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接過巾，幹頭發上的水漬。

    湯佳茗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語氣淡淡道：“熙源會變這樣，是半個月前的一次醫療事故。”

    我握著水杯的手一怔，抬頭著，不可置信道：“醫療事故？”

    “嗯，熙源的手傷，我和霍家父母一直到尋找可以治好他的辦法。就在兩個月前，我打聽到了一名遠近聞名的中醫。他信誓旦旦地告訴我，說用針灸有希能治好熙源的手。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勸說熙源去嚐試。”

    “剛開始的治療效果非常好，熙源甚至能夠用手做一些的作。我們都很高興，可就在半個月前，中醫在給他針灸的過程中紮錯了位。熙源當場暈厥了過去，等我們送他去醫院搶救醒來後，他就變了現在的樣子。”湯佳茗說完，眼眶約有些發紅。

    半個月前，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正是霍熙源來別墅外找我的那段時間。

    他當時說了一些意味深長地話，後來我想要追問，卻怎麽也聯係不上他了。

    因為針灸的醫療事故，霍熙源的腦部神經到了損傷，智力下降到了七八歲孩的程度。

    湯佳茗因此十分自責，認為這位中醫是舉薦的，是讓霍熙源變了這副樣子。

    我聽得心髒痛，回想起霍熙源在雨中的模樣，我鼻子也開始發酸。

    我抿，過去那些不愉快的經曆，頃刻間湧上心頭：“佳茗姐，這一切不是你的責任。如果真要追究誰，那個罪魁禍首是我才對。”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很無用。

    除了不斷的道歉，我什麽都彌補不了。

    湯佳茗吸了吸鼻子，沒有哭，掃了我一眼後沉聲說：“阮詩，熙源出事後，我很恨你。但我現在已經想通了，這是熙源自己的選擇。”

    “佳茗姐……”我喑啞道。

    “現在，我已經不恨你，但我也無法勸說自己原諒你。今天，當我看見熙源連你都認不出來時，我在難之餘還有一分竊喜。”湯佳茗對我說了真心話，自嘲般笑了笑，“一切都過去了，無論他變什麽樣，我都會一直陪在他邊。我隻要遵從自己的心就好了。”

    釋懷了，可我心中卻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不是滋味。

    疚、懊悔、難、痛心……各種緒在我腦海中織。

    我想要說些什麽，安或者鼓勵湯佳茗的話，但話到邊變得艱。

    我如鯁在，最終沉默了。

    浴室裏，水聲停止了，我約聽見了霍熙源孩般歡樂的笑聲。

    “你走吧。”湯佳茗看向浴室，對我下了逐客令。

    我點點頭，站起來的同時，憋出一句：“佳茗姐，今後有什麽我能做的……”

    “不需要。”湯佳茗打斷我，拿起一件厚外套，朝著浴室走去。

    我低垂下頭，明顯是不想讓霍熙源出來時看見我。

    我也沒臉繼續呆下去，轉快步離開了的公寓。

    回家的路上，我心神不寧，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

    回家時已是夜深，希希早已睡著了。

    育兒師告訴我：“太太，希希以為你會帶著老太太一塊兒回來，一直在家期待著……”

    我這才意識到，我違背了出門前對希希的承諾。

    “明天我會親自跟希希解釋的。”我說。

    育兒師點點頭，和我聊到：“太太，希希已經到了上兒園的年紀。他最近對社的需求增加，正是對世界與別人好奇的年紀。我的建議是，可以考慮讓希希結一些同齡的小朋友。”

    是經過專業培訓的，對兒的心理很了解，平日裏把希希照顧得很好。

    我接納了的意見：“謝謝，我會認真考慮的。”

    次日一大早，我親自喂希希吃完早飯後，給黎雪打了個視頻電話。

    希希見到外婆很是開心，兩婆孫親熱地聊了能有半個多小時。

    最後黎雪親口告訴希希，等忙完手上的事就來看他，希希才肯掛斷電話。

    我心裏記得育兒師的建議，下午便帶著希希去了別墅區配套的兒園打探。

    兒園不大，但是因為隻對別墅區的業主開房，所以師資方麵很不錯。

    “厲太太，你好。”沒想到兒園的校長竟然認得我，熱地和我介紹兒園的課程安排，最後提議讓我和希希驗一個下午。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放學之後，希希告訴我他已經到了好朋友。

    “媽媽，我明天能再來這裏玩嗎？”希希依依不舍地問我。

    “好呀。”我了他的小腦袋，希希高興得手舞足蹈。

    晚上，我把希希要讀兒園的事告訴了厲雲州。

    他沒有意見，話鋒一轉告訴我：“下個周末，我們帶上希希回老宅吃飯。”

    “下個周末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我看了一眼日曆，並沒有什麽印象。

    厲雲州告訴我：“下個周末厲嵐回國。”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好奇地問他：“厲貞月會回去嗎？”

    許久沒有聽到厲貞月的消息，也不知道得知厲嵐回國後，會做出怎麽樣的反擊。

    厲雲州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陳管家的意思，他已經通知到厲貞月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親自接送希希上學。

    他在兒園裏玩得很開心，每天回家後都會和我嘰嘰喳喳地聊天。

    這天，我接到蘇煜打來的電話：“你現在有空嗎？”

    “什麽事？”我問他。

    “有空的話就來一趟橙楓，關於公司的事我想和你聊聊。”蘇煜告訴我。

    橙楓目前的現狀不太好，盡管蘇煜極力挽救，但還在危機之中。我猜測蘇煜可能是有事找我幫忙，立馬就答應了。

    半小時後，我開車來到橙楓傳的辦公大樓。

    總裁辦公室了，蘇煜正埋頭理文件，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舉手投足間的氣質矜貴。

    聽見我的聲音，他抬頭深深地了我一眼，開門見山道：“阮詩，我希你能進橙楓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