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面驟變，呆愣地看向陸晏舟，“不是，三爺…”

陸晏舟越過，走向姜綰，手摟腰肢，“以后再有這種事，給我打電話。”

貴婦懵了。

不過以為這百寶閣在錦園沒什麼名氣，不過小店一個，還賣給丈夫五百萬這麼貴的玉瓶。

關鍵這瓷底部還有很深的裂痕。

以為丈夫被欺騙，才過來要求退貨的，可誰知道那玉瓶價值千萬！雖說有破損，不值千萬，可怎麼著也能賣出去百萬，那利用這破損再換一個同等價值的瓷怎麼了？

何況，一個小破店，為了不影響生意，肯定會同意的。

但沒想到，這小破店的靠山居然是陸三爺？

姜綰看著陸晏舟，小聲，“你怎麼來了？”

“你那晚答應我的，除夕陪我過。”他臂彎虛虛實實摟著，近，但又沒完全上。

輕聲，“噢。”

貴婦察覺到他們之間的一曖昧，咬牙，“就算…就算你是三爺，但你也要明事理吧！你這是公然包庇！”

他嗯了聲，瞇眸，“我公然包庇又如何？”

貴婦一噎。

男人不咸不淡，“錦園是我的，規矩是我定的。我想讓誰的店活下去，誰的店就能開下去，我想讓誰的店倒閉，誰的店就消失，如何？”

貴婦正要說什麼，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了進來。

貴婦一瞧，迎上去，“老公。”

男人甩開的手，瞪他一眼，越過妻子迎上陸晏舟，“三爺，三爺夫人，我太太就是個不懂古董的俗人，才鬧出這樣的笑話，還三爺跟三爺夫人見諒。”

姜綰認出了他。

他不就是千金樓的掌柜嗎？

貴婦聽到丈夫喊姜綰“三爺夫人”時，傻了眼，“老公，你…你說什麼？是…”

陸三爺的老婆！？

“住口！”男人朝低吼，恨鐵不鋼，“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誰讓你我的瓷瓶！”

貴婦見他在外人面前吼自己，紅了眼，“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

“沒見識就算了，你不會問我嗎？我在古玩界混了這麼久能買一個假貨帶回家？”男人氣得臉上鐵青，真是娶了個什麼愚蠢的妻子喲！

安老五環抱雙臂，“方老板，上回是我跟您對接易的，您告訴您夫人，對接時，您是不是驗過貨了！”

方老板直點頭，“是是是，我確實驗過了，沒問題，這玉瓶底部是我自己沒拿穩給摔地上的，若不是這青釉玉質地夠，怕是早碎幾片了，我自己都心疼呢！”

貴婦臉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姜綰緩緩啟齒，“錢我會退，這玉瓶…”

“不用！”方老板制止，“這是我的問題，不是夫人您的問題，這玉瓶不用退。”方老板拿起玉瓶，看向陸晏舟，“三爺，那我就先把我太太帶回去了。”

方老板似乎覺得再多待一秒都是丟人現眼，拉扯著貴婦出了門。

其余客人也都散了。

安老五轉頭詢問前面被推倒的穆敏敏，很是關心，“你沒傷吧？”

穆敏敏笑著搖頭，“沒事。”

姜綰看著二人，疑地瞇了眼。

陸晏舟擋住了視線，一怔，回過神，抬起頭看他。

他問，“明天有空嗎？”

“干嘛？”

“約你吃個飯，行嗎？”

姜綰環抱雙臂，微笑，“行吧。”

陸晏舟笑而不語。

穆敏敏與安老五走到一旁，小聲，“你發現沒，綰綰跟三爺離婚后的相，反倒跟小似的。”

安老五剛要說什麼，轉頭，下過額頭。

兩人對視上，驀然一怔。

穆敏敏眨了眨眼，看著他。

都說剃頭最考驗男人的值，更別說頭了，他的頭型很好看，圓潤飽滿，五又生得俊秀。

跟唐三藏似的，白白凈凈，關鍵脾氣也好。

安老五尷尬地移開視線，了鼻子，“那個，意外。”

他此刻難當的模樣，就差穿上袈裟敲木魚，學佛門弟子清心寡了。

穆敏敏也紅了臉，點點頭。

可惜這一幕姜綰沒看到，被陸晏舟帶去了包廂，一進門，男人將抵在門后深吻。

瘋狂，炙熱得很。

氣吁吁，雙手抵在他膛，“我們這樣，不合適…”

他嗓音沙啞得好聽，“哪不合適，還沒離，不是嗎？”

姜綰覆下眼簾，沒說話。

他住下頜輕輕抬起，吻眉心，鼻尖，再到角，每一下，都令心底。

他悶笑，“畢竟以后就沒機會再這麼親你了，我得好好珍惜。”

姜綰咬了下，著他，言又止。

是啊，等辦離婚手續，他們之間唯一的羈絆就沒了。

他們恢復單，會開始有人追求他，而也會遇到其他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是想想，心里都難得。

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這曖昧氣氛，陸晏舟走到一旁接聽，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嗯了聲，“好，我馬上過去。”

他掛斷，轉頭看向姜綰，“你剛才想說什麼？”

頓住，別過臉不看他，“沒想說什麼啊，你要忙就先去忙吧。”

他點頭，走出包廂。

…

陸晏舟開車來到郊外一療養院，江真帶著他進屋，一個神恍惚的人坐在床上，對著這陌生的空間很是警惕。

陸晏舟緩緩走近，“伯母，您還記得我嗎？”

沈夫人緩緩抬起頭，仔細打量著陸晏舟，“你…你是…聽琳嗎？”一下站起，拉住陸晏舟，“聽琳，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

江真搖了搖頭，“沈夫人的神狀態這些年都沒怎麼好轉，逢人就喊聽琳小姐。”

陸晏舟將沈夫人扶到床邊，半晌，用沈聽琳的口吻喊，“媽咪，您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江真愣住。

果不其然，沈夫人聽到這聲媽咪，笑著抱住他，“我的琳林回來了，我就知道，琳琳你不會離開媽的！”

陸晏舟嗯了聲，“我不會再離開媽咪。”

“不，不行。”沈夫人抓住陸晏舟肩膀，“聽琳，你要離開，趕離開！不是你姐姐，是魔鬼，是魔鬼！”

“？”陸晏舟瞇了眸。

沈夫人忽然蜷到床上，瑟瑟發抖，“不是我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