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野去了一次二樓，準無誤的敲響了小姑娘的房間。

姜梨打開門，手著門板，說話前先朝著樓下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才著聲線，小聲問著，“怎麼樣，我爸媽同意了嗎？”

上一次當著老爺子面，項野把事解決的干脆利落，上樓前也不是很擔心。

項野單手扶著門框，低著頭，迎上小姑娘的視線。

勾了勾，給人一個安的眼神。

“放心吧，我是誰啊。”

能有他辦不好的事？

那活閻王的稱呼白起了。

姜梨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也沒多想，從屋里走了出來，跟著人下樓吃飯。

然而當坐到飯桌前，才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餐桌是個長方形，平日里姜之遠坐在主位，溫妤和姜梨坐在兩側。

這會兒，姜之遠也不坐主位了，坐在姜梨平日的位置上，跟溫妤面對面。

兩個人舉著筷子，默不吭聲的吃著菜，冷不丁的筷子杵到一起，還跟小孩子一樣打個架。

姜梨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看了看姜之遠，又轉頭看了看溫妤。

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眼神向項野。

在桌子下面，戴著鈴鐺的腳踢了男人一下。

蹙著眉，問著，“現在這是什麼況啊？”

項野端著碗喝著湯，聽見微微側了側頭，小聲道。

“放心吧，有我呢。”

“？”

項野還像以前一樣，先把姜梨喂飽了，這才放下筷子，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就在姜梨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時，項野拉開主位的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開白酒的蓋子，先給姜之遠倒了一杯。

端起酒杯，喚著人。

“爸，今天是三十，我先敬您一杯。”

默默吃了二十來分鐘的姜之遠也憋壞了，聽見項野他，直接忽略了這聲‘爸’，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跟人。

溫妤翻了個白眼，揶揄著，“的是你嗎，你就應？”

姜之遠：........

項野喝完酒，把杯子一放，拿起一雙公筷，給溫妤盤子里夾了一些菜。

笑著解釋，“媽，這道菜容養，梨梨很吃，您也嘗嘗。”

溫妤臉上瞬間轉晴，彎著眼睛，毫不吝嗇的夸贊著。

“我剛才嘗了，你別說手藝確實不錯，難怪梨梨回來都胖了。”說著，朝著項野的方向探了探子，開始取經。

“你一會兒方便把做菜的方法告訴阿姨嗎，阿姨也想試試。”

項野一聽，樂了，“回頭想吃了，讓梨梨說一聲，我回來給您做。”

“這多麻煩啊。”

“不麻煩，以后你也是我媽。”

溫妤被這聲‘媽’的眼睛都彎了。

冷不丁和姜之遠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姜之遠把頭一撇，避開視線，上沾著酒杯，嘟嘟囔囔。

“呦呦呦，說我不好意思，你好意思讓人來家里做飯。”

善變的人！

溫妤嗔怒，“有你嘛事！”

姜之遠吃癟。

吃完飯。

姜梨站在樓梯前眼著兩個人回了二樓，腳底打著的跑去廚房。

跑到男人跟前，把水龍一關，拽著人袖，瞪著兩只眼睛開始盤問人。

“項野，我爸媽怎麼回事啊？”

吃個飯而已，

愣是吃出槍藥的錯覺。

項野剛才在水流前沖洗盤子，這會兒掌心洗的發紅。

他把手上的水珠干，這才了小姑娘的頭。

強忍著笑意，逗弄人。

“你問我啊，我還想問你，你爸媽這是什麼況？”

“？”

姜梨懵了，皺著眉，瞪著眼。

滿臉的莫名其妙。

項野逗夠了，把人往懷里一圈，手扶著人后背，從上到下安著。

“放心吧，好解決。”

從當天起，

項野連個借口都懶得找，直接大大方方在姜梨家住下了。

白天變著法的討姜梨父母歡心，晚上掀開被窩，把人往懷里一卷吧，眼睛一閉，哄著人。

結婚后的某一天，姜梨突然想起這個事，轉問著抱著孩子哄的男人。

‘你當初到底跟我父母說了什麼，他們才同意的？’

項野站在臺，上的領帶都沒摘，被剛滿一歲的兒子一把薅住，攥在手里拽著玩。

他也不氣，一邊豎著大拇指哥，夸贊兒子力氣真大，一邊回應著小姑娘的話。

‘我什麼都沒說啊。’

只不過，他就是找到了技巧。

工作日，兩眼一睜，就是吼。

休息日，兩眼一睜，就是哄！

哄一個也是哄。

哄三也是哄！

哄唄！

誰能哄的過他啊！

——

初一十五，陪著溫妤燒香拜佛，祈福還愿。

初二到初六，陪著姜之遠登山釣魚。

甚至姜之遠一開心，把自己的寶貝魚竿往人手里一塞。

大方道，“哎釣魚沒什麼技巧，掛上餌，等著吧。”

要不說，新手運氣好。

他這一桿子下去，姜之遠的桿都沒收回來，他這餌都不夠了。

項野生怕搶了岳父的面子，趁人不注意，把線一剪，放走了不的條。

天漸漸暗了下來。

姜之遠覺時間差不多了，扭頭問著人。

“小野啊，你那釣了多條啊？”

項野聰明，回答之前，先往盆里瞧了一眼，里面的魚多的數不過來，干脆睜著眼睛說瞎話。

“爸，不多，也就七......八條吧。”

三個小時了。

七八條，

這他娘的不過分吧。

姜之遠‘哦’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

把桿往地上一放，晃著子，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著手溜溜達達往回走。

項野聞聲，扭頭問著，“爸你去哪？”

姜之遠抬手往前指了指，“坐累了，溜達一會兒，別管我，你先釣。”

說完，他扭頭看了一眼。

見項野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這才放下心來，邊走邊嘀咕。

他就不信了。

釣不上來，他還買不到了！

——

與此同時。

項家老宅。

項懷自己孤苦伶仃的過了一個大年三十。

就在闔家歡樂，炮竹聲起的那一瞬間。

他穿著新買來的紅羽絨服，站在院子里，仰天空。

煙花騰空而起，綻放的一瞬間。

項懷瞳孔地震。

角緩慢仰起，搖著頭，嘖嘖稱贊。

太了。

就是一個人欣賞有些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