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人也見過了,話也說過了,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等到小兒去了,蕭憐一個人關了門,在房中糾結地團團轉。
若是不走,了他的心思,誤了歷劫大事,害他證不得上神真,再也回不去了怎麽辦?小寶還在等爹爹呢。
可若是就這麽走了,卻還沒看夠他呢,至再看一眼,再多說幾句話唄。
蕭憐的十手指頭又絞在了一起,想來想去,決定明天跟他告個別就走。
做完這個決定,自己都笑自己,生生世世混了這麽久,什麽場面沒見過,什麽大事沒幹過,卻偏偏遇到勝楚的事,就總像個小孩一樣自欺欺人。
“你這一世是注定要娶別人為妻的,為了小寶,我忍了,可我不能白忍,不親你,不你,只多看你幾眼,多說幾句話總是可以的吧!”
這時,外面有丫鬟通傳,“王妃娘娘到。”
那門就不由分說地開了,呼啦啦一大群丫鬟婆子,簇擁著一個麗端莊的婦人進來。
“見了王妃娘娘,還不跪下行禮?”
“啊?”蕭憐別別扭扭不肯跪,我這一跪,你不起,會遭天打雷劈的,到時候我楚郎小小年紀就沒了娘親可怎麽辦?
可是靖王妃倒是看起來十分溫厚,“算了,別嚇著,難得楚兒有個可心的。”
桌邊端端正正坐下,邊隨侍的丫鬟就麻利地跪下替整理角。
“王爺那邊傳話來,說你要明天才到,怎麽這就來了呢?隨行之人,可都安頓好了?”
靖王妃這樣一問,蕭憐就有些發蒙,“啊,稟王妃,個,我一個人來的,而且我是個路癡,怕萬一遲到惹王爺不悅,就提前請人傳話,說晚到一日,可是沒想到,嘿嘿,您看,居然按時來了,說明我跟三世子有緣。”
說到有緣,王妃好看的秀眉微微一蹙,“嗯,既然來了,就安心住下來,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
仔細地打量著蕭憐,越看越是心驚。
如此驚人的容貌,世間罕有,倒是與的楚兒般配得,可是……
“好了,我也不多做逗留,你好好休息,明日開始,便專心教導世子,待到世子大婚之後,我不會虧待于你。”
“謝王妃娘娘。”
蕭憐恭恭敬敬將靖王妃送了出去,吐了口氣,“搞定!”
那麽,既然明天開始教他,都教什麽呢?蒼生嘆?
也不知道他武功底子行不行啊,不如明天先試試他,若是能學,就學了,若是還差一點……,那就再多住一段時日。
蕭憐捂著笑。
一想到又給自己找到個留下來的理由,就心頭無比舒暢,隨手打了個指響,煙荒的聲音便從魔域傳來,“龍君有何吩咐。”
“靖王府有個師傅明天要來,替我幹掉。”
“是!”
煙荒向來雷厲風行,從不問為什麽,也沒有“可是”、“但是”之類的字眼,更沒有所謂的忠言逆耳,既不像穹隆那麽墨跡,也不像燦那麽八卦,所以一直很喜歡用他幹些不能告訴別人的事。
如今心中大定,蕭憐一頭紮進的被子堆裏。
“好啊!好舒服啊!”
什麽神仙錦被,什麽雲紗霧帳,都沒有這人間實實在在、暖暖和和的床來得舒服!
滾進被子堆裏,踏踏實實地蒙頭大睡去了!
外面,靖王妃離開風君楚的院子,腳步便慢了下來。
隨的婆子道:“娘娘,如何?”
