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

眼淚終于不流了。

去臉上的淚痕，角輕揚，出抹笑容，扭頭向方想。

“我知道。”

喬聲音很輕，卻十分堅定。

方想說的，心中有數。

相信，蕭妄絕不會那麼自私。

他知道對喬的意義，絕不會為了和喬在一起，把從邊剝奪走。

喬單手撐在床沿，緩慢起：“就因為這樣，我才不能繼續留在他邊。”

方想不明白：“那又是為什麼？”

明明知道兩人誰也離不開誰，還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結束。

方想實在不懂，喬為什麼要這麼做。

喬低著頭，眼角輕跳，雙手微蜷，指尖扎進里，生疼。

越疼，越清醒。

“不止我有親人，蕭妄也有。”

喬眉眼彎，出苦笑，看向方想：“如果他一意孤行，既想不拆散我和，又想繼續我們倆的，他只有一個選擇。”

方想明白了喬的意思，補充的話：“蕭妄真想做到這一點，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蕭老爺子大鬧一場。”

喬頷首：“要真是那樣，我確保住了唯一的親人。可是，他呢？”

蕭妄不會那麼自私。

喬也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蕭妄為了全，卻丟掉自己的親人呢？

“既然不能兩全，就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喬了眼病房門。

剛才蕭妄離開時的背影還歷歷在目。

還能清晰記得他的眼神——絕、冰冷，混雜著一失落。

想，自己真的傷到蕭妄了。

喬收回視線，長嘆一聲：“那我來做這個犧牲吧。”

方想瞧著喬有些蒼白的臉，心里升騰起說不出的異樣。

他想安喬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猶豫了許久，方想找了個話題聊：“對了，剛才小七爺說，蕭家的媳婦不可能是別人的朋友。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今天你為了讓他對你失，和我演了這麼一出戲。可是，如果他把我們的關系告訴蕭老爺子，那蕭老爺子還會讓你和回蕭家嗎？”

“一旦蕭老爺子反悔，你豈不是什麼都失去了？”

喬強打著神，眉眼中起淺笑：“蕭老爺子費盡心思，只是想讓我和蕭妄分開。”

“要我說，蕭老爺子如果知道我了別人的朋友，怕是高興都來不及，不會反悔的。”

方想將信將疑。

蕭家在京都畢竟不是小門小戶。

雖然蕭晚寧已經死了，可他到底是蕭老爺子這麼多年最看重的養子，蕭老爺子當真會容忍蕭晚寧名義上的未亡人就這麼為別人的朋友嗎？

實際上，喬猜對了。

不到傍晚，蕭老爺子就回國了。

他一下飛機，沒回家，直接來了醫院。

喬已經下班了。

但方想這里沒人照顧，所以特意留在病房陪方想。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傳來陣低沉的敲門聲，隨即而來的還有蕭老爺子的聲音：“，我能進來嗎？”

自從蕭老爺子知道蕭妄和喬的關系，已經很久沒有用‘’稱呼過喬了。

“老爺子。”喬主迎上前，“你怎麼來了？”

余一掃，看到蕭妄著臉，站在門外。

細碎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他的表。

蕭老爺子不著痕跡擋住喬的視線，淡淡道：“我聽說方醫生病了，特意來看看他。”

說著，蕭老爺子笑地向方想：“方醫生，你好些了嗎？”

不用想，喬也知道，蕭妄一定第一時間就把和方想的事告訴蕭老爺子了。

否則，蕭老爺子和方想一向沒什麼來往，何必非要親自來醫院看他？

蕭老爺子的反應也證明，喬猜對了。

掃了眼門外的蕭妄，故意將聲音提高些：“老爺子，原本應該我和師兄去拜訪你，有件事我想提前告訴你。我和師兄……”

不等喬說完，蕭老爺子握住的手，輕拍的手背：“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蕭老爺子滿臉都是慈祥的笑，“雖然你很快就要帶著嫁進我們蕭家，但是你還這麼年輕，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守寡。”

蕭老爺子拉著喬走到病床邊，另一只手握住方想，將方想的手和喬的手疊放一。

“我看的出來，方醫生是個好人。如果你們兩相悅，我愿意支持你們。”

蕭老爺子的視線在喬和方想臉上各自逡巡了一遍，眉頭微鎖，出幾分難為：“不過，你嫁進蕭家，這畢竟是件大事。我估計短期，的視線一定都落在你上。如果可以的話，你和方醫生能不能再等等？”

蕭老爺子說得婉轉，喬卻聽明白了話外音——蕭老爺子需要配合演出，在面前表現出蕭老爺子的慈。

什麼時候忘卻了這件事，什麼時候喬就自由了。

到時，愿意和誰走就和誰走，蕭老爺子才不關心呢。

既然已經愿意以局，喬早就做好了配合到底的準備。

頷首，眉眼中清淺的笑意看不出毫推諉：“一切都聽老爺子安排。”

蕭老爺子對喬的回答滿意得很。

他從上口袋里掏出個厚厚的紅包，給喬：“，方醫生病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方想要推辭，被喬攔下。

沒有猶豫，接過紅包道謝：“多謝老爺子，我替師兄收下了。”

什麼心意。

這是蕭老爺子給的補償，也是試探。

收了這錢，才能讓蕭老爺子相信，是心甘愿做他的棋子，而非演戲。

果真，見喬收了紅包，蕭老爺子笑得更踏實。

“馬上就要舉辦你和回歸蕭家的儀式，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你和方醫生了。”

蕭老爺子目的已經達，沒有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很快就和兩人告辭離開。

喬送他出病房。

一抬頭，不偏不倚，撞上蕭妄冷峻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