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見他這般嚴肅,傅岑愣了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管不住。”
“不是,你說我管不住?”傅岑一聽,不高興了,“我們兄弟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出賣過…”話音未落,他停頓了數秒。
細想他那番話,有弦外之音。
他恍然,“你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家小妻的本事?”
陸晏舟攏了攏上的外套,“任何事。”
他進辦公室。
傅岑環抱雙臂,眉頭皺了皺。
這家伙真是護得啊!
不過,陸晏舟的話原本他還不是很理解,單純以為他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小妻的本領。
直到他接了沈微瀾的電話。
沈微瀾約他在大學的咖啡廳,傅岑沒多想,赴了約,“沈學妹,你平時來大學不是找阿舟嗎?怎麼突然找我了?”
沈微瀾喊服務員點了兩杯冰拿鐵。
傅岑坐下,“你居然還記得我喜歡喝的。”
“都是朋友,相久了哪有不了解的。”沈微瀾笑意溫和,“阿舟最近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何況,我也怕綰綰誤會。”
傅岑子后仰,靠在椅背,“確實,那家伙對自己老婆護得,就怕老婆跑了!”
沒一會兒,服務員端上咖啡。
沈微瀾加了半粒糖,掀起眼皮,“阿舟怕綰綰跑了是什麼意思?”
“沒辦法,誰讓他老婆這麼優秀呢,不僅懂得鑒寶,還…”傅岑頓住,前一秒陸晏舟剛叮囑,他差點就給忘了!
他咳了聲,掩飾尷尬,“沒什麼,畢竟人家阿舟單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娶了個老婆,當然怕跑了啊!”
“是嗎?”沈微瀾眼神微寒,不由攥手。
剛才他想說的,似乎不是這些話。
端起咖啡緩緩喝了口,“聽說綰綰被文局開除了。”
傅岑怔了下,看著,“開除?”
“是啊,我也沒想到。”沈微瀾故作惋惜,“畢竟是這個專業的,被文局開除,傳出去,以后要編恐怕也很難了吧。”
傅岑言又止。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沈微瀾說這些話,并不是真的替姜綰到惋惜…
“如今阿舟自顧不暇,若是綰綰鬧著讓阿舟幫忙,我想阿舟的力肯定會很大的吧。”
傅岑倒一口涼氣。
從前倒沒發覺,沈微瀾原來是這麼…茶嗎?
“傅岑,你怎麼了?”察覺到他臉不對勁,沈微瀾也明顯僵。
“哦,沒什麼,我覺得你多慮了,姜綰不至于找阿舟。而且,他們夫妻倆的事,咱管這麼多做什麼?”
沈微瀾面微變,抿。
是目的明顯了嗎?
“傅岑——”
突然,一道影出現在咖啡廳外,氣勢洶洶走來。
正是徐意。
傅岑起,“你怎麼…”
徐意朝沈微瀾瞪了眼,又瞪向傅岑,“你有時間陪在這喝咖啡,沒時間接我電話,回我消息是嗎?”
隨著四周客人目測而來的視線,傅岑握住徐意的手,轉頭對沈微瀾說,“沈學妹,抱歉,我有事解決。”
沒等沈微瀾說什麼,他拽著徐意走出餐廳。
來到一教學樓下,傅岑才放開,顯得有些無力,“徐同學,我跟你說了我很忙的,我每天都有項目要做,不能二十四小時回你消息給你打電話啊!”
“忙嗎?那你就有時間跟別的人喝咖啡?”
“什麼別的人?”傅岑氣笑了,“就是我跟阿舟的學妹,我認識比你還早呢!”
比早…
徐意攥手,口堵得厲害。
跟傅岑往了幾個月,連最開始的熱期,除了牽手擁抱,他沒吻過之外,消息是次次回。
可后來的消息他要麼第二天才回,甚至不回。哪怕是回了消息,也都是敷衍的態度了。
“傅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其實覺得出來的。
如果他是真的喜歡,又怎麼可能不在乎的呢?
“我沒說不喜歡你。”傅岑流無奈,語氣緩了些,握住的手,“寶寶,我要是不喜歡,早把你給甩了,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搞研究的人是真的很忙。”
“我不希你每天都要黏著我,你也要有自己的事做不是嗎?若即若離的才能持久,否則你厭棄我了呢?”
徐意表無比認真,“我不會厭棄你的!”
“是是是,我家寶寶最好了。”傅岑刮鼻尖,“不生氣了行不行,我跟真沒什麼!”
徐意輕哼,別過臉,“那我勉強原諒你好了。”
“對了,你的好閨姜綰考研了。”
“真的嘛?”徐意發自心地替高興,“回學校考研了?”
