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盯著看了兩眼,忽然笑了,將花籃放到地上,大搖大擺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起二郎,似笑非笑地著,“你糊弄我,你真想搬走,早走了。姜棠,你以為我喜歡你這麼多年,會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林汐郁宛害你敗名裂,現在林汐名聲臭了,但依然有腦殘喜歡,等風聲下去,再拍部好戲,時間越長,這盆污水對的影響越小,放眼演藝圈,帶著污名又大紅大紫的明星還?郁宛呢,郁家與顧家關系匪淺,就算顧東霖想離婚,顧老爺子也不會答應,再說顧東霖耳子,被郁宛哄哄這事也就過去了。所以你真搬回老家,將來林汐越來越紅,郁宛照舊當的豪門闊太,只有你,默默無聞地在家養孩子,時不時可能會被記起,過去拍幾張落魄照片。”
晃悠著手搖鈴,沈擎漫不經心地打量姜棠客廳,看過一圈,視線又回到姜棠上,一語穿姜棠的心思,“你不會走,不會甘心一輩子被那兩個人甚至顧家在頭上,東山再起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姜棠。”
姜棠垂下眼簾。
就是這麼想的,別看現在林汐臭的不能再臭,代言被撤了,黃了幾個影視合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林汐還沒死,還有一個對心存愧疚的老人顧東辰,只要話題熱度下去,林汐就能順利翻。郁宛更不用說了,本就是豪門千金,縱使顧東霖不要,郁宛也會活得瀟瀟灑灑。
只有,沒有背景,沒有父母撐腰,一旦認命,就一敗涂地。
姜棠不甘心,不認這命。確實婚出軌了,朵兒也確實不是顧家的骨,但前者是顧東辰先對不起,后者之前不知,現在凈出戶,與顧東辰算是兩清了。可與林汐郁宛沒完,還沒跟們算清設計陷害的賬。
誰不想讓好過,就要過得更好,過得比們還好,再辛苦都要爭口氣。
“叮”的一聲,電梯突然停在了九樓。
沈擎昨晚并沒有住在這邊,剛剛他開車過來,正好撞到蕭航的車開出小區,沈擎眼睛尖,認出車里低著頭的人有點像姜淑蘭,然后姜棠開門與他聊天,沈擎就確認姜淑蘭不在家了,因此現在也猜到是那兩人回來了。
他噌地離開沙發,拎起花籃風一般飛回姜棠旁邊,站定了,余也瞥到了蕭航的影,沈擎就當沒看見,彬彬有禮地同姜棠說話,“盛難卻,既然姜小姐執意要請我吃飯,那我就不客氣了。”
姜棠見鬼似的看著他,反應這麼快演技這麼好,他怎麼不去當演員?
朵兒聽不懂大人說話,見玩過來了,啊地了聲,使勁兒往沈擎那邊夠。
沈擎笑著把手搖鈴遞到小丫頭手里,一側頭,看到呆愣的蕭航、姜淑蘭二人,沈擎意外地愣了愣,隨即拎著花籃退到門外,殷勤地朝姜淑蘭解釋道:“姜姨,前幾天我來看房,咱們見過了,您還認得我嗎?昨天我剛搬到樓下,趁今天周末大家都有空,上來認識認識,希沒有打擾你們。這是送您與姜小姐的花。”
一籃子新鮮艷的玫瑰,層層疊疊的,熱似火。
姜淑蘭人生里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玫瑰,送花的還是一個比大明星還帥氣的俊男人,就是對帥哥沒心思,也被這種架勢弄紅了臉。尷尬窘迫,看眼站在里面的外甥,沒看清外甥神,姜淑蘭先本能地寒暄道:“先生客氣了,那,咱們先進屋坐吧?”
外甥都留人家在家里吃飯了,還能說什麼?而且北京好像是有跟新鄰居打招呼的習俗,剛搬來北京,對面是個老音樂教授,送了一張音樂cd,跟著是蕭航,說是要請吃飯,姜淑蘭沒好意思答應,蕭航就送了一盆百合花……
想到那盆被養死的百合,姜淑蘭心虛地掃眼蕭航,搶過蕭航手里的兩個大購袋,搶先進門,“棠棠你招待客人,我去做飯。”
人快步進了廚房,留下姜棠面對兩個男人。
蕭航知道點,看看姜棠臉,猜到留飯八是沈擎厚臉皮自己說的,姜淑蘭傻傻地信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他詢問地看向姜棠,他是外人,不好冒然手,如果姜棠有需要,他樂意幫應付沈擎。
沈擎卻被蕭航看姜棠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就知道這小子心懷不軌,現在居然明知他要追姜棠,還敢當著他的面看他的人!
“都是鄰居,認識一下?”沈擎擋到姜棠前面,轉向蕭航時,毫不掩飾眼里的挑釁與警告,“我姓沈,單名一個擎,擎天柱的擎……”
話沒說完,后傳來一聲輕笑,沈擎立即回頭,不懂姜棠在笑什麼。
姜棠沒看他,示意蕭航先進去,這才對沈擎道:“你等會兒,我還有話問你。”
沈擎單手口袋等著。
姜棠顛顛兒,試圖將手搖鈴拿出來,朵兒喜歡新玩,沒玩夠呢,兩只小手一起使勁兒,大眼睛防備地盯著媽媽。
“朵兒喜歡,你搶什麼搶,又不是送你的。”沈擎猜到姜棠要還他玩,一本正經地去拽姜棠手腕。姜棠抬眼,目冷厲。心思被破,沈擎放棄白凈的手,往下挪,搖了搖朵兒的小腳丫,一邊朝朵兒笑一邊催,“有話快說,我還要去會會你的小鮮。”
他怪調的,醋意沖天,姜棠沒解釋,沒好氣拍開他手,指著他嫌棄道:“去哪兒了?后面沾了一片白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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