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能告訴我你和外婆說什麽嗎？”我深呼吸後問了句。

    “我和外婆聊了一些家常，都是生活上瑣碎的事，外婆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和希希。”

    厲雲州總結完之後，又問我：“我見外婆時，狀態還不錯，怎麽會突然心髒病發作去世？”

    我沒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追問：“那你還和外婆說了別的嗎？”

    厲雲州長籲一口氣，有些急切的反問我：“阮詩，到底怎麽了？你的語氣不對勁兒，告訴我實。”

    我隻好如實相告，將蘇煜的揣測與霍熙源的話都全盤托出。

    “現在的況對你很不利，你今天來療養院找霍熙源，又見了外婆，這些太湊巧了。”

    “我不建議你出現在醫院，即使我願意相信你，但是我媽和蘇煜正是悲痛絕的時候，你來了恐怕局麵會一團。”

    我將自己的顧慮告訴了厲雲州。

    蘇煜和我之間發的爭吵，我一字未提。

    事發展到這一步，蘇煜方才殺人的目都讓我心驚膽寒，我不希厲雲州和他麵。

    外婆去世對我和家人的打擊很大，尤其是黎雪，如果蘇煜和厲雲州再打起來，鬧得兩敗俱傷，黎雪會作何想呢？

    厲雲州低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打斷了我遊離的思緒。

    “阮詩，隻要你相信我就好。”他語氣和了幾分，對我說道：“至於其他的，我會想辦法自證。”

    他沉穩又溫和的聲音，帶著安人心的力量，我答應了下來：“好，我相信你能做到。”

    掛斷電話後，我發現霍熙源已經不在了。

    我回到觀察室，看見黎雪麵無的靠坐在床頭。

    蘇煜則是一臉慍，坐在病床旁邊拉著黎雪的手，多半已經將霍熙源的證詞告之了。

    “小詩，怎麽會這樣？厲雲州做事也太沒分寸了吧？”蘇鵬臉很差，瞧見我進來時，忍不住抱怨了句。

    黎雪像是被這句話給刺激到了，抓起邊的枕頭砸向了蘇鵬。

    瘋狂的起，鞋子都沒穿衝向了蘇鵬：“是誰沒有分寸，你今天把話說清楚！”

    “媽！”

    “媽？”

    我和蘇煜都沒想到黎雪會是這樣的反應，驚訝錯愕的同時趕去攔。

    “蘇鵬，是你，都怪你！！”

    “是你出軌何妮，是你害死我的母親！！”

    黎雪連抓帶撓，毫沒有了平日溫婉優雅的模樣，外婆的去世為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蘇鵬快被黎雪撓傷，吃痛驚呼了聲：“黎雪，你冷靜點，你現在——”

    我趕上前拉開蘇鵬，厲聲說道：“你先出去，別再刺激我媽了。”

    蘇煜也將赤腳的黎雪抱在了懷裏，輕聲安道：“媽，我抱你先回病床上，外婆若是還在肯定會心疼你的。”

    場麵一度混，氣氛格外凝重。

    “爸，你就先出去吧，讓我媽冷靜一下。”我提醒蘇鵬。

    蘇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夾雜著愧疚和狼狽，他點了點頭離開了觀察室。

    “小詩……”黎雪哽咽著喚了我一聲。

    我快步走到了病床旁邊，蘇煜斜睨了我一眼，讓出了位置。

    這時，醫護人員來通知家屬去醫生辦公室，死亡證明以及相關手續需要家屬簽字。

    蘇煜看了看頭發散，緒崩潰的黎雪，主起：“阮詩，我去醫生辦公室，你好好陪著媽。”

    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目送蘇煜離開後，我才起倒了杯熱水遞給黎雪。

    “媽，外婆雖然走了，但你要好好的，你還有我和哥哥。”我幫黎雪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試圖安黎雪。

    “小詩，你哥哥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黎雪拉著我的手向我求證。

    我看著含淚的眸子，隻覺得心痛難耐。

    “真的是厲雲州將你爸出軌何妮的事告訴外婆的嗎？”

    黎雪沒有聽到我的回答，固執的追問我，有氣無力的晃了晃我的手。

    “小詩，你為什麽不回答，告訴我實話有那麽難嗎？”黎雪邊說邊哭，抓著我的手不控製的抖著。

    我抿了抿，啞著嗓子說道：“媽，現在沒有證據證明，外婆突發心髒病與厲雲州有關。”

    “可你哥哥說，是霍熙源親耳聽到他和外婆的談話啊！”黎雪反駁。

    “媽，是不是厲雲州導致了外婆的外婆的去世，單憑霍熙源一個人的證詞，怕是不足以證明真相。”

    我抿，不可否認的是，厲雲州現在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

    黎雪垂下眼睫，淚珠垂落，靠在我的肩膀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在黎雪斷斷續續的哭聲中，我輕著的後背，心裏五味雜陳，眼淚無聲落了下來。

    這是我最難熬的一個晚上了，即使經曆了那麽多劫後餘生的事，都抵不過我在今晚失去外婆。

    外婆平日慈眉善目，語帶關切的樣子走馬燈似得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

    每一個畫麵，每一次定格都會在我的心中留下一片漣漪。

    如今這個慈祥可的外婆徹底離開了我，離開了了這個世界，偏偏還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告別了我們。

    厲雲州或許是最可疑的嫌疑人，但歸結底蘇鵬背叛了黎雪，背叛了婚姻，這才是真正讓外婆無法接的事實。

    我抱著滿臉淚痕的黎雪，看著漸漸安靜下來，靠在我的懷裏睡著。

    “哢噠！”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蘇煜拿著幾張單據垂頭走了進來，他停在我的麵前，淡淡掃了我一眼。

    “媽睡著了，有什麽話等會出去了，我們慢慢聊。”我提醒蘇煜。

    蘇煜從鼻子裏哼了聲：“如果真是為了媽好，你就應該讓厲雲州把真相說清楚，我還是那句話，這次絕對不會饒了他！”

    我皺了皺眉，卻懶得搭理蘇煜。

    隻寄托希與厲雲州，希他早點自證清白。

    在親和中飽拉扯和煎熬的滋味，確實不太好。

    一夜過後，外婆的已經轉到了殯儀館，訃告很快就發布了，不親朋好友收到消息都趕來吊唁，而厲雲州也第一時間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