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燕看著號稱不敗戰神的熊北極都倒地不起,半天才回過神來,沖著杜棋硯大喝:“愣著幹什麽!把你的人全都出來,給本宮捉拿那個深宮行兇,意圖謀反的九皇子!”
“夠了!皇後請自重!”勝楚有的高聲呵斥,而且是對皇後,言語之間,全是震怒,“杜將軍,煩請送皇後娘娘回宮!”
沈玉燕哪裏肯饒,“國師!蕭憐把萼兒打那副模樣,你與本宮的萼兒剛剛訂下婚約,不護著,為出頭就算了,居然還向著外人,攔著我這母後替做主!”
勝楚腳步沉沉向前一踏,將地上的雨水濺開,“沈皇後,你的公主可收到了本座的鮫珠?”
沈玉燕一愣,被他滿威給嚇得不敢說話了。
他竟然直呼沈皇後,這哪裏是臣對君的稱謂!
勝楚見未敢還,這才強著脾氣稍加緩和,“娘娘封後不久,想必有些事還未理清頭緒,煩請回宮細加思量,莫要言語行止無度,害人害己。”
他這樣一番話,并非恐嚇,而是警告,整個人無盡黑暗加,眼環顧之下,沒人再敢多說一句話,仿佛此刻,這宮中的無上至尊分明就是他才對。
“杜將軍,煩請善後,本座還有事,不奉陪了。”勝楚轉眼間又重歸風輕雲淡的神仙姿態,向沈玉燕點頭致禮,便飛而起,夜中如一只巨大的黑鳥,足尖輕點,幾下飛出了皇宮。
——
沒多會兒,端方殿裏,蕭蘭庸批閱奏章的筆尖微,就懸在折子上空,卻忘了接下來要寫什麽來著。
下面跪著沈玉燕和頂著豬頭臉的蕭萼,正哭天搶地,吵得他腦仁兒疼。
“皇上啊!你看蕭憐把咱們萼兒打什麽樣子啊!”
“父皇啊,您要替兒臣做主啊!”
“皇上啊!蕭憐是個瘋子啊,他今日連熊將軍都揍了,再不嚴加管教,這天下就沒人收得住他了啊!”
“父皇!他男人打人,他不要臉!”
蕭蘭庸手中的筆啪地一撂!
“你不賤,他會挑這個時候打你?”
“兒臣說的是事實啊!千淵太子就是吃小孩兒啊,整個西大陸誰不知道啊!”蕭萼滿臉的撒耍蠻委屈,在那張豬頭臉上,就顯得分外惡心。
蕭蘭庸不耐煩極了,“哎呀,算了算了,哥兒幾個打架的事,也值得跑到朕的端方殿上來哭,你那張臉,趕去找醫看看,別一年半載好不了,你讓朕的國師到時候娶一只豬頭?”
沈玉燕一看,皇上這是還向著蕭憐啊,立刻嗷地哭開了,“陛下啊,連你都不給我們娘倆做主了,臣妾這皇後當得還有什麽意思!今天要不是熊將軍舍命相護,蕭憐就一拳把臣妾打死了啊!”
“你還有臉說!”蕭蘭庸擡手抓了筆扔了過去,“梨棠丟了啊!你懂不懂?憐兒丟了孩子啊!你這個時候攔著他說事兒,你不是找揍?換了是朕,朕也要揍你啊!今天,朕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憐兒是朕的原配皇後嫡出之子,就算有一百個不是,一千個不是,那也是朕所有皇兒中最金貴的一個,他有錯,朕自會管教,不到任何人手!煩死了,全都給朕退下!”
蕭蘭庸平日裏和和氣氣的,極震怒,可畢竟是帝王之尊,此時大雷霆,也是十分嚇人的,沈玉燕向來寵,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立刻嚇得灰溜溜拖著蕭萼跑了。
蕭蘭庸仰天嘆了口氣,對一旁低著頭小心陪著的楊公公吼道:“還杵著幹什麽,給朕把筆撿回來!”
楊公公趕賠笑,“皇上息怒,您這龍大怒,老奴不是嚇得都了嘛,哪兒還敢隨便啊。”說著下去將那只筆撿了回來。
蕭蘭庸細細挲了那支筆,“這支筆,是朕的先皇後親手為朕做的,就是要朕日日批閱奏折都見到它,如同見到先皇後,是要提醒朕,無論何時,都不要忘了,不要虧待了憐兒。”
“陛下疼九皇子殿下,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先皇後在天之靈,必會安息。”
“可惜朕沒能教好他,如此野難馴,如何能大事。”
楊公公小心奉上一盞茶,“陛下,九殿下的野,在您手中,那便是一柄無堅不摧的寶劍啊!”
蕭蘭庸被哄得稍加平複,點了點頭,“快要到立太子的時候了啊!”
楊公公眼中芒一閃,陪著笑,瞬間心領神會。
這時,外面一聲大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被揍了五眼青的熊北極咚咚咚地奔了進來,“皇上,不好了!”
蕭蘭庸一陣頭疼,“又怎麽了?”
“皇上,九皇子帶著商府的親兵,分三路人馬,將整個璇璣城中通商、旅居的孔雀王朝僑民都抓起來了,還……”
“還什麽!”蕭蘭庸氣得捶桌子。
“還把孔雀王朝的使節館驛給燒了,抓了大使簡西風全家。”
咕咚!
蕭蘭庸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高高的北城牆下,麻麻跪滿了形形的人。
簡西風被花郎用刀架了脖子,哆哆嗦嗦地爬上城牆。
半個時辰前,他眼睜睜看著九皇子蕭憐將手掌搭在使節驛館的大門上,之後整座驛館就不知為何淪為了一片火海。
此時,蕭憐雙手撐在垛口兩側,向下俯過去,“看見下面的人了嗎?都是你們綠皇帝治下的百姓,有商賈、有流民、也有貴族,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好死不死地來了我璇璣城。既然來了,本殿自當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番,所以,簡大人,不如大家一起玩個游戲,如何?”
簡西風哪裏還敢有半個不字,“殿……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
“好,夠爽快!這個游戲做‘十步殺一人’,從現在開始,你在這城牆上,每跳過一個垛口算一步,十步之後,本殿就會殺死下面一人,我們賭一賭,看看殺到第幾個人的時候,你們的千淵太子殿下會現,好不好?”
在這麽高的城牆上,讓他一個文跳垛口,簡西風覺得自己死定了,苦著一張臉求道:“殿下,聽我一句勸,我們皇太子不是好相與的,您這樣燒了驛館,又殺了人,今後兩國……”
蕭憐一拳砸在牆上,那牆當下就是一個窟窿,“別跟我提兩國!他竟敢了本殿的孩兒,就算是天王老子,本殿今夜也要將他翻出來剝皮筋、五馬分!”
擡手揪了簡西風的領子,“乖乖陪本殿玩,不能慢,也不準停,若是停了,你的五個兒中,就會有一人被扔下去。機會只有五次,全扔之後,就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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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憐已瘋魔,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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