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塑料袋回到二樓,曲秀秀還沒睡,一直在等。
“怎麼這麼久,我都怕你出點什麼事。”
“開了很遠才找到店,”許枝俏這時才看向塑料袋,里面除了兩包衛生棉,還有袋生姜紅糖,“你先睡...”
曲秀秀把袋子拉開,看見紅糖時:“我給你燒壺熱水。”
許枝俏站在原地怔了幾秒:“謝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曲秀秀不快,“才分開幾天啊,就把我當外人了。”
“......”
許枝俏了把臉蛋,也不知道這謝謝到底是跟誰說的。
轉時,曲秀秀扯住,視線朝下:“搞子上了。”
許枝俏忍不住用手了把。
黏黏的。
神經一,突如其來的想到一個可能。
子都了,周琮的車座椅上——
不會也有吧?
這個猜測讓差點崩潰。
然而更崩潰的還在后面。
周琮給當衛生棉用的白T,該怎麼理啊。
-
周琮沒立刻回木廊那邊,倚著車門了煙。
前段時間放出的狠話讓他有點后悔。
明知道是在犯賤。
他居然,還想犯下去。
甚至想讓許枝俏給他一個繼續犯賤的機會。
發現這個念頭,周琮要被自己賤笑了。
一煙完,周琮吁了口氣,散了會味,開車門去拿手機。
車頂燈照亮座椅,拿完手機,周琮剛要起,余忽然掃到一點古怪的反。
他車是黑真皮座椅,又保持得干凈,出現一點不屬于皮料的就很明顯。
周琮抿了抿,指尖過。
冷白的指腹攤在頂燈下。
暗紅。
周琮嚨里忍不住咳了咳,基本能想象出許枝俏發現后的崩潰。
他了兩張巾,躬著腰背一點一點拭,卻不知在哪一刻,一個人犯神經似地笑了出聲。
理完這邊,周琮回了木廊。
燒烤架重新被生了火,幾個打牌的男人已經不玩了,圍著烤架添夜宵。
“你干嘛去了這麼久,”紀淮嚷道,“我好像聽見了車響,你出去了?”
周琮拎了把椅子坐進去:“嗯,買點東西。”
華慶吸了吸鼻子:“你煙了。”
周琮沒搭理他。
紀淮眼,開起了甄創的玩笑:“樓上有倆小孩,你們靜別太大,再驚著我妹。”
“滾吧你,”甄創摟著朋友,“22歲連子都沒親過的弱。”
“......”
場面不約而同的靜了。
紀淮面無表:“一句話罵遍在場所有男人。”
甄創:“...大意了。”
“我不是啊,”華慶不服,“我初中就親了。”
紀淮:“我怎麼不知道,你連是什麼我都一清二楚,我居然不知道你親過?”
華慶擼著袖子跟他干了起來。
“兄弟不想拆穿你,”紀淮罵,“依你對華妞妞的偏寵,你能找到朋友都有鬼!”
華慶:“我他娘的,我妹才四歲!!”
紀淮下一揚:“那個...小龍,你親了沒?”
“......”衛龍清清嗓子,“嗯。”
全場再次詭異地靜了。
紀淮一瞇眼:“親的誰?”
總不會是許枝俏吧?
衛龍磨磨蹭蹭的:“許枝俏。”
“......”
山野的風比城市冷,卻沒想到會冷這樣。
紀淮的臉沉了下去:“你們早啊?”
“不是不是,”衛龍連忙解釋,“就學校排節目...反轉版白雪公主,要親一下昏迷的王子...許枝俏絆了下,沒站穩...砸我上了。”
算親吧。
這也是親。
雖然痛了點,他也沒覺到什麼。
“......”紀淮臉一陣青一陣紫,“我就說許枝俏是個傻!”
華慶和甄創看向周琮。
男人垂著腦袋,指尖撥弄烤架上的竹簽,瞧不見表。
紀淮追究底:“聽說你追了三年,沒在一起還能保持好關系?”
“......”衛龍臉紅,答答的,“看上我爸了。”
全場再次靜默。
紀淮角哆嗦:“你爸20?”
“...45。”
“草!!”紀淮暴躁,“是想傍個爺爺?”
衛龍:“...我爸也沒老到能當爺爺吧。”
紀淮:“看上你爸了,是想給你當媽?”
話一落,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往他上砸,伴著幾個男人的罵聲。
“哥哥你誤會了!!”衛龍憋得臉頰通紅,“是想讓我爸給當爸!你想到哪里去了!!”
“......”紀淮呆若木,喃喃,“是缺爸啊。”
華慶罵:“你是缺心!!”
甄創冷笑:“就他這缺心眼的,要不是沖著紀叔,誰要忍他。”
“草,”紀淮懵,“我就說是來跟我搶爸的。”
一堆人齊刷刷起,連個眼神都不想給他。
-
第二天,許枝俏被一陣馬蹄噠噠的聲音吵醒。
曲秀秀不在房間,給留了信,說跟衛龍一塊去馬廄里觀賞下。
洗漱完換了服,許枝俏拿著手機,打算去找他們。
門打開,恰好跟葉霜撞上。
許枝俏點頭:“姐姐早上好。”
“...早,”葉霜頓了頓,“一塊去吃個早飯?”
“好。”
一路兩人都沒說話,安安靜靜的,還有種莫名的尷尬。
到了餐廳,許枝俏拿了盒牛,又夾了兩只熱包子,葉霜掃一眼餐盤,笑:“就吃這麼點。”
“啊,哦,”許枝俏反應遲鈍,“不大。”
葉霜拿著夾子,慢條斯理的:“小姑娘就演小鳥胃的人設,等再大些,回頭看這時的自己,就覺得很可笑了。”
“......”許枝俏頓住。
葉霜淺笑,問:“妹妹聽說過綠茶嗎?”
許枝俏:“姐姐你想喝茶?”
葉霜搖頭莞爾。
沒繼續往下說,端著餐盤款款往餐桌走。
可許枝俏覺得,被罵了。
而且罵得很高明,讓覺到惡心,又找不到線索,更無法抓住某個點反駁。
偌大空曠的餐廳。
許枝俏冷不丁想起許姝。
許姝跑業務多年,哪怕后來了高管,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有了參加各種上流宴會的資格。
但許姝從不帶進這種場合。
許姝說:“這個圈子里的人都擅長表面功夫,說話做事讓人如沐春風,可有時候這春風撲過來,就像一個掌,你只覺得疼,又不知道為什麼會疼。”
又說:“但不用懷疑,只要你覺得疼,就是對方在釋放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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