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齒專挑最怕的地方咬，力道不輕不重，剛剛好又痛又。

蕭憐笑得快要斷氣了，魚一樣地撲騰，卻抵抗不過勝楚的兩只手一張口。

“君，你錯了！我……你我錯錯錯了！君，哈哈哈哈哈！”

笑得說話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卻死咬著“君”兩個字不放。

“還君！說！到底還有什麽沒說的！”

勝楚抓了的腳，去了鞋，一冰涼的手指從腳丫裏側過。

蕭憐被他一只膝蓋在腰上起不來，抓著床單笑瘋了，“我說，我說！你快停下！”

勝楚的手指移開，一綹落下的頭發垂在額前，床帳中明滅，眉眼愈發多了幾分妖豔。

他擡了住的膝蓋，直接橫上去，坐在蕭憐上，“說吧，本君等著。”

蕭憐推他又推不到，踢又踢不著，“你給我下來，重死了！”

“不死，就這麽摁著，省得你跑了。快說！”

“讓我想想啊，我記得……”蕭憐眨眨眼，“我當時好像看到你的眼睛裏有……”

勝楚有些張，“有什麽？”

蕭憐仰著他，鄭重道：“眼屎。”說罷又是作死地狂笑，“哈哈哈哈哈！”

勝楚怒吼：“蕭雲極！你找死！腳呢！”

放肆的折騰，越是淘氣，就越是換來更殘酷的懲罰！

黑的床上，猩紅的幔帳搖曳。

勝楚再次將企圖逃跑的蕭憐撲倒在懷中，面上原本醉人心魄的笑，便忽然凝固，之後消失。

“憐憐。”

他著，也著他。

是穿越了隔世的塵埃，生生死死都糾纏在一起，無法分離的目。

“憐憐可知，那日，我在榕樹上想些什麽？”

“什麽？”蕭憐明言的大眼睛，忽閃了兩下。

“我在想，你若是子，我便一定要娶你為妻。”

蕭憐的眼角彎了彎，微翹的睫蓋住了眼眸，之後又重新掀起，甜甜地，糯糯地，帶了幾分道：“好巧，我也一樣。”

一瞬間的安靜。

“蕭雲極——！”

“哈哈哈哈——！”

勝楚再也不想聽這個禍害廢話了，完全沒辦法好好聊天，既然沒辦法用言語來表達，那就認真做，深地通一下！

一聲慘！

對蕭憐來說，是噩夢重溫。

對勝楚來說，是久違的甘。

他不顧捶他，撓他，咬他。

若哭著求他，他就用齒堵住的。

直到那因為痛的反抗漸漸被婉轉的迎合所取代。

有節律的搖曳晃的猩紅床帳，被一只在半空中漫無目的抓的小手咔嚓一聲，整個扯下，便將下面糾纏不清的兩個人包裹在其中。

直到兩個腦袋從絨帳中先後鑽出來，勝楚饜足的笑，將蕭憐額頭上被汗水打的額發向後順了順，啞著嗓子在肩窩中膩歪，“憐憐，我你。”

蕭憐無奈，著頭頂被扯得剩下一個空架子的床柱，“我恨你。”

“憐憐，這一世，我還不曾娶你，你喜歡做我的魔後，還是做我的神後？”

“無所謂咯，我不是那麽在乎名分的人。”蕭憐假裝看不見勝楚那張認真的臉。

“我在乎！”勝楚眼，無比專注地著，“我想給你最好的，做這世間最有權力的人，做唯一可以與我比肩之人，可好？”

“不要。”

“那憐憐想要什麽？”

蕭憐的兩只小手，端起他的臉，“你可知，我在璇璣城時，憑著一個零星的夢，曾苦苦尋了你許多年，那時候，我只想找到你，將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問個清楚明白。”

“之後呢？”

從來不曾與他說過這個話題，勝楚便眼中有了些不安。

“之後，就專心將棠棠養大，安心地過著欺男霸、殺人放火的好生活。”

蕭憐看著他的兩眼，亮晶晶的，沒有一貪念的明亮。

勝楚如釋重負，“好，等這一戰打完了，楚郎就給你一個欺男霸，殺人放火的好生活。”

