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大學,姜綰來到林教授辦公室,叩響門。
林教授見門外的人影,摘下老花鏡,驚訝,“綰綰?你怎麼有空回學校了?”
帶著資料走到桌前,擱在桌面,“我實習期過了。”
“實習期過了?”林教授用鏡布拭眼鏡片,“沒轉正嗎?”
搖頭,遞了一份讀研申請資料。
林教授接過資料,出欣的笑容,“你想好了,要考研?”
點點頭,“想好了。”
“好好好,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高興。”
林教授樂得合不攏,想起正事兒,“對了,你林師母現在能下床活了,雖然還不能下樓,也不能跑,但也算是有恢復了!”
“那就好。”姜綰緩了口氣,“只要師母按照我給的鍛煉方法繼續練好部,遲早是能走路的。”
提資料,與林教授聊了片刻,姜綰才從辦公樓走下。
傅岑將車停在路邊,恰巧到,他落下車窗,“喲,姜同學,今天不上班呢?”
“辭職了。”
“什麼?”傅岑驚訝,“這麼好的工作,怎麼辭了?”
“考研。”姜綰擺擺手,徑直離去。
傅岑目送背影,拿起手機給陸晏舟發了微信消息:
[你家小妻辭職了,要考研呢?]
陸晏舟收到這個消息時,是在錦園。
他目落在屏幕上,遲遲沒回復,高也推門進屋,“三爺。”
他起眼皮,“說吧。”
“如您所料,馮老板的人果然是替死鬼。”高也替他斟茶,“不過…”
他停頓,有了遲疑。
陸晏舟將手機擱在桌面,知道他想問什麼,“你認為不會是程淺嗎?”
高也低垂眼,“我只是不明白…”
“我也想知道。”陸晏舟起,拍了拍他肩膀,“不用打草驚蛇。”
他離開包廂。
下樓,收到江真的短信。
…
陸晏舟回到陸公館已是傍晚,陳管家上前接過他外套,他推了推眼鏡架,“呢?”
“夫人在樓上。”
他徑直上樓。
推開臥室,姜綰趴在床上聽書復習,兩只穿著白蕾子的腳丫子翹起,淺的睡罩住通雪白的。
從頭到腳,都著的。
清純,又藏著幾分。
這一幕框他眼中,他結滾了下,一燥火涌下腹。
陸晏舟移開視線,止步在床頭,將床柜上的書籍拿起,隨手翻了翻。恰好姜綰手向床柜,到了側的人。
當即轉頭,摘下耳機,坐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將書本放下,“被辭退的事,為什麼沒告訴我?”
如果不是江真告訴他,他還真不知道姜綰從文局辭職的緣由竟跟自己母親有關。
“是辭職。”拿過柜臺上的書,“我要考研。”
“不回文局了?”
“人生有很多選擇。”姜綰抬起頭,笑彎了眸,“任何人都不能否定我!”
陸晏舟注視著,半晌,眼里含笑,“好。”
隔天,沈微瀾帶著陸老太太與封太太吃了個早餐后,返回老宅。一進客廳,一道悉的影筆板正地坐在沙發,漫不經心閱覽雜志。
男人穿著一條黑羊絨高領,搭質高級的皮外套,清冽矜貴,又不失松弛。
“阿舟,你怎麼來了?”沈微瀾角含笑。
陸老太太盯著他,沒說話。
男人骨節分明的指頭翻過雜志頁面,語氣無波無瀾,“等景年跟宋家千金訂婚,我作為他的三叔,會將陸氏我所有持有的份轉他名下。”
沈微瀾愣住。
不等開口,陸老太太沖上前。
下一秒,掌摑聲響徹整個客廳。
樓下在忙的傭人面面相覷,聽到靜的何媽從廚房出來,見這一幕,也都不知所措。
陸老太太眼底猩紅,掌心是灼熱的疼,“你瘋了?你是故意的嗎?晏舟!你明知道陸氏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怎麼能——”
“是對您重要吧?”陸晏舟笑著打斷話,左腮幫子鼓了鼓,似乎臉上的這點疼對他而言,本算不得什麼。
陸老太太抖著。
“我辭去陸氏董事長的位置,將陸氏拱手讓人,您沒了我這個陸氏董事長兒子傍,陸家旁氏的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奚落您,您所有掙來的面子就此崩落,您不舒服了,不是嗎?”
“陸晏舟!”陸老太太聲嘶力竭地吼他。
因為驚恐,慌,腳步一個踉蹌往后退,是一旁的何媽及時扶住了。
陸老太太向云淡風輕的陸晏舟,心像撕裂般的痛。
母子,徹底站在了對立面。
他是懂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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