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悉的藥香味兒，里的燥熱都制住了幾分。

劉楚佩一愣，放棄了掙扎，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剛剛所有的無助與驚恐都化作淚水，立馬撲進他懷里，“還好是你，還好是你，還好你來了。”

他的手緩緩放在的背上，無聲地安著。

“言之……”抬起頭看著他，“我父皇要把我嫁去北魏，嫁給北魏四皇子。”本想從他臉上看出他對的在乎，可是令失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北魏嗎？這下不是隨了你的意了？”他的聲音如常，似乎在說什麼無關要的事。

劉楚佩臉上的期盼漸漸淡了下去，“言之。”目灼灼，“我以為你知曉，我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是嗎？那謝衡呢？”

劉楚佩一愣，沒想到他會這般問，生怕他誤會了什麼，抓著他的袖子，“你與他不一樣，我與他是青梅竹馬，日后他會有一個他疼的妻子，而我也會有一個疼我的夫君。”頓了頓，聲音輕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我希那個人是你。”

“我算起來是你表哥，皇后娘娘是我親姑母。”話中的意思他怎會不懂。

王言之看著面前的，依舊是輕紗虛掩，像極了第一次見面的樣子，他看得有些失神。

“那又如何。”劉楚佩有些氣，“古往今來，有多是表兄妹親的，你不知道親上加親嗎？”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王言之皺了皺眉，輕紗之下有紅斑若若現。

“哦，這個啊。”劉楚佩將手覆在右臉上，“我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就長這個了。”突然回過神來，“你別岔開我的話，我在與你好好說事呢。”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里說事？”王言之挑了挑眉，朝旁邊看了一眼。

劉楚佩順著他的目去，饒是爬了十幾年樹的也是被驚了一下，一下抱住旁的樹干，“我們怎麼在樹上？”

“不在樹上，等著被剛剛那人發現嗎？”王言之朝樹下看了眼，從樹上輕松地一躍而下，他抬起頭看著獨自坐在樹上有些無措的劉楚佩，角勾了勾，“跳下來，我接著你。”

他張開雙臂看著坐在樹上的。

“人走了嗎？”劉楚佩有些不安。

“放心。”王言之朝方才男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滿是殺意，再轉過頭來時眼里早已是一片和。

“太高了，等我爬下來一些再跳。”劉楚佩看著腳下的地，心里有點發慌，可從來沒有爬過這麼高的樹，也不知道剛剛他帶著是如何上來的。

扶著壯的枝干將腳慢慢往下挪，覺得差不多之后才松手，慌忙閉上眼睛，意料之中，落一個寬大的懷抱。

滿懷的藥香味，深深地吸了一口，發現心中的不安也開始消散，方才的燥熱與不適也漸漸淡去。

“還不下來嗎？”頭頂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的沉迷。

劉楚佩非但沒有下來，還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往他懷里，“我覺方才腳扭到了，我走不了路了，你抱我。”

“喝酒了？”因為靠得很近，王言之這才聞到一淡淡的酒味。

“嗯。”劉楚佩乖巧地點了點頭，撲閃著大眼睛，“我就喝了一點點。”生怕他不知道一點點是多，松了一只手在他面前比劃，“真的就這麼點，我不小心喝的，那該死的謝韻，還在我酒里下藥。”

“謝韻？”他覺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好像又記不起來了。

“不記得了？那日我們去豫滿樓遇見的，就是謝衡的姐姐。”

“膽子倒是大。”他冷哼了一聲，將往竹林外抱去。

“是啊是啊，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就懷恨在心，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說的可沒有錯，那副滴滴的樣子也不知為何有那麼多人喜歡，哼，他們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謝韻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劉楚佩最是清楚了。”劉楚佩撅了噘，哼了一聲，“壞人。”

王言之輕笑了一聲，他就覺得今日有些不同，話比平日多了不，說起話來也肆無忌憚了不。

劉楚佩看到他笑了，也帶著他傻傻地笑了笑。

臉上的紅暈即使隔面紗也能看見，看來真當是酒后吐真言。

“說實話，你臉上的紅斑哪來的？”方才說的，他可不信，那便趁著如今不明狀況的時候問清楚了。

往他懷里了，“我不想嫁給那個北魏四皇子。”他上的氣息讓毫無防備，“我來前吃了花椒，我吃花椒會長疹子，見著我這丑樣說不定就看不上我了。”