他們的子，被絨帳不知裹了多層，地纏在一起，“而那以後，你負責做夢，我負責實現，只要憐憐說的出，楚郎便做得到。”

蕭憐勉力從絨帳中出胳膊，挽在他的脖頸撒，“說好了不會讓我幫你批折子！”

勝楚笑意甚濃，“這種髒活累活，我來。”

“說好了不我去七八糟的朝會應酬？”

“這種無聊的事，我來。”

“說好了以後咱們家，我只負責花錢不負責數錢。”

“這麽傷腦筋的事，當然要我來。”

“那……”蕭憐想了想，“楚郎啊，你對我這麽好，我能為你做點什麽？”

“不要離開我，順便……”勝楚眼底劃過狡黠，“順便，憐憐如果有空的話，幫楚郎再生幾個孩子。”

咣！

捶！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生孩子很痛的好不好！”

“憐憐啊，龍母擅生養啊，不能浪費了。”

“勝楚——！”

——

幾日後的朝神盛典，魔域諸王，鬼、魅、、妖、魔、煞、妄紛紛攜帶貢品前來。

今年與以往不同的是，離心已久的蟲王也被招安，便多了幾分看頭。

蕭憐捧著賬本，坐在桌子後面，由燦陪著收貢。

本是喜歡打架，不喜歡腦筋的人，凡事能用拳頭解決的，就從不用腦子。

可是現在，不但要算賬，還要算得細，就一陣陣的頭大。

蕭憐不耐煩，四下看去，人山人海，妖魔鬼怪，卻唯獨等到諸王進貢的在哪裏。

“燦，說好的納貢會進獻人來著呢？怎麽一個都沒看見？”手心都熱了，袖子都挽起來了，卻沒等到半個敵的影子。

燦恭敬解釋道：“君上前兩天下了詔諭說了，以後獻貢，不準用，否則殺無赦，這貢品清單，都是臨時換的。”

蕭憐挑挑眉，心裏喜滋滋的，“那魅王呢？怎麽也沒看見？”

“君上還說了，魅王的形骸太過妖冶，責令整改，所以今次，魅王是換了男來的。”

噗哈哈哈哈！

蕭憐心中用死了，就更沒心思記賬了，將那筆塞進燦手中，“這收貢的活兒，我不幹了，你忙先，我看熱鬧去了！”

飛逃走，燦還在後面裝模作樣地招呼：“哎，雲極上使，這活兒沒幹完啊！”

蕭憐三鑽兩鑽，沒了人中，沒走多遠，就聽見人群一陣輕嘆驚呼，將那傳送門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蕭憐也了個空兒鑽過去看。

門，先是有生著明翅膀，裹的拖尾，在半空飄逸著，如仙子般子飛出，唯一不同的是，頭上還多了一對角。

蟲王來了。

接著，怪模怪樣的甲蟲衛兵邁著整齊的步伐從門中走出。

後面是被衆人簇擁而來的琨崇。

等到那長長的儀仗快要到盡頭時，圍觀的人群反而發出更大的驚嘆聲。

一襲紅，九尾搖曳，一把羽扇遮了半張面孔，頭頂一對尖尖的耳朵，各生了一簇絨，在風中輕。

焰殺坐在蟲族的巨大轎攆上，回來了。

“焰殺！”蕭憐在人群中仰著臉，看見他，笑嘻嘻招手。

焰殺頭頂的耳朵微微了，眼很快在人群中找到。

他將子向一側挪了挪，輕拍轎攆的座椅，示意上去。

蕭憐倒是覺得那蟲子拖著的轎攆十分欣喜，腳下了，忽然想到之前已經生了無數誤會了，實在是應該檢點一點，否則惹了勝楚，就是害了焰殺，于是向他笑著搖了搖頭。

焰殺也不強求，依舊穩坐轎攆，穿過人群，再未回頭。

人群讓開一條路，有一只手輕輕拍了蕭憐的肩，是翠花。

“看，他該是想開了。”蕭憐抱著肩膀，著焰殺的背影。

翠花搖頭，“你錯了，沒有人比我更在意他，也沒人比我更了解他。焰殺，若是個那麽容易就放得下的人，又怎會等了你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