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念念怔怔的看著，似乎察覺到程織歲的緒，吶吶道，“姐姐，對不起啊……”

程織歲慌的輕嘟嘟的臉蛋，不想把自己的負能量傳遞到一個朝氣蓬的孩子上。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人生是充滿無限希的！你這一刻覺得