷往袋子里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對我好的人我想你們更好。”

這話出來，孟璃手頓住，扭頭看：“寶貝，你突然走煽路線我有點接不上。”

程笙笑到肩膀發抖，把桌上一排口紅掃到袋子里：“不煽，我就隨口一說。”

掃完畢，孟璃心滿意足地抱著袋子在地毯上樂。

想到什麼，突然轉頭問：“笙笙，離婚后你有什麼打算？”

程笙也在長絨地毯上坐下，靠著床尾：“先把孩子生下來，產后修復不錯的話就可以去博館就職了。雖然別人都說文修復不是能賺大錢的職業，但我真心喜歡，看一件件歲月久遠的件修復好，就像修復了許多老故事一樣。”

“看吧，這就是我們這些俗人和你的區別。”孟璃說，“這是你的職業規劃，呢？”

程笙盯著地毯邊緣的小絨：“不考慮了，我就想把我和寶寶的生活過好。”

說的是“不考慮”，而不是“暫時不考慮”。

對于孟璃這種不空窗的人來說，聽到這話相當于吃貨聽到不給飯吃一樣的難以理解。

“我知道結束一段婚姻不容易，但你也不能從此封閉自己。不是有句話說了，讓自己從一段最好的辦法就是投另一段。哎，我記得你有個高中起就喜歡的人，他還單嗎，你聯系過沒？”

程笙眼神放空，暗的事孟璃不提，覺得自己都要忘了。

提了才知道，不是忘了，而是藏起來了。

上一直是個沒出息的人，拿又拿不出，丟又丟不掉。

不過好在，學會了埋藏，埋進不見天日的塵土里，不去不去挖，隨著時間流逝，那里會發干枯，就再也挖不出來了。

“笙笙，想什麼呢。”

見發愣沒說話，孟璃手肘下。

程笙回神：“啊？”

“不是吧，我就問一句，你想那個人那麼久，看來真的很喜歡他啊。”

“不是……”程笙不知道怎麼解釋，干脆耍賴，“別提他了，我現在真的不想談的事，你再問就把東西都還我。”

孟璃死死抱住袋子：“你談不談，你當一輩子尼姑都好，反正東西是我的！”

門外，端著水果盤的謝聿辭聽了兩人所有對話，每個字，清清楚楚。

燈照著他深邃的眉眼，長睫微垂，眸底一片幽冷落寞。

房間，孟璃把兩個袋子捆在一起，確保程笙不會出爾反爾收回的“戰利品”后，放下袋子站起。

“好干啊，謝渣男不是說讓你吃餐后水果嘛，這麼久了也沒見他送來，他這保姆當得也太不合格了。”

孟璃走出去，朝外面大喊：“保姆！水果呢，笙笙要吃水果了！”

程笙：“……你要不想吃毒蘋果的話，就還是好點喊人。”

“怕什麼，”孟璃振振有詞，“你吃什麼我吃什麼，我就不信謝渣男會喪心病狂到毒害孕妻，哦不，孕前妻。”

廚房里。

謝聿辭面無表把切好的水果倒了，走出去冷冷道：“想吃回你自己家吃，這沒你的保姆。”

孟璃正要懟，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接起聽了幾句，臉大變，變得程笙都不由擔心起來：“怎麼了？”

“他媽的這破班，總有一天老娘要辭了！狗日的生兒子沒屁眼的玩意兒，我才下飛機多久，他媽的又要我去加班！加加加，我加他的！”

很久沒見孟璃罵這麼臟的話了，上次罵的時候還是上次。

孟璃掛了電話還在罵，那覺給個打火機能把地球炸了，但炸歸炸，牛馬人該加班還是得加。

拎著行李箱出門，里的詛咒的話就沒停過，程笙覺得孟璃老板的八字其實的。

門再次關上，房子重歸安靜。

謝聿辭翹著二郎坐在沙發上，瞧著悠閑得意。

“是不是你搞的鬼？”程笙問。

謝聿辭裝傻：“什麼鬼？”

“孟璃去加班的事。”

謝聿辭嗤了聲：“你也把我想得太手眼通天了，我門都沒出上哪運作去。”

程笙不信，但沒證據。

“笙笙。”謝聿辭坐到邊，又說起之前打斷的話題，“我說公開的事，你同意嗎？”

程笙眉心微蹙：“還有一個星期就拿離婚證了，你所謂的公開是什麼？公開離婚的話我沒意見，知道我們結婚的人不多……”

“不是，公開我們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