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起來去吃飯了。”許亦琛了的頭發，又將的碎發理到耳后，“以后養長發吧，長發適合你。”

以前顧言然一直是長發，是三年前才開始留的短發，說，短發容易遮疤。

“打理起來太麻煩了。”在這些生活瑣事上顧言然都是有些懶的，長發雖說好看，但是打理起來太費時。

“隨你。”許亦琛撇撇，提起放在一旁的箱子，“都準備好了？沒有落下的了？”

“嗯，都放好了，左右才不過兩三天時間，去去就回，哪里需要準備很多東西。”見許亦琛提著箱子，都覺得箱子有些沉。

“好了，快下去吧，爺爺等好久了。”到了飯點，也沒見顧言然下來，許亦琛才上來瞧瞧，這才發現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很不安穩。

兩個下了樓，許老爺子已經在一旁等著了。

坐下后，飯桌上的三個人皆是安靜地吃著菜，許老爺子從小教育著小輩食不言。

兩刻鐘后，許老爺子放下了筷子，顧言然和許亦琛也不再進食，隨后放下筷子，坐在一旁。

“那麼瘦，你多吃點。”見顧言然停筷，許老爺子皺了皺眉，有些不贊同。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倒不是顧言然墨守規，只是不管是現在，還是是劉楚佩時，便一直如此，習慣了，況且，在看來，沒有長輩停筷之后，小輩還在進食的道理。

“不吃了，有些飽了。”這是真話，早餐剛剛吃了也沒多久，為了讓早點去南京，這頓飯提早了好一會兒。

見如此，許老爺子也不強求，督促許亦琛送過去。

車上的許亦琛本閑不住話，從天南談到地北，可是顧言然卻是興致缺缺，只是有時淡淡回個“嗯”。

“顧言然！”

這次終于將顧言然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麼了？”干嘛突然兇。

見一臉無辜樣，許亦琛氣不打一來，剛剛說的都是廢話，他收斂了不悅的語氣，“我說，你回來了跟我說一聲，我來接你。”

“好。”顧言然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經到了車站。

沒有讓許亦琛再送進去，自己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在車上閉眼休息，再睜眼時，馬上便到了南京。

來南京的事，和誰都沒有說，只是來這兩三天，否則又是免不了要聚一聚，著實太費時間，準備這邊一結束就回去。

金教授已經把負責人的電話給了，撥了過去，詢問了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便前往酒店休息。

酒店還是上次來南京的酒店，真的是很累了，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又趕車，洗漱完便躺在床上，不久就進了夢鄉……

一早，顧言然還在洗漱的時候電話就響了，這兩日怕錯過重要的電話，特意將震調了鈴聲。

那邊詢問了顧言然的位置，說是過來接，帶一起去現場。

顧言然應了下來，加快了手中的作，披了件大戴上口罩在酒店門口等著。

來接的是個與年紀差不多大的男生，聽他說才知道他是個實習生，現在跟著項目組的人。

“我見過你。”男生很健談，見顧言然一直在聽他說話，他看著笑了笑。

顧言然疑地看了他一眼。

“上次發掘到南朝宋墓時，我也在，我看到你一起下墓了。”當時下墓的就一個生，況且其余幾個人都是些有資歷的學者和考古學家，實在是很顯眼。

顧言然恍然大悟，他說的是劉楚玉墓的那次。

“你一直在跟進那個研究嗎？”之前問溫言之，他也沒有給過答復，面前有了這樣一個人，也不愿意放棄一機會。

“嗯，不過我只是負責整理資料。”他只是個實習生，當然是沒有資格也沒有資歷跟著其他組的做研究。

“那個墓后來怎麼樣了？”顧言然覺得他多應該也知道一些吧。

“額——”他有些支支吾吾，“這個……算是保工作，不方便。”他的師父可是一直跟他強調不可將研究結論出去，就連推斷也不行。

這小伙子一板一眼的模樣讓顧言然都忍不住笑了，“我也是項目組的，你不是說當時見我下墓了嗎，算不得。”

他想了想好像是有道理，也不再藏掖，將他知道的告訴了顧言然。

“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幾個人說，墓里面已經被驗證有三十一個小室，前兩天剛剛都被打開，但是奇怪的是，里面都沒有棺，都是空室。”這事他也是昨天剛剛聽人說，消息準不準他都沒來得及驗證。