靖王妃凝眉道:“果然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人兒,也難怪楚兒會中意。”
婆子陪著笑道:“所以說,前面那些被打死的七八個,被哄走的十來個,的確不是世子爺淘氣,是真的不得眼。”
靖王妃在花園的亭子裏坐下,“可惜了,人太,就是禍端,我擔心楚兒有了,哪裏還會再看那雪國七公主一眼?況且男兒當志在天下,若是纏,終日流連閨房,終將難大。”
“娘娘說的沒錯,這樣的人兒,若是留在世子邊,來日七公主嫁過來,只怕也是個添堵的。”
“唉,是啊!”靖王妃嘆了口氣,“怪只怪楚兒眼界太高,這件事,看來要從長計議。”
——
衆所周知,世間男子,過了十四歲,便可婚配,而婚配之前,按例都要先進行啓蒙教育,防止新婚之夜手足無措,不得其門,三年五年還弄出個娃來。
旁的地方,貴族男子的啓蒙,都是由學堂裏的先生教授知識,再由通房丫鬟手把手實踐作,便可走馬上任。
但是在九洲,啓蒙這件事,有個專門的行當,做妾師,民間雅稱之為師傅。
妾師,一輩子只教一個學生,教好了,學生大婚之後,可以撈個妾做做,從此一輩子抱定鐵飯碗。
若是教得不好,學生不喜歡,那便在大婚之前領一筆酬金,被掃地出門,自謀生路。
各地的苑,會每年收容許多五七歲的孤,挑揀世清白,形容俱佳者留下,教授歌舞曲樂、琴棋書畫之道,訓練為妾師。
等到十歲左右,會再進行一次選拔,分出三六九等,越是高級的,所學就越龐雜,除了子房中夫之外,還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得了飛賊,翻得了院牆。
總之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為將來為一個頂呱呱的妾打下堅實基礎!
而且,作為妾師,與普通妾最大的不同就是,們會比男主,啊不對,是學生,大上幾歲,除了教導天地大道外,還從小就被喂過斷子絕孫的狠藥,無親無故,這一輩子,都只能是一個專業的妾,一生以夫為天,忠誠于丈夫,做一個可以暖床、伴讀、防的全能影子,絕無二志。
所以,在富貴人家,若說婚姻可能是一場利益換,那給兒子尋個上佳的妾師,則才是現了父母的真。
若說媳婦不滿意,將來還能換,這妾師,可是男子的人生第一人,是不可替代的重要存在,要麽棄之不用,絕無更換之說。
因此,有些時候,九洲的富家公子聚在一起,炫富的重要手段,就是炫邊的妾師。
而如今靖王府為風君楚請的,就是全九洲最好的苑中調教出來的,最好的妾師。
也就是半路被蕭憐一個指響做掉的那個。
——
然而,這件事,蕭憐卻是不知道的,抱著如雲的被子睡得正香。
夢裏,勝楚回了瀚天宮,帝冕加,與執手而立,笑地看著,對說“本君的憐憐,真是這世間最之人。”
就低頭吃吃地笑,“有你歷劫時在下面娶的那些媳婦好看嗎?”
他就幾乎是耍賴般地跟膩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們從來都是個擺設,我的眼睛,只看得見你,你若是不在,我就是個瞎的。”
他低頭去吻的額角,鼻尖,吻上的。
閉著眼,地輕輕喚他,“楚郎……,楚郎……”
……
“你夢到什麽了?這麽難奈?”又是那個冰涼而好聽的聲音。
蕭憐的眼睛砰地睜開,扭頭,看見風君楚正斜靠在床柱上,抱著手臂,正看著。
“喂!你怎麽進來的?”
“這裏是我的院子,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你這裏,我這個世子爺怎麽就不能來?”
“哦。”蕭憐了蓬蓬的頭發,“我的意思是……說……,你這麽一大早地跑過來,是不是著急我教你東西?”
風君楚撇了外面一眼,“早?現在是中午!”
他雖然一臉的鄙視,卻藏不住眼底的頑皮,在床邊坐下,“不過,我倒是的確有些著急,想知道你能教我些什麽?”
蕭憐看著他這張稚氣未的臉,灑滿了,怎麽看怎麽都是滿臉的求知,“哦,好啊,你稍等我梳洗一下,馬上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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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君楚:我不但滿臉求知,我還滿都是求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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