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寒淡淡笑道:“我們是不打不相識。”
“漠寒,你還是不肯一聲娘嗎?”
殷素素有些傷。
孩子是找到了,可這孩子卻不認。
殷漠寒看了看殷素素,還是覺得那一聲娘不出口。
“大哥,母親在問你話呢。”
楚奕軒微笑著提示道。
“奕軒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是你要明白母親也有苦衷,所以你原諒吧。”
楚奕軒夾在他們中間,做起了和事佬。
“我說過了,我不是生氣,只是這麼多年我沒過一聲‘娘’,有些不習慣罷了。”
殷漠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解釋道。
殷素素沉默了,微微笑了笑,“沒關系,娘親會等你,等你開口我。”
殷漠寒跳開眸,低聲說道:“既然您沒事了,我先走了。”
他說完,轉便出去了。
殷素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母妃,既然已經找到他了,您還怕他不認您?”
殷素素勉強笑了笑,點頭說道:“是了,哀家應該有耐心才是。”
書房中,皇上連下兩道圣旨,引起了軒然大波。
第一道,自然是解除楚奕軒和蕭可兒婚約的;而第二道,則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原來,第二道圣旨言明,昭儀娘娘宮數月沒有子嗣,更不與皇上親近,整日以病為由,屢次拒絕皇上的恩寵,遂削去昭儀封號,貶為庶民,發往滴翠山月庵中修行。
這道圣旨一下,江俊頓時傻了眼。他迅速趕往兒的寢宮,前去核實。
“婷月,這是怎麼回事?”
江俊一踏進兒的寢宮,便忙不迭地問道。
江婷月抬眸見父親,會心一笑,心里暗道,早就想到爹爹會來,沒想到這麼快!”
圣旨一下,殷漠寒便率先過來了,他擔心江婷月心里有負擔,所以想要安一番。
然而,令殷漠寒沒有想到的是,江婷月表現得很是淡然。
“你一點都不覺得后悔和難過嗎?從此之后,你就是一個平民百姓了,再沒有錦玉食、沒有奴仆隨從了,你……不后悔嗎?”
殷漠寒試探著問道。
江婷月笑笑,“你不會到我吧?”
的一句話,讓殷漠寒忍不住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到你倒不至于,只是不能給你宮中這樣的生活了。”
“宮中生活也沒有什麼好的,就像是籠中之鳥,毫無自由。而跟著你,定然是浩瀚天空,任我飛翔,更重要的是,你對我的,永遠不會改變。”
江婷月淡然一笑,宛如春天盛開的桃花。
殷漠寒摟住江婷月,幸福不已。
“好了,不要再問我這樣的問題了,我會及早準備好上路的。”
江婷月輕輕推開殷漠寒的子,說道。
殷漠寒點點頭,“那好,我也去準備,我們及早離開這里。”
“快去吧,說不定爹爹很快就來了,他若看到你在這里,一定會起疑的。”
江婷月囑咐道。
殷漠寒這才離開江婷月的寢宮,回到自己的房間。
所以,當江俊到來的時候,并沒有看見殷漠寒。
看到兒只笑不語,江俊甚是著急,他追問道:“婷月,你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和皇上相的很好嗎?怎麼會拒絕皇上的寵呢?這丫頭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江俊想不通,當時一心想要嫁給皇上的是,如今拒絕恩寵的也是,到底想如何啊?
“爹爹,婷月子的確不舒服,可皇上不疼惜婷月,婷月也沒有辦法。”
江婷月撒著,將問題推到了皇上的上。
“不是都好了嗎?為何還會不舒服?難道是有什麼后患不?”
江俊喃喃低語,暗自嘀咕。
江婷月悄然一笑,繼續說道:“是啊。兒也覺到了,子一直不舒服,尤其是……”
江婷月說到這里,臉倏然紅了,“尤其是在那方面,所以皇上生氣是肯定的。”
故意將不能侍寢的原因推到病上,讓爹爹不再相。
江俊果然長嘆了一聲,說道:“原本爹爹還想去求皇上的,可是你如今的子,可如何是好啊?”
“爹爹,婷月沒事的。其實去庵中修行,對婷月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婷月的子能夠好一些。”
江婷月興地說著,心里卻在憧憬著和殷漠寒自由自在黏在一起的景。
“苦了你了。”
江俊長嘆一聲,為兒的未來憂心。
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卻要帶發修行,能否忍這樣的寂寞?如果皇上一直不肯再將召回來,豈不是要一生與古佛相伴了嗎?
“爹爹,你放心,兒一定會生活得很好的。”
江婷月不忍看到爹爹為的事憂心,于是安著。
“哎!爹爹是為你的將來到難過啊。如果皇上只是一時生氣,將你削了封號,投庵中,日后消氣再將你帶回來,爹爹也就不會難過了;但是如果他有了新歡,徹底將你拋棄,你該怎麼辦?難道要一輩子生活在那里嗎?”
