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傾吻上的,舌尖細細描摹過,吻得愈深。
蕭窈愣了愣,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要嘗什麼,臉頰霎時紅了。想說些什麼,崔循卻並沒給這個機會,被親得幾乎不過氣來。
這些時日,兩人之間的親昵總是淺嘗輒止。
眼下這個旖旎而氣的親吻,帶著毫不遮掩的|,令人難以招架。
蕭窈抬手攥著他半敞的襟,指尖過鎖骨,有氣無力道:「你這是早有蓄謀。」
從沐浴過進門就不懷好意,有意無意撥著。
崔循腔震,低笑認下:「是。」
燭火映在他幽深的眼中,如含了星辰,約可見笑意。
蕭窈向來喜歡他這張臉,眼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有被撥到。穿著羅的腳輕輕蹭過,同他咬耳朵,催促道:「……抱我去床上。」
崔循卻順勢握了腳踝,啞聲道:「就在這裡。」
被瞪了眼後又放低聲音,「好不好?」
蕭窈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崔循便攬著腰,將抱在自己懷中,坐在膝上。
艷麗的紅鋪開,像綻開的花。
此事明明是他先挑起來的,真到這時,卻又不著急了。修長有力的手沿著脊骨寸寸過,在腰間流連。
蕭窈只覺自己像是一團棉花,在他懷中,任他。
從耳後紅到脖頸,呼吸都不自覺急切起來。
一旁的燭火清楚照出|的模樣,像是枝頭開得正盛的桃花,灼灼其華。
崔循晦暗的目定在臉上,結微。
蕭窈逐漸招架不住,近了親吻他的脖頸,半是催促半是委屈:「怎麼這樣……」
兩人得這樣近,自然也能察覺到崔循的|,偏他這樣能忍耐。
恍惚間,倒像是回到風荷宴那晚。
蕭窈不輕不重地在他肩上咬了口,作勢要起,只是才撐起子,就被攬在腰上的手按回去。
崔循如玉般雕細琢的手探下,啞聲道:「要去做什麼?」
蕭窈眼波流轉:「你再這樣,我就……」
想來崔循也知道要說什麼,明知不過是玩笑,還是沒肯說完。
蕭窈悶哼了聲,咬著,戲謔看他。
崔循所有的克制在這注視下灰飛煙滅,也終於沒有耐再吊,以手服侍一回,便進了正戲。
因顧忌著有段時日未曾這般親近,初時並不急切,只慢慢地。
蕭窈便還有心思想旁的,手中攥著他猶帶氣的墨發,回憶道:「風荷宴那夜,我便覺著你這人實在擰,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偏生那般折磨我。」
崔循那夜也沒折磨,而且是上、心理上的雙重折磨,但並不能如蕭窈這般理直氣壯。
靜默片刻,含著耳垂道:「我方才想,聽你求我。」
他此時的聲音是在|中浸過的,低沉而喑啞,送耳中,格外有力。
蕭窈被哄得七葷八素,隨口道:「求你什麼?」
崔循只道:「你知道的。」
他這個人向來心口不一,床榻間雖然花樣沒過,但卻從不會有任何出格之語。
只這幾個字,都仿佛說得格外艱難。
蕭窈看著他這副模樣,忍笑,仰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
蕭窈是沒什麼顧忌的,平日不拘什麼話都敢說,崔循從前沒一本正經訓「胡言語」,但並不妨礙下次還敢。
如今打量著崔循近乎錯愕的反應,又笑得樂不可支。
但很快,蕭窈就為自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舉付出代價。
就如一葉扁舟,起初是在風平浪靜的江海之中,慢悠悠隨水飄。頃刻間變了天,風雨大作,驚濤駭浪,令人措手不及。
從窗邊的榻上到綿的床,狼藉一片。
蕭窈只覺飽得厲害,舉起小臂同他討饒:「傷口疼。」
崔循托著的手,聲音溫和而理智:「你解釋飲酒時,不是這麼說的。」
蕭窈噎住了。
須得想想,才能記起自己那時說了什麼,不由磨了磨牙。
崔循過因懊惱而氣鼓鼓的臉頰,纏綿片刻,低笑道:「好了……」
「睡吧。」
第117章
羨長公主特地遣人送來一車件。
除卻陳年好酒, 還有近來時興的綢緞、飾,琳瑯滿目。
而其中最要的,是片玉簡。
青玉雕就, 鏤有翠竹, 其上刻著蒼勁有力的「裴」字。
羨長公主只在信上輕描淡寫提了兩句, 說這是昔年孝惠皇后留給的件。又說如今多事之秋,若有用得著裴氏的地方, 只管遣人將這玉簡送過去就是。
裴氏雖不如早年那般煊赫風, 但到底是簪纓世族, 名人脈擺在那裡。會稽那邊若能得其助力, 能許多麻煩。
崔循才見到這片玉簡, 沒等蕭窈開口解釋, 便已猜到來源。些微驚訝後, 頷首道:「長公主是疼你的。」
這是孝惠皇后留給兒的庇護。
羨長公主將此留了這麼些年, 未曾用,眼下卻將這莫大的人輕飄飄給了蕭窈。
不可謂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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