“嗯,專業,考中醫學。”
徐意傻了眼。
…
姜綰剛聽完課,忽然聽到有人大老遠喊。
轉頭,徐意朝直奔過來,撲抱住。踉蹌往后退,險些沒摔著。
沒等開口,徐意審視著,一連發問,“好家伙!你居然專業考研?不是,你不是在文局上班嗎?怎麼轉中醫學了?”
“我被辭退了,不在文局了。”
“辭退?”
徐意驚訝,“好端端的,誰辭退你?”
“當然是那位…看我不順眼的婆婆啊。”姜綰倒是沒多在意,似乎被辭退毫影響不到。
徐意垂眸,“所以你真考中醫學了?”
“技多不嘛!”姜綰摟住肩膀,“以后我要是開了中醫館,記得給我介紹客戶哈!”
徐意倒一口涼氣。
有古董店就算了,還要開中醫館!
這是要當老板啊!
…
兩日后,姜綰跟安老五在錦園附近盤下了一家小店面,這店鋪是王建新介紹的。店鋪老板是他兄弟,港區人,十年前來地做金飾生意才買下了這鋪子。
后來人家賺了滿盆,現在開了好幾家大的金飾店,才打算將這小鋪子轉讓給王建新。
王建新領著二人到鋪子里轉轉,“小爺,這鋪子他不租,低價三百萬賤賣。您看,這對面就是錦園區,后面就是商業步行街,路段好,通也方便,三百萬真是賺了!”
“好幾個商人找我談了,我可是回拒了呢!只留給您!”
店鋪是復式層,雖然還沒百寶閣大,但開個小中醫館也夠了。
“老王,你特地把這鋪子讓給我們,還只賣三百萬,你自己卻是一分不賺,肯定有別的目的吧?”安老五瞥了他一眼,似乎將他看穿。
對方咧一笑,“其實我…是有一點點小目的的。”
姜綰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什麼目的啊?”
“哎喲,小爺。”王建新屁顛屁顛地來到旁,“您也知道我是在古玩圈子里混的,最近字畫突然興起,又火了!我知道您對字畫了如指掌,所以鄙人就是想…”
“想要我的字畫?”姜綰瞇著眼。
“我當然不是白拿!咱合作!”王建新嘿嘿地笑了笑,“我只賣購您的字畫,我看不起其他的廠商,就看得上您的!”
安老五笑了,“你說這話也不怕得罪人家廠商?”
“那廠商賣的也不是真跡啊,高仿都還不如爺的,你說是吧?”
姜綰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片刻,“行,我百寶閣的字畫可以從你那出售,你賣多我不管,但你只能拿我的貨。”
王建新爽快答應。
他走后,安老五繞到旁,“不是,他從咱們這進貨,要是賣得比咱們還高,那他豈不是要賺了?”
“低價進貨高價出售本來就是正常易,他賺是他的事,但我們也不虧啊。”姜綰指了指四周,“像這種路段的鋪面,不說租了,買下至都要一千萬吧?他賣我們三百萬,自己都沒賺差價,讓他占點便宜也沒什麼。”
安老五著下,“那這老王還懂人世故的。”
買下三百萬的鋪面,在帝都本不可能。百寶閣年租金都要五百萬,更別說買了。忍痛割,換來穩定的生意伙伴,這王建新的格局,不當大老板都是可惜咯!
手機屏幕忽然彈出一條新聞資訊。
姜綰拿起一看。
愣了下。
#陸與宋千金訂婚日程已確認在平安夜。#
#宋家承諾訂婚儀式結束,將陸氏最大東?#
此刻,畔山別墅。
陸其軒接了個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面翳難測,頃刻轉頭將手機砸了碎。
馮老板聽到靜,進屋,看到地上的狼藉,“二爺?”
“宋家到底是什麼意思?”陸其軒攥手中的核桃珠,恨不得將其碎,“偏要在這時候臨一腳!”
馮老板也看到了新聞,走到他側,“二爺,宋家陸氏,若是為最大的東,那豈不是…”
他深深闔目,半晌,走到沙發落座,“沈微瀾說,老三等陸景年訂婚就會把自己手上的份全部轉到他頭上。”
“什麼?”
馮老板驚訝。
陸三爺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他居然真的舍得將陸氏拱手相讓?
“二爺,若真是如此,那陸豈不是…也有跟您爭奪的可能了?”
陸其軒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叩擊在桌面,“景年是大哥的兒子,他的秉我最了解。一個二十出頭的頭小子,無拘無束慣了,對接管公司的事不會放心上。”
他現在真是越發看不陸晏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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