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昭昭趕到學校的時候,學生告訴,謝歡已經被舍友趕出宿舍了。
宿管老師也去勸過,但是沒用,要留下謝歡,另外兩個生就要搬走。
謝歡作為過錯方,宿管也不好袒護,最后只能由著被趕出去。
昭昭找到謝歡時,謝歡背著書包拉著行李箱,在學校門口等車。
“謝歡!”
昭昭小跑過去拉住,“你這是做什麼?!”
謝歡知道時教授是這學校里對自己最好的人,但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辜負的期,已經沒有資格得到的關心了。
謝歡低著頭,“教授,我今天就走了。”
昭昭搖頭:“學校還沒開除你,走哪兒去?”
謝歡苦笑一下,“就算沒有開除,我也沒有臉面繼續留在學校,給學校招黑。我知道,晚上很多人都在罵我,連帶著把學校也罵了,學校是無辜的。”
“謝歡。”
“教授,你是好人。”
謝歡想握一握昭昭的手,又嫌棄自己,那只手停在半空,最后還是落了下去。
昭昭看著,這孩子一舉一都讓人心疼,昭昭問:“你想去哪里?回老家嗎?”
謝歡搖頭:“回老家,我拿不出那麼多錢給我弟弟娶媳婦,爸媽會打我的。我都想好了,隨便去哪里都行,能找個工作養活自己就好。”
“謝歡,你要是相信我,就聽我的。”
昭昭從手里拿過行李箱,“你先暫時住在我家里,找工作的事之后再說。”
“教授……”
“乖,跟我來!”
昭昭在學校的房子,平時沒人住,只請了阿姨偶爾來打掃,隨時去都是干干凈凈的。
這是謝歡出生到現在,第一次住進這麼好的房子。
以前昭昭還住這里的時候,謝歡和同學一起來找討教學習上的疑難點,那會兒謝歡就慨,知識是可以改變命運的,等以后變得和教授一樣厲害,也可以住在這麼漂亮的房子里面。
可是現在與夢想總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現在連活著都問題,還談什麼夢想。
到了家里,昭昭把的行李放在一邊,然后把拉到客廳里:“謝歡,這里也沒其他人,你跟我說實話,當時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謝歡眼里一滯,隨后猛搖頭,一口咬定:“是我自己犯蠢,我就想從沈先生那里訛錢……”
“你撒謊的時候,跟我小時候向家里人撒謊一模一樣!”
“沒有!教授,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了好了。”
昭昭也不敢再激,搞不好一會兒把人激跑了,也不知道哪里去找,小姑娘看似文靜,實則一犟骨。
“冰箱里沒有東西,你要做飯只能自己出去買菜。”
昭昭上午有課,給謝歡手機里轉了1000塊錢,“或者不要那麼麻煩,了就點外賣。工作的事還不急,昨晚胡院長跟我聯系過,院方不一定要開除你。有好幾所分院,到時候給你換個地方上學也是可以的。”
謝歡懵懵地點著頭,“謝謝教授,謝謝胡院長。”
“那你就在這待著,不想和家里聯系就不要聯系。”反正聯系了也只會榨,傷害。
昭昭說完該說的,就回學校上課去了。
其實心里還是放心不下謝歡的,覺得那孩子搞不好一會兒就跑了。
的擔心也沒多余,走了沒多久,謝歡就拿著行李離開了。
給留了張紙條:
教授,謝謝您。
您是我長這麼大,第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我后悔了,后悔那天晚上明知道你恨鐵不鋼的阻攔我,可我還是一頭扎進了那個深淵。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我知道胡院長的力,也知道院方也很為難,哪怕把我送到分院去讀書,也還是會有來自社會各方面的流言蜚語。
自己做的事就該自己承擔,我錯了,就要接懲罰。
教授,我走了。
您給我的1000塊錢我也帶走了,等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加倍回報您。
……
昭昭看著謝歡工工整整寫下的一整頁留言,一時間眼眶模糊。
那孩子心地善良,凡事為他人著想,怎麼可能那麼壞去坑人呢!
昭昭拿出電話打給謝歡,那邊已經關機了,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聯系。
一個人坐在房子里難過了很久,才驅車回到周凜安和兒那里。
樂樂生病還沒有完全好,就沒去學校。
昭昭到家時,周凜安和樂樂在家庭影院看畫電影。
昭昭把門推開一條,見父二人安安靜靜在看著,也就沒有打擾,悄悄地又把門合上了。
這幾天時雨晨在中林市沒回去,一直住在昭昭家里,和阿姨比較聊得來,和周凜安就沒什麼話題。
周凜安帶樂樂的時候,就和阿姨待著。
周凜安有事要理,就陪樂樂玩。
同一屋檐下,也算是相得比較融洽。
時雨晨見昭昭心不好,上前問了兩句,得知是擔心學生的事,忍不住慨:“現在你這樣為學生好的老師已經很了,希以后瑞瑞上大學也能遇到你這樣的好老師。”
昭昭搖頭:“我做得還不夠好。”
晚上昭昭胃口不好,沒吃多就下桌子了。
周凜安知道憂心那個謝歡,也沒勸,晚上讓時雨晨帶著樂樂,他則拉著昭昭出門散步。
“散什麼步,散到天涯海角,我還是心不好。”
昭昭自己走自己的,雙手在牛仔短的包里,本沒在理周凜安。
周凜安走在側,他個子高,跟隨昭昭的腳步就走得慢些,“工作上的事就不要帶回家里去,把緒傳染給孩子也不好。”
昭昭停下腳步:“這又不是工作上的事。”
周凜安點頭,“是上的事?”
昭昭知道他故意說這種話酸,瞪他一眼繼續走。
和在一起這麼久,要是心里想什麼,周凜安都不知道的話,那他也白活了。
這種況下,人不奢你和站在一個角度去看待同一個問題,但是你得理解。
周凜安摟著的腰,耐心地哄:“我也知道,你當了媽媽以后很容易心,尤其是看到家境不好的小孩,都容易與之共是不是?”
聽著這些話,昭昭鼻腔一陣酸:“告訴我,說不想回老家,因為沒有錢給弟弟娶媳婦,就會被爸媽打死……周凜安,你能想象說這些的時候有多絕嗎?帶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有緣關系的人,也是給痛苦最多的人。”
周凜安安靜傾聽,微微皺起眉宇。
昭昭像是找到個可以訴說的樹,一腦兒地對著他傾訴:“其實像謝歡這樣的生,學習好,外形條件也好,以后會有很好的前途。我搞不明白為什麼會犯那樣的錯誤……今天我有再次跟問起這件事,我知道在撒謊,到底是誰在教唆、害!”
周凜安問:“被人教唆?”
昭昭使勁點著頭:“過后我仔細想了想,恐怕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買那種藥,一個淳樸老實的農村孩,怎麼做得出來那種事!”
“自己不愿說實話,你想幫也沒辦法。”
周凜安把昭昭摟進懷里,大手按著腦袋:“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昭昭,你為學生做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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