江俊嘆氣地說道。
“不會的。”
江婷月篤定地說道:“爹爹不必為此憂心,我想皇上一定會有安排的。”
江婷月無法將他們的打算告訴爹爹,只能不停地安。
事已至此,江俊無奈,只好聽從皇命了。
他在這里暗自憂傷,可是楚浩軒和殷漠寒以及江婷月,都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這種不正常的關系,終于可以畫上句號了。殷漠寒和江婷月再不必做水鴛鴦,而楚浩軒也能松口氣了。
送走爹爹之后,江婷月很快收拾了東西,并且去宰相府見了母親。
江夫人雖然百般不舍,可又沒有辦法違抗皇命,只好哭哭啼啼送走了兒。
殷漠寒在皇上的首肯之下,以照顧娘娘的病為由,收拾東西,準備和江婷月一起出發。
出發之前,殷漠寒去了佛堂。
遲疑了很久,殷漠寒終于開口說道:“我……明日就會出宮,回到蝴蝶谷,今后我們恐難再見。”
狠著心說出了這句話,殷漠寒低頭不語。
殷素素驚訝地拉住殷漠寒的手,哽咽著問道:“你是為了躲避娘親嗎?你的心里還是不能接娘親嗎?為什麼我們才剛剛相見,你就要離開?”
“大哥,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你不知道母妃很想你、惦記你嗎?”
楚奕軒實在看不過母妃難過的樣子,嗔怪著殷漠寒。
“住!”
殷漠寒本就心復雜煩躁,再聽楚奕軒在一旁多,不嗔道。
楚奕軒白了他一眼,將眸轉向了一旁。
殷漠寒稍停片刻,說道:“皇上命我去照顧昭儀娘娘,我只能出宮了。日后……我會來看你的。”
聽到漠寒不是因為恥于與相見方才出宮的,殷素素松了一口氣。
“娘親知道你需要冷靜,所以娘親不阻你,希你能早些想通,回來見娘親。”
殷素素溫地抓著殷漠寒的手,殷切地說道。
殷漠寒雖然沒有回答,卻微微點了一下頭。
只這一下,便讓殷素素到了滿足。
告別了娘親之后,殷漠寒與江婷月都在忙著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出發。
這一天,他們已經盼了很久了。
臨行前的這一夜,他們破天荒的沒有在一起,而是各自睡在自己的房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江婷月在殷漠寒以及皇宮侍衛的保護下,去了城外的月庵。
誰都沒有料到,江婷月會有這樣戲劇般的故事。
先是被皇上不顧命地救回,接著便了皇上的昭儀,在大家都認為將是未來皇后的時候,卻被皇上以拒寵之名發配。
外界對江婷月的議論持續了很久。
送走了殷漠寒和江婷月,楚浩軒覺得輕松了許多。
當下之計,除了暗中調兵馬,往邊關進發,就是要想辦法解決楚恒軒。
然而,楚恒軒狡兔三窟,要如何抓到他呢?
最近,蘭心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很快就要生了。
而楚浩軒的那種擔心,也是越來越嚴重。
隨著日子一天天迫近,楚浩軒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覺,仿佛馬上就要失去蘭心了。
雖然,他極力強迫自己不要胡思想,可是那覺還是愈發的強烈。
悄悄注視著蘭心,楚浩軒長嘆了一聲。
“皇上?”
紅菱倒茶回來,恰好看到楚浩軒若有所思地盯著公主在看,于是驚呼道。
蘭心聞聲回眸看了看他,不似先前那般熱。
楚浩軒心里雖然不是滋味,可也無可奈何。
“覺怎麼樣?
”楚浩軒來到蘭心的背后,俯問道。
“還好。”
蘭心淡淡地回答,眸向遠,柳眉微蹙。
“在想什麼?”
“我想父皇了。”
自從懷了孩子,蘭心思念父皇的心就更加迫切。
楚浩軒猶豫了一下,喃喃地說道:“再過些日子,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朕就陪你回去看他。”
他有些心虛。
蘭心沒做聲。
“皇上,公主,請用茶。”
紅菱端過茶杯,說道。
看到紅菱,楚浩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笑著說道:“心兒,我們是不是要張羅喜事啊?”
被他這突然其來的問題搞得不清頭腦,蘭心回眸著他,怔忡不已。
楚浩軒看著紅菱,自顧笑著,“朕都賜婚那麼久了,是時候給他們兩個完婚了。”
紅菱聽到楚浩軒的話,立時得滿臉緋紅,低頭跑了出去。
蘭心會心一笑,問道:“真的嗎?浩軒哥哥真的準備給他們完婚?”
“那是自然了。”
楚浩軒原本也是打算為他們辦婚禮的,只是事一多給忘記了。
今天看到紅菱,他又想起了這茬。
“謝謝浩軒哥哥。”
蘭心一時興,仰臉著楚浩軒,說道。
楚浩軒手著的臉,溫道:“只要你高興,浩軒哥哥就滿足了。”
蘭心訕訕地笑了下。
許久看不到蘭心的笑臉,楚浩軒一時怔住了,他俯下子,問道:“三日之,如何?”
“真的?”
蘭心很是興。
“當然是真的了。”
楚浩軒握住蘭心的小手,深地說道:“為博人一笑,朕說到做到。”
蘭心笑笑,“謝謝浩軒哥哥。”
“你謝我做什麼?我要他們謝我。”
楚浩軒說著,看向了門外。
紅菱紅著臉跑出去之后,把自己關進房間里,許久方才使臉上的紅暈褪去。
抬眸著外面,憧憬著和岳橋的未來。可沒有想到,新婚之夜竟然會是那樣的景。
楚浩軒說到做到,不到三日,便差人準備好了一切。
紅菱和岳橋的新房,就設在了“清心齋”紅菱的房間。
整個房間里,都是耀眼的紅,非常喜慶。
而岳子橋這幾日心一直很煩悶。他雖然知道和公主是不可能的,可還沒有心去接紅菱。若不是皇命難違,他早就去和紅菱說清楚了。
暗中憤懣,岳子橋在眾人的幫忙下,穿好了大紅的喜服,與紅菱完了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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