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野一個多星期沒去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積了不。

他還是跟原來一樣，有電梯不坐，單手兜，另一只手上拎著杯咖啡，步行上到三十多層。

程翊剛從電梯上下來，轉頭便跟從安全通道出來的項野撞了個正著。

他連忙將公文包背到后，畢恭畢敬的打招呼，“項總早。”

項野目視前方，從他邊經過時，起咖啡抿了一口。

“跟我進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進了辦公室。

項野先把屋子里的新風打開，又給桌子上的綠植噴了噴水，這才把喝完的咖啡杯扔到了垃圾桶里。

轉過頭，沖著后的程翊揚了揚下。

“給你一分鐘拉屎的時間。”

程翊傻了。

站在原地瞪著眼，一臉懵道，“我......我沒屎。”

“沒屎？”項野拉開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下的皮質座椅被的發出‘咯吱’的一聲。

他笑道，“怎麼，還要我給你抵一開塞？”

“我在出差的時候你要拉兜，我現在回來給你解決問題你又便，你怎麼那麼選找時間？”

“懶驢上磨屎尿多？”

一個星期不見，一見面就被罵的狗淋頭。

程翊被罵直接低頭不吭聲，直到聽見‘出差’兩個字，才想起來了那通電話。

他猛地抬起頭，出聲打斷，“哦，項總，上次我給你去電話是因為.....”

“又來覺了？”項野說完，胳膊往椅子扶手上一架，十指叉，子往后一仰。

胳膊上的把西裝都撐了起來。

坐在那里一整個西裝暴徒。

本不像是來上班的，更像是帶人來打劫的。

項野眼皮微抬，神冷冽，不耐煩的催促著，“速度點。”

程翊連忙說是，把手中的公文包一放，兩步上前停在辦公桌前。

小聲匯報，“上一次打電話，是因為項總的小侄子。”

“我小侄子？”

程翊迎上項野疑的目，干脆把項懷這段時間來公司和去家里找他的事說了一遍。

項野聽完，臉上沒有任何表，低著頭沉默不語。

原本他想著回國就去跟老爺子坦白。

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小侄子。

最重要的，老爺子有沒有對項懷提起過梨梨？

項野覺得心煩，揮了揮手，把人趕了出去。

*

整整一天，項野看似在公司忙的腳打后腦勺，實則心不在焉，人看似在眼前，魂卻在后面飄。

看起來整個人惴惴不安，活像是抱了個定時炸彈在懷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原地炸。

會議室靜的落針可聞。

劉經理提完建議在位置上等了一會兒，見項野遲遲不吭聲，這才清了清嗓子，又問了一遍。

“項總，這個方案可行嗎？”

項野回過神，手從臉上移開，“什麼？”

劉經理尷尬的笑了一下，將剛才的說的話重復了一遍。

“這不是，我們無意搶走了合作伙伴的一個重要項目，關鍵這個岳紅公司之間已經跟我們往來了十幾年，想著給他們引薦其他項目，從別的方面補償，也別把關系鬧的太僵。”

其他部門領導也都跟著點頭應和。

項野低下頭，又沒了靜。

會議桌上十幾個人也都不吭聲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本揣測不出來項野什麼意思。

劉經理急的腦門子直冒汗，眾人趕忙遞臺階。

“畢竟是牽線搭橋，這種事還是要慎重，我們下來再商量一下？”

“嗯，也行。”

眾人七八舌，相互打著眼，剛準備從這個話題過去時，坐在最前面的人了。

項野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手指垂在桌面上輕輕敲著，視線一掃而過，神一頓，點頭贊同。

“可以，你們弄吧。”

“？”

這邊十幾個人還沒有弄明白這句“可以”是同意哪個說法。

那邊項野邁著大步，頭也不回的出了會議室。

—

一回辦公室，項野下西裝外套，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走到落地窗前站定。

今年冬以來，京都還沒下過雪，這會兒憋的天都是灰蒙蒙的。

項野抿了口水，放下手時，眼睛忍不住瞇了起來。

視線盯著對面的那家沒開門的琴社，腦子里卻想著會議上幾個經理說的話。

無意搶走了合作伙伴的項目，兩方關系還這麼好。

既然在工作上可以選擇從其他方面補償一下對方。

那在小侄子這件事上，他是不是也可以這麼做？

要求不過分.....也可以補償補償？

霎那間，項野皺的眉頭松開了。

一仰頭將杯子里的水喝了干凈。

剛好時鐘跳到了六點，項野一刻不敢耽誤的拉下百葉窗，放下茶杯，勾著桌子上的車鑰匙，準時下班。

*

原本姜梨今天是要去醫院檢查自己的眼睛的，自從看見那把琵琶，整個人的魂都被勾走了。

一整天什麼都不干，盤著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觀賞著那把琵琶。

直到天暗下，室線不足，盯著琵琶的眼睛又干又。

姜梨這才舍得閉上眼睛，趕給自己做了幾遍眼保健。

傍晚六點半。

姜梨穿戴整齊，下樓準備去買胡蘿卜。

剛從單元門口出來，正好見剛下班的男人。

項野遠遠的瞧見人，反手甩上車門，角勾著笑，喚著人。

“梨梨，我下班了。”

他說完，站在原地，張開雙手，等著人朝他飛奔過來。

然而男人一嗓子，吼的半個小區的人都能聽見。

不止四面八方的眼神好奇的朝著這邊過來，就連后單元里養的狗都個不停。

姜梨有些難為，一副無措的樣子站在原地，兩只手揣在上口袋里，半張臉埋進的圍巾中。

就著一雙大眼睛，四瞟。

之前項野去上班，只是在家等著人回來。

今天，真的是在‘等’。

項野等不及，已經邁著大步走過來，抬手對著人打了個響指。

“看什麼呢，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兩個人在瑞士無時無刻不相在一起，突然分開了幾個小時，姜梨還有些不適應，眼睛從上到下將男人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