果真，方才說是吃錯了東西，是誆他的，他見這般乖巧說實話的樣子，不由覺得有趣，他戲謔道：“你怎麼就確定你的真容讓他瞧見了，他會能瞧得上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楚佩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

剛被放下的，一個不穩，一屁坐在地上，當做沒事人，拍了拍上的塵土，著腰道：“什麼見了我的真容，他也不一定瞧不上我？”

劉楚佩哼了一聲，“我臨淮公主哪里長得不好看了，我覺得好的啊。”一把扯下的面紗，湊近他，“不信的話，你仔細瞧瞧。”

“我的貌在建康城也排的上號了。”劉楚佩突然捂上自己的臉，“今日不算，今日是意外……是意外。”

他失笑道：“哦？那不知臨淮公主排上了幾號？”平日里，見到他總是一副溫順的樣子，似乎總在他面前裝作乖巧的模樣，眼前的才是真實的吧。

“排在……”劉楚佩掰著指頭數著，因為腦子有些混，有些煩躁，“不管，我反正是數一數二的。”

剛說完，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阿姐比我好看，這是公認的。”

“還有謝韻，那壞人雖然壞，但是也比我好看，還有那個喜歡謝衡的，什麼來著……柳……對，柳沛菡，清秀可人，要不是喜歡和謝韻玩在一起，我早就和是朋友了。”

“這麼說起來，我應該排在一……二………三，嗯，第四吧。”朝他比了一個四，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聽說劉家的小姐也好看，雖然我還沒見過。”

王言之看著在那自言自語，忍俊不，眼睛里滿是和的。

“可是我也不差吧，不然我父皇母后為何那麼疼我，皇兄阿姐都待我極好，謝衡也是。”一下撲進他懷里，“言之，我有些頭暈，你抱抱我好不好。”

“都快走到道上了，讓人瞧見了像什麼。”王言之扯開，看著滿是委屈的小臉，心里又了下來，“我牽著你，可好？”

“好！”欣然答應，一把握住他的手，“言之，你上好香，是藥香，我聞著聞著方才的燥熱都沒了，好像藥效都散了不。”

“你都說是藥香了。”他被牽著，不知為何，心里涌起一暖意，忽然間，他都有些舍不得松手。

“言之，你喜歡我嗎？”劉楚佩扯著他的手，停在原地，也不讓他走。

王言之皺了皺眉，看來以后酒不能讓了，還真是要把平日里不敢說的都說出來了。

“你怎麼不說話，反正我心悅于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念念不忘，你送我的燈我還放在宮里好好留著呢。”眼波微，眼里滿是平日不曾見的深，“謝衡與我說過，遇到喜歡的人就要說出來，還得日日粘著他，要不然他跑了就來不及了。”

他淡淡一笑，這就是謝衡那頭小子日日粘著的原因？有時候謝衡的眼神太過熾熱，他不信劉楚佩不知曉謝衡對的。

“謝衡心悅你，那他可對你說過？”他剛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愣了，為何他會問出這句話來。

“他不必對我說，我也知道，我不傻，可是他于我來說只是知己，我與他可以一起去狩獵，一起嬉鬧，無所顧忌，我們可以一起做任何事，可唯獨不能一輩子。”

認真道：“有人對我說過，一輩子很長，需要互相喜歡，兩個人方能長久，一生太長，需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麼那個人可有對你說過，一廂愿的喜歡無法長久，你也說了需要兩人互相——”

“可你在乎我！”劉楚佩打斷了他說的話，“你會為了替我圓謊，將我的香囊換藥材，你會在劉彧欺我的時候來救我，北魏四皇子要抓我之時，雖然你不在，可你也派人來救我了，不是嗎？”

眼里閃著淚，“還有方才，你不也是來救我了嗎？你若是不在乎我，你何必一次次來救我。”

若是無心，何必在意。

“這并不代表著什麼。”他眼神微閃，“換做旁人，他們也會救你，謝衡，你皇兄，他們都會義不容辭。”

“那不一樣。”劉楚佩厲聲道：“我從未把你當作過旁人。”

瞥見王言之鎖的眉頭，覺得自己這樣不大好，聲音和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蠻不講理，那你告訴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