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明晚你還要招待遠道而來的親朋好友,別把自己弄那麼累。”
時燁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著顧今藍的手。
“現在已經知道了宋風銘有問題,只要后面繼續跟進,他們跑不了的,不急這一兩天。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的婚禮,我要你做我最的新娘。”
顧今藍看著時燁眼中溫的流,輕輕點頭,“好。”
確實,婚禮是和時燁的重要時刻,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做他最的新娘。
婚禮上還要和趙家相認。
那天,會是此生最幸福的一天,要好好去會。
回到家里,時燁躺上床后很快就睡著了。
自從得知了顧今藍和意的關系后,他沒有哪天晚上沒失眠。
今晚倒是例外。
但不知是不是太疲憊的原因,睡后的他,被席卷進了一個可怕得怎麼都走不出來的夢魘里。
夢里, 顧今藍穿著一被鮮染紅的白婚紗,握著一把匕首一步步朝他近。
絕的臉上,亦沒有了溫甜的笑容,眼里只有無盡的恨,和殺伐果決的狠。
近了,高高揚起手中的匕首,用力落下。
尖銳冰涼的匕首,狠狠刺進了他的膛里。
那顆為了而跳的心,涌出滾燙的鮮,濺到蒼白的臉上。
目眥盡裂地瞪著他:“我信你你,你卻欺我騙我!你可知,意在我上施加的重重傷害,我用一生都無法自愈!?”
“是你的父母,害我手上沾滿鮮, 他們本不把我們當人看待!”
“你口口聲聲說你我,卻聯合你的父母一起欺騙我!”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本與你無關,但你既然選擇庇護他們,那就要替他們承擔一切代價!”
“即便他們死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你、燃燃……所有和他們有關系的脈至親,都必須為他們行為贖罪!”
時燁急切著想要解釋什麼,但嚨里鮮不斷涌出,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只能深深地著顧今藍,期能通過他的眼睛,看見他對真摯的。
但此時的顧今藍,已經殺紅了雙眼。
那雙被鮮染紅的眼睛,本看不見他眼里對至死不渝的。
拔出在他膛上的匕首,再狠狠刺下。
一下,又一下……
彌留之際,時燁好像聽見了意嘲諷的聲音:
“我說過的 ,你本不知道顧今藍的另一面有多可怕。我早提醒過你,一旦知曉了一切,誰也控制不住,會毀掉你,毀掉一切,如果你肯定聽我的,和斷絕關系,何至于走到這一步?”
隨后又是燃燃哭喊的聲音:“嗚嗚嗚……媽媽,求求你不要殺爸爸……媽媽……”
各種聲音在時燁的腦海中織著,像是有無數雙鋒利的爪子,在撕扯著他的靈魂,將他往無盡的黑暗深淵里拽。
窒息中,他痛得想要嘶吼,嚨里卻依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阿燁!阿燁!醒醒!”
耳邊傳來顧今藍的聲音,時燁覺自己不斷下墜的好像突然被一只的小手抓住了。
他驀地睜開雙眼,嚨里也終于發出了一聲吼。
“阿燁,做噩夢了?”
時燁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顧今藍。
臥房里沒有開燈,他看不清顧今藍的臉,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里。
直到聽見顧今藍發出“嘶”的一聲,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用力地抓著的手腕。
這是他在噩夢中無意識的自我防備。
“抱歉。”時燁連忙松手。
顧今藍打開臥室的燈,發現時燁的眼角有幾點淚。
手想替時燁拭去眼角的淚水,時燁卻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下。
顧今藍愣住,心疼地看著時燁臉上心有余悸的惶恐,“做什麼噩夢了?你在夢里都哭了,我了你好久才把你醒。”
平時時燁的睡眠很淺,輕輕一點靜,他都會從睡夢中馬上醒來。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被困在夢境里醒不過,甚至還在夢里哭了。
難道是夢見了小時候被父母拋棄?
時燁神躲閃著,有些尷尬地抬手去眼角的淚水。
終于緩了過來,他牽起顧今藍的手,看見的手腕上被自己抓出了一圈紅印,愧疚又心疼:“對不起,我弄疼你了。”
“沒事。”顧今藍笑笑,俯趴在時燁的膛上,手臂抱住他的腰,“你剛剛在夢里,嚇壞了吧?到底夢見什麼了?”
時燁的腦海中瞬間又閃過了夢里顧今藍殺紅眼的模樣。
他努力甩去腦海中的畫面,摟住顧今藍,讓的的在自己的懷里,聞著上悉的馨香,一顆慌不安的心,才稍稍安定了幾分。
“醒來就不記得了。”
他絕不會讓夢里的事發生。
顧今藍不笑了下,“真好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噩夢,竟然能把令人聞風喪膽的十爺嚇哭。”
時燁輕輕吻了下顧今藍的額頭,沒有回答,覺得很丟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噩夢。
意那天說的那些話,其實他并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因為他無比相信,就算將來藍藍知道了真相,也絕對不會傷害他,不會傷害燃燃。
他怕的,是藍藍不肯原諒他, 要和他一刀兩斷。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夢里夢見,藍藍將匕首一刀刀的扎進他的心臟里。
顧今藍將臉在時燁的膛上,溫道:“下次你再做噩夢,就想想我,想想燃燃,或許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人有時候在夢里,會知道在夢中,只是夢里的一切都不自己控制,也無法從夢中掙出來。
每次深陷在噩夢里的時候,就會想他們父子倆。
只要一想到他們父子倆,就能克服一切的恐懼,變得很勇敢。
“好。”時燁輕輕應了一聲,可是一閉上眼睛,夢里腥的婚禮又在他腦海中浮現了。
這讓他心里始終不安。
總覺得這個夢,似乎在警告提醒他什麼。
又或者是在預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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