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宓早早穿好了結婚的服,是一套嶄新的軍裝。
這是汪旅代表部隊, 給英勇救人的獎勵。
其實田宓自己準備了結婚的服,但幾番衡量后,還是選擇了軍裝,畢竟相較于自己準備的, 覺得,軍裝更符合這個時代的標準。
總之,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 不出挑, 中庸才是王道。
但兩輩子頭一回結婚,也有自己的小堅持,比如發型,改了一直以來最長見人的雙麻花辮,而是將及腰的長發,用魚骨麻花辮的方式,從頭頂編到發尾。
最后再分散撒上一些塑料小紅花。
其實這種打扮,尤其是那滿頭的塑料花,是有一些土的,但架不住這個時代很有人這麼打扮,再加上 田宓長的實在是漂亮。
這不,提前過來的軍屬們,一個個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夸的自許厚臉皮的田宓也沒能扛住,臉紅紅的在房間里裝淑。
婚期比預計的要早了大半個月,但這一天,并不顯得混。
大姐田雨的好人緣,在這個時候現的淋漓盡致,一大早就有好幾位嫂子自發過來幫忙,當然,能夠這般有條不紊,婚宴安排在了食堂也是一個很大的原因。
本來田雨是想親自下廚張羅妹妹的婚宴的,但田宓跟家里的男人都不同意。
開玩笑,再是簡單的婚宴,擺放出來,也得好幾桌,不得累死人
還不如花些錢票,請司務長幫忙安排...
“新郎來啦!新郎來接新娘啦!”
上午九點,高大俊,格外喜氣的婁路回,準時過來接他的小新娘,后還跟了一長串看熱鬧起哄的尾。
房間,田宓本來正在跟唯一的儐相汪尋燕小姑娘聊著天。
聽到外面的靜,兩人立馬抬頭往外瞧。
無奈男人還被軍屬們堵在門外,什麼也看不到。
汪尋燕笑著起,俏皮道:“嫂子,我先去看看況,等下跟你實時匯報。”
“噗嗤...快去吧,我可等著你匯報呢。”
但顯然,汪大小姐不是個盡職的,出去沒一會兒,就被外面的熱鬧環節迷了眼,還自詡娘家人的份,在一群人之間,笑鬧著跟大家伙兒看嫂子們為難接親的婁路回,同時還不忘搶了一個紅包。
聽到靜的田宓真真是哭笑不得。
不過。也沒有等多久就是了。
嫂子們格外好‘對付’,得了紅包后就利索的迎人進屋,那喜慶的話,更是一句接著一句,沒有一句重復的...
當男人一嶄新軍裝,前別著大紅花,俊朗的眉眼中全是歡喜的朝著自己手時,田宓突然就覺得,一切的彷徨與張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蹤。
這是自己選的男人,從今往后三餐四季,陪伴一生的存在。
于是,在眾人的善意起哄中,田宓笑著將手放進了男人溫熱的掌心里。
然后一直牽著彼此的手,一路步行去了兩個人的家。
其實,婁路回之前是想借用汪旅的吉普車,接了新娘在島上繞行一圈的,但田宓覺得沒有必要,最后只是選擇最低調的方式,手牽著手,一起步行去新房。
今天是星期六。
一路上,放了假的陳尋小朋友,領著弟弟妹妹,負責給家屬區的小蘿卜頭們散糖果。
這一天,不止是新人們的喜慶日子,對于小朋友們又何嘗不是
全都跟在新人的后面,笑著、鬧著,撒了歡兒...
他們不在乎誰家結婚,反正只知道有糖吃,很多很多的糖。
到了新房,婆婆鐘毓秀已經等在了這里。
防止有人不著調,鬧騰新娘子,婆媳倆親熱了幾句,便讓兒子將人送回房間,然后眉開眼笑的領著梅子一起幫忙招待客人。
期間,鐘毓秀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一秒鐘,手上更是一直拎著大袋子,看見人過來道喜,就給人大方抓糖、抓瓜子花生,要不是大環境不允許,真想抬上一籮筐的喜糖往外散,好表達對于兒子結婚的歡喜之...
婚房,是昨天晚上婁路回跟婆婆,還有梅姨周建設他們幾人一起布置的。
田宓作為新娘子,反而是這會兒才看到,其實里面的大多東西都是自己買的,但全部列出來,又有一種不一樣的覺。
仿是在這一刻,坐在大紅喜床上,才猛然有一種真實...
...這里就是跟婁路回自己的家了。
“在看什麼冷不冷”婚宴辦在食堂,他們只能在新房里小歇一會兒,等會兒就得去食堂挨著桌子給賓客們敬酒,擔心妻子冷,將人安頓好后,婁路回便去沖泡了一杯端過來。
這還是知道甜甜喜歡制品以后,他特地托人買的。
是的,就是妻子,他們今天辦了酒席,所以,在這個酒席比證件重要的年代,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想到自己總算將人娶回家,婁路回整個人還輕飄飄的,如同踩在了云端,這種覺,從昨天晚上一直持續到現在。
田宓接過茶缸,喝了幾口才回:“不冷...沒看什麼,就是覺得有些高興,這里是我們自己的家。”
聞言,婁路回在邊坐下,攬著的肩膀,溫厚輕笑:“對,我們自己的家。”
又喝了兩口,田宓將茶缸遞到男人邊,示意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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