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走神之際，男人拉下外套的拉鏈，慌忙捂住服，“你干嘛？”

“服，睡覺。”他一本正經。

姜綰背過去，“我自己來。”

下一秒，陸晏舟從后抱住，臉埋頸側，“你剛才是在期待什麼嗎？”

男人鼻間呼出的熱氣拂過脖頸，一陣麻，口干舌燥，險些沒站穩，“…還在別人家里呢！”

他悶啞笑出聲，“不在就可以了？”

姜綰語塞。

“綰綰。”他低聲喚，“別再提離婚了。”

頓住。

他是在挽留？

抿了下，“我不離婚，你媽肯定…”

“說的話不算。”陸晏舟掌心扳過臉頰，迫直視自己，“只有我說的算。”

一怔，“可是你媽誒。”

他嗯了聲，摘下眼鏡跟腕表，“除了這條命，我不欠什麼，其實最初也并不是這樣固執。”

姜綰怔愣，向他。

他還是第一次主提起關于他母親的事。

“大哥跟二哥有周家仰仗，而我母親是繼妻，陸家旁氏的長輩最初并不同意我父親娶我母親進門。是我父親排除爭議，不顧家族輿論娶了。”

陸晏舟解開袖子紐扣，“我母親向來孤傲，不愿承認是高攀豪門，拒絕接我父親給的一切心安理得當一個家庭主婦，選擇瞞份留在帝大任職。”

“而我，為了替爭那份面子，從來不敢松懈，哪怕是孩的玩鬧，都不該想。”

他眼神黯了黯，只一瞬，恢復如常。

姜綰抿，想起陸老太太當時那些話，瞬間有些理解了。

一個心孤傲的人，本以為是嫁給，但在眾人口中是高攀了豪門。

在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里，許是想用自己的實力證明，并不是高攀。

但奈何，階級的門檻擺在面前，是無法越的。

一直被拿來跟亡妻做比較，自尊再強的人，終有一天也會被流言蜚語所埋沒，失了自己的本質。

走到床邊坐下，“陸家旁氏的人？我似乎沒見過。”

“以后會見到的。”

他說，以后。

姜綰一噎，岔開話題，“那你小時候豈不是很辛苦？本該是玩鬧的年紀，若是只有學習，哪還有什麼樂——”

高大的魄忽然靠近，覆在發頂，怔了下，緩緩出兩個字，“樂趣。”

他呵的一笑，“現在有樂趣的。”

男人俯靠近，姜綰下意識閉上眼，本以為是落在上的吻，轉瞬落在了額間。

睜眼，怔了下，頭頂傳來男人的笑聲，“別期待了，在別人家可不好。”

姜綰推開他，氣的，“你耍我！”

他笑著穩住腳跟，拉起被子，“不睡嗎？”

哼了聲，轉頭上了床，扯開被子躺下，背對他。

男人笑而不語。

…

隔天一早，江真送來了早餐，擔心陸晏舟吃不慣村里的東西。

姜綰洗漱好從柴房出來，便看到兄弟倆眼看著江真手里提著的盛餐盒。

只帶了一人份。

走到兩個孩子面前，“那些不好吃，姐姐給你們煮面條好不好？”

倆孩子似乎信了，點了頭，“好。”

姜綰帶著孩子進屋，陸晏舟眉頭微蹙，轉頭看江真，“不會多帶幾份嗎？”

“…可這是沈小姐準備的，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