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聿辭坐上車沒走,而是停了會兒想端木文翰的話。
端木文翰說的沒錯,沈夢婕母才回國,家里沒收拾好沈母又住進醫院,這幾天肯定很多事。
沈夢婕忙不忙不關他的事,但如果又有突發況打電話給他,他的境就略顯尷尬。畢竟恩擺在那,又是長輩住院,他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思及此,他給紀衡打電話,從保鏢到護工,再到負責飲食的人,都安排好。
這樣,他既不用再來,也算還了些當年的救命恩。
吩咐完,他開車回銘湖天地。
虹姐正在臺澆花,聽到門鈴響,走過去看屏幕,看見謝聿辭站在外面。
“大爺,您過來吃飯?”
謝聿辭邁步進來,剛換一只鞋就聽虹姐又說:“我都沒準備,我以為太太不在家,您也不會過來吃。我這就去做,應該來得及吧?”
謝聿辭作一頓:“不在家?”
“是啊,太太出去了。”
“去哪了?”
“沒說,我買菜回來沒多久就走了,說不在家里吃飯。”
謝聿辭把踩進拖鞋的那只腳收回來,換上自己的鞋子:“那你懶的做,我也出去吃。”
謝聿辭重新返回車上,坐在駕駛座給程笙打電話。
沒人接。
連打三個,都沒人接。
他眉間攏起褶皺,不是說好了回家繼續聊,不打招呼跑哪去了?
-
外面的細雨仍在飄,綿綿不斷,落在玻璃上,覆起一層薄薄的水珠。
“這天,稀稀拉拉下一天,還不如直接來場大雨一次下完來得痛快。”
程景繹端著托盤走過來說。
“是啊,還不如一次來個痛快。”程笙自言自語應了句,隨即看見程景繹托盤里的東西,忍不住吐槽:“真沒見過哪個年人這麼吃肯德基的。”
程景繹滿不在乎:“誰說年人不能吃肯德基了,門口又沒寫小孩專吃。”
“那這個呢,怎麼說?”程笙指著兒套餐贈送的皮卡丘問。
程景繹把皮卡丘放進外口袋,振振有詞:“寶可夢這個系列我就差皮卡丘了,為了集齊勉為其難吃一次吧。”
程笙無語,為了集齊,那之前集的那些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麼。
這里離程景繹上班的工地不遠,程笙問:“你一般中午就吃這個?”
“這個怎麼了?”程景繹不滿語氣里的輕蔑,“你知道這一個套餐多錢嗎,69.9!我得搬多磚才吃這一頓,你還看不起。”
程笙覺得心酸又好笑:“行,姐姐錯了,向努力的皮卡丘道歉。”
手了把程景繹的頭發,糟糟的,但很有型,帥得潦草隨意。
桌上的手機震,程笙看一眼,立馬按靜音反扣到桌上。
程景繹咬著漢堡包,眼睛來回在手機和臉上轉:“姐夫的電話?”
程笙著窗外的雨不說話。
“姐夫惹你生氣了?”他又問。
程笙:“吃你的漢堡包,不然下午沒力氣搬磚。”
程景繹頓時明白了,姐夫惹姐姐生氣了。
“姐,問你個事。”程景繹安靜不了一秒。
程笙有點后悔過來找他:“說。”
“你說姐夫是不是有點……”程景繹頓了下,努力搜尋合適的形容詞,“取向模糊?”
程笙:?
“為什麼這麼說?”
程景繹往旁邊看了看確定沒人才低聲音說:“我覺姐夫對我手腳的。”
程笙再次:??
“什麼時候?”
“就我那次想不開之后,我覺他怪怪的,看我的眼神也……怎麼形容呢,我形容不出來,反正看得人的。”
程景繹見姐姐的神越來越復雜,連忙澄清:“不過姐,我對天發誓,我對男人不興趣,就算姐夫對我……呸呸呸,姐夫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我就是跟你提個醒。”
程笙:“……提得很好,下次不要提了。”
程景繹:“你就沒懷疑過?”
程笙抬手給他個栗子:“懷疑你個頭,快吃!”
敲完他的頭,手機又響了,不過不是程笙的,是程景繹的。
程景繹叼著薯條看一眼,立馬按掉調靜音蓋扣到桌上。
不愧是姐弟倆,作一模一樣。
程笙揶揄挑眉:“躲債?”
“我每天在工地搬磚,哪有時間搞。”
程景繹喝口可樂說:“上個星期晚上我從工地回家,路過前面路口的時候,看見一群小流氓在調戲兩個姑娘,我吼了幾聲把流氓趕跑了,其中一個姑娘說要報答我,非得加我微信。”
程笙很懂地“哦”了聲,這個老弟,帥而不自知,從小給他遞書的孩很多,他總說那些孩眼睛有問題,看得上他。
“就是說,你被纏上了?”
“也不是纏。”程景繹咬著可樂吸管皺眉,“就是總給我發信息,看見阿貓阿狗發一條,看見好笑的評論也發,有時候天上飄朵云都說像棉花糖發過來讓我看一看。”
“我哪有時間看云啊,我一般都在云下面搬磚!”
程笙被逗樂:“程景繹,你活該寡一輩子。”
“寡就寡唄,我又沒打算談。”程景繹眼神堅毅,“談只會影響我搬磚的速度!”
程笙靠著椅子,笑得直抖。
-
程景繹回工地繼續搬磚,程笙在商場轉了圈,買了點東西也回去了。
“虹姐,我給你買了條巾,你看喜不喜歡。”
程笙在廚房找到虹姐,虹姐干凈,每天閑下來就這那,廚房的鍋底都潔凈如新。
虹姐洗了手接過包裝致的巾,很喜歡,上卻怪著:“浪費這錢干什麼,我又不缺巾。”
“哦,不缺還給我吧。”程笙說著把巾往回。
虹姐趕忙抓住:“……那這個我確實沒有。”
程笙憋笑松手:“別人送禮你就收著,不掃興是對送禮者最好的回禮。”
虹姐連連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看得出來,太太是別人對一分好,就恨不得十分還回去的人。
程笙幫虹姐系上新巾,經典印花圖案,黑卡配很適合秋冬,戴上瞬間氣質就上來了。
虹姐對著廚房的玻璃門,照了又照,喜歡得不行。
程笙放在餐桌上的手機調的靜音,有電話進來,屏幕亮起,虹姐余瞥見,提醒:“太太,大爺給你打電話。”
程笙面無表把手機蓋了。
虹姐:“……”
虹姐欣賞完,把巾取下,小心翼翼放進袋子里,想著大爺今天回來撲了個空,太太又不接電話的事,猶豫開口:“太太,我有幾句心里話想跟你說。”
程笙開了瓶草莓牛坐下:“你說。”
“我算起來比你大了二十歲,經歷肯定比你多,過了這麼多年,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吧,磕磕絆絆是必然的。”
“往大了說這和兩人的三觀和長經歷有關,往小了說和柴米油鹽日常瑣事有關,總而言之,發生矛盾是很正常的事。”
“其實發生矛盾了也沒關系,但不通就會出很大的問題。有什麼事兩人都要說出來,不說出來小矛盾積久了,就會變大矛盾,那時候就不好解決了。”
程笙喝著草莓牛,聽得很認真。
虹姐見聽進去了,繼續說:“所以,不能因為置氣就拒絕通,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程笙點頭:“懂了。”
虹姐循循善:“那現在給大爺回個電話?”
程笙:“牛好甜,今晚我想吃糖醋排骨。”
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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