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騫約雙十年紀,眉眼端正,不知車廂中的蕭青凝說了什麼,他急切地往前一步,似乎覺得失禮,忙又后退。
怎麼看都是一個進退得的翩翩公子。
二人沒說多久,車簾垂下,馬車繼續往前,許伯騫則站在原依依不舍。
“難道是單相思”虞秋暗自猜測。
這一會兒功夫,蕭府馬車已駛過茶樓,葛齊卻遲遲未出現,虞秋搜尋幾遍也沒看見他,心中一急,決定親自去追趕蕭青凝。
轉前又掃了街面一眼。
茶樓的位置相當好,好到午街道上每個人都能清楚地映在虞秋眼中,目瞪口呆地看著悠悠出現的云珩,倒一口涼氣,手忙腳地合上窗。
完了,蕭青凝走了,葛齊莫名不見,而被堵住了。
“小姐,下去嗎”彩嵐問。
虞秋心慌意,現在當然是不能下去的,萬一撞上云珩被認出來了,那豈不是命都沒了!
飲下一口茶水,稍定心神,聽見隔壁傳來靜,忙豎起一手指示意彩嵐噤聲。
這日出門只帶了葛齊與彩嵐,彩嵐不知所以,見神張,依言閉。
隔壁響有些大,有人問:“樓上可還有別人”
“回公子,雅間客人剛走,這會兒就您一行人……”
“下去,沒有吩咐不準放人上來!”
“是是……”小二作著揖往外走,到門口瞥見旁邊閉的房門,忽地記起方才上來的客,回頭道,“對了,公子……”
“下去!”小廝呵斥道。
小二忙住,賠著笑去了樓下。
聽了這幾句的虞秋心中打鼓,隔壁的人這麼兇,會不會是云珩
這可怎麼辦,他堵在隔壁,一點響就能聽見,怎麼出去也不知葛齊追到蕭青凝了沒有,若是突然帶回來驚了云珩可怎麼辦
虞秋心跳加速,再次示意彩嵐安靜,然后小心翼翼在桌邊坐下。
“那蕭家姑娘未免太不給臉面,公子,可要屬下去教訓”
“蕭太尉的親外孫,你敢一汗,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全家的忌日。”
那人再開口,語氣尷尬:“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大公子本就重,又娶了方家嫡小姐,那鄉下蹦出來的表爺還高中了探花,現在府中誰眼中還有二公子您”
到這里,虞秋總算聽出來了,隔壁上來的不是云珩,而是許伯騫。
只是這話聽著,他不是思慕蕭青凝,反而有為難的意思。那前世他怎會娶了蕭青凝
隔壁靜了會兒,忽地響起茶盞碎裂聲,虞秋與彩嵐被嚇了一跳。
“若不是外祖父,誰樂意看一眼整日端著與那唐飲霜一樣的清高臉,在床上怕是連勾欄子都比不過!”
隔壁正是靖國公二公子許伯騫,祖上功績斐然,可惜后人不爭氣,如今徒有靖國公府的名號,家中子弟眾多,想要闖出門頭,只能靠自己。
大公子也就罷了,偏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個遠房表親唐飲霜,直接將他碾進塵埃里。
他考取功名無,借助祖上蔭蔽尋個閑差不問題,只是這麼一來,一輩子都比不過那兩人了。但若是娶個高門第的姑娘回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蕭青凝就是他眼中最合適的人選,說是蕭太尉外孫,其實和嫡親的孫沒區別,更何況已有蕭夫人與蕭論的先例,太尉府的姑爺,前途自是不問題。
奈何蕭青凝態度疏冷,不給任何機會。
三番五次遭冷臉,許伯騫怒火中燒,此時竟出口侮辱。
小廝道:“再清高又如何,不過是個娘們。”
便是個娘們,也是許伯騫得罪不起的娘們。
他聽著小廝這話好似在嘲諷他連個娘們都不如,突起一腳,兇狠地將人踹翻在地。
小廝沒想到他突然發難,小被踹個正著,扭曲著臉半天沒能爬起來,又有一小廝上前,低聲道:“公子若當真想做太尉府的姑爺,也是有法子的……”
許伯騫橫他一眼,“說。”
“人而已,若是失了貞潔,哪還有選擇的權利……”
許伯騫神一,朝他勾手,待人靠近,一掌扇了過去,“你讓本公子接破鞋還是當太尉府的護衛是吃干飯的!”
小廝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蹌著站穩,又道:“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是說要失于公子你。”
許伯騫仍是質疑,但沒再手,琢磨了下,道:“是有道理,就是沒機會。”
“有的。”小廝湊近,鬼祟道,“過幾日公儀老夫人壽宴,赴宴的都是權貴,稍有風聲就能傳到陛下耳中。小的去弄點春藥,到時候想法子讓蕭青凝喝下,渾無力,定要歇在廂房……”
“當啷——”
一聲重墜地聲冷不丁地響起,小廝與許伯騫猛地抬頭盯向隔壁,“誰在那邊!”
虞秋霍然轉頭,見彩嵐面煞白,腳邊是掉落的茶盞。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隔壁已響起推門聲,馬上將要與許伯騫打個照面,該如何應對
他們是男子,而這邊只有兩個姑娘,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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