里面都是空的？沒有棺？怎麼可能？史書中記載了劉楚玉的面首都給陪葬了，室中怎麼可能是空的？

“墓有被盜過的可能嗎？”其實自己也覺得不可能，若真的被盜，外面主室的隨葬品不盜，專盜棺？還是三十幾臺？

“沒有，石門是第一次被打開的。”他整理資料的時候，統計的每一塊都沒有之前被開啟過的痕跡。

“那棺底下的那個墓室呢？”溫言之之前說的還是愿意相信的。

“沒打開，聽說將上面的棺抬出來后，上面就要求先開那個墓室，可是怎麼樣都搬不，就先擱置在那了。”他放低了聲音，“c組那邊不肯再挖了，說是費時費力又費錢的，左右應該還是一個空墓。”

顧言然知道，c組是負責墓室的挖掘工作，這是一個很耗錢的工程，能理解，經歷了三十一次的失，大家應當也不抱有希了。

“這兩天專家組那邊一直和c組在協商，聽說專家組負責人不肯放棄。”他整日待在辦公室里，各路消息很是靈通。

專家組？溫言之不就是專家組的嗎？是他要求繼續開墓嗎？

“今天過來接你，也是專家組那邊安排下來的，我沒有事，就過來了。”他一大早就接到了電話，整個人都還迷迷糊糊的，就被上面安排去接一個人，他原以為是個特派過來的專家，沒想到是之前見過的一個生，聽說還在讀大學。

他沒有接過顧言然，潛意識里覺得就是一個攀著關系過來的。

顧言然一聽，比方才還要驚訝，專家組的人安排了人過來接？可是對誰都沒有提起過啊。

這個答案在到現場時終于有了答案。

遠遠地看到他一個側影，他正在煙，顧言然發現，他煙的模樣跟平時見到的他有些不一樣，帶著些許戾氣。

顧言然下了車，道了謝，緩緩走了過去。

他好像應到有步伐漸漸靠近，轉過頭來，見是，他眉眼舒展開，將煙掐了，煙頭丟在一旁。

“你怎麼在這里？”說實話，在這里見到他，是驚訝大于驚喜的。

“在等你。”溫言之笑了笑，猜到會這樣問。

顧言然啞然，的意思是他怎麼會來南京，正好在這個現場，不是問他為什麼站在這里。

昨天分別后，顧言然本以為他們會好幾天不會見面，沒想到兜兜轉轉卻還是在另一個地方相遇了。

昨天知道溫言之的心意后，顧言然總覺得見到溫言之會讓有點拘束，他的這句話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

“你知道我來了？”看樣子找人來接的應該是他了。

“昨晚剛剛知道，金老爺子跟我說他有個學生派來這里，讓我照應一下，我猜可能是你，就問了名字。”他低頭看著顧言然一臉無措的模樣，心里下來，“果然。”

顧言然心中當真是無奈了，金教授當真是不放心，不管之前在醫院還是這次來現場，他都得托個人照顧，但也沒有氣惱，這是人家的一片好意。

“先去現場還是臨時安置地。”棺暫時被安排在臨時安置地，隨葬品被一并送去了文研究院，現場其實也沒留下什麼東西了。

“先去現場看看吧。”其實自剛剛下車以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時不曾意料到溫言之在這，二是覺得這極有可能是香奴的墓，有些難言的緒彌漫心頭。

一千多年過去了，憑借著周圍的景本辨認不出這是建康城的哪個位置。

見到現場時，顧言然有些驚訝，這個墓的規模不小，是一般氏族人家的規格，若是香奴的墓，沒有道理。

只是一個宮，就算再得喜，下葬時也不可能是這個規模，況且自那次見過香奴后，便再也沒有的消息了，不管香奴死于前或是后，是誰給下葬的？

香奴是個孤兒，自小跟著，甚是了解，香奴邊沒有這樣一個人。

開始有些懷疑的判斷了，這究竟是不是香奴的墓，可若不是，那支金點翠簪怎麼會出現在這？

事好像越來越復雜，越來越撲朔迷離了，好像很多事都在意料之外。

死得早，很多事都不曾經歷，但在后世的史書上記載，在死后不久，劉子業和劉楚玉的相繼被賜死。

在看來，自己所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相，更何況這些流傳了那麼多年的記載。

記錄歷史的人想讓后世看到的是什麼便是什麼。

他想讓大家所相信的，便是所謂的真相，即使它是假的，可又有什麼關系，沒有人能證明。

況且，有時候，人們往往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不是真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