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時候倒是還沒完全糊涂，并不驚訝。睜著眼睛躺了會兒，然后從床上坐了起來。是虛沒有力氣的，程洝扶了一把，才得以靠在了床頭。

他并沒有說話，回倒了一杯溫水給，這才說道：“你發燒了，醫生讓好好休養。”

周合點點頭，沒有說話。

程洝顯然也是找不到話說的，讓別，然后去了醫生過來。

周合仍是有些低燒的，因為的虛得厲害，醫生并不建議出院，讓先留院觀察。

無論是酒店還是醫院對周合來說都是一樣的，并未反對。

和程洝沒有話說，也并不想呆在同一空間里。等著醫生檢查完離開，便開口說道：“我沒事，你回去吧。”是知道獨自在醫院程洝不會同意的，頓了一下，又說道：“或者找一個護工也行。”

程洝完全沒有想到會那麼說，想起了在昏迷時醫生說的話來，沉默了一下，應了一聲好。

他并沒有在病房里多呆，很快便出去打電話去了。

他這出去打電話就沒有再回病房，周合也未去管他，閉上了眼睛假寐著。

程洝找的阿姨來得很快，過來就是帶了湯來的。油沫撇得干干凈凈的，讓多喝一點兒。說醫生說了多喝湯對的有好。

周合是知道不吃東西是養不好的，并未拒絕，喝了一小碗。

程洝大抵是叮囑過阿姨了，阿姨非常的安靜，就連收拾病房時也是輕手輕腳的。收拾完了就在外邊兒呆著，聽到病房里有靜，才會進來。

周合幾乎不會管，也從不會請替自己做什麼事。燒雖是退了，大多數仍是在床上躺著的。有時候阿姨提議讓出去走走也只是搖頭。

程洝是在第二天傍晚過來的，帶了些水果。周合并不指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出現，見找他是平靜的。倒是阿姨以為兩人是有話要說，本是在整理東西的，這下了一聲程先生，放下東西便出去了。

他帶了些水果來，找不到話說，洗過手之后拿出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沉默了會兒，才問道：“今天覺好點兒了嗎？”

周合點點頭，說了句好多了。的一雙眼眸有些呆滯，隔了會兒才看向了削蘋果的程洝，問道：“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他？”

程洝的作頓了頓，說道：“明天晚上。你的不舒服，要不要……”

他是想說往后推推的，話還未說完，周合便說道：“我沒事。就明晚吧。”

程洝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很快便將手里的水果削好，分了好幾塊放在一旁的果盤里，用叉子叉著遞給周合。

原本以為晚上程洝要回去的，但卻并沒有。待到晚些時候也不見阿姨回來，他才說道：“我讓阿姨回去了，今晚我在這邊。”

他說著去打了熱水來，擰干了巾讓周合洗臉手。

周合沉默了一下，說了句我自己來就行，然后下了床。

很快便洗漱完躺在了床上，程洝也進行了簡單的洗漱，他大概是知道周合睡不著的，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本書來，說道：“要不要給你念故事？”

周合在這一刻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在學校時，常常在他的公寓里看書的事兒來。那時候，他偶爾有時間，也會拿了書給講解。現在像是又回到了那時似的，仿佛什麼都未發生過，生活仍舊平靜。

恍恍惚惚的發著呆，程洝等不到的回答，拿起了書開始慢慢的念了起來。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抑揚頓挫的，周合并未阻止他，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

大抵是怕燈刺著的眼睛，沒多時程洝便手將燈關了，只留了一盞。和的燈下病房里一片靜謐，只有他的聲音回響著。

周合并沒有聽到他都講了些什麼故事，整個人都是恍恍惚惚的。也許是因為生病比較脆弱的緣故，忽然就回憶起了以前許許多多的事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程洝的聲音仍在繼續，并未睜開眼睛，只是低低的說道：“不早了，休息吧。”

后邊兒還有大半段，程洝嗯了一聲，沒有繼續下去，合下了書。

他很快便關上了燈，在旁邊的床上躺了下來。他是睡不著的，就那麼靜靜的躺著。直到旁邊兒床上的周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這才輕輕的起床，重新到了的床頭，拉了被子，將放在外面的手蓋上。

外邊兒燈若有若無的進病房里，程洝在床頭就那麼久久的站著。他是想手去替周合撥撥臉頰邊的發的，最后還是沒有。不知道站了多久，這才到旁邊兒的床上，輕輕的躺了下來。

周合的燒原本是已經退了的，但在第二天醫生過來查溫時，才發現竟然又燒了起來。醫生的眉頭皺得的，讓好好的靜養，不要憂思過重。

周合這次燒起來并不像院時一樣虛，除了覺得口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之外就沒有別的覺。

醫生在給開了藥之后很快便離開，原本是讓觀察觀察之后便可以出院的，這下又讓繼續觀察。

發燒到底還是神不濟，周合這一天多數的時間都在睡覺。到了傍晚醒過來，看著程洝，問道：“什麼時候過去？”

程洝多是有些遲疑的，說道：“你的很虛弱……”

他是想改時間的。但話還未說完就被周合給打斷，說道：“我沒事。”

程洝并未再堅持，來了阿姨打水給周合洗漱，然后打了電話給司機讓安排車。

周合一直都睡著是沒吃東西的，洗漱完畢后阿姨詢問想吃什麼也搖頭說還不想吃。然后看向了程洝。

既然決定要過去，程洝并未拖延時間，帶著下了樓。

司機是早就等著的，周合上車后他恭恭敬敬的和程洝說了些什麼，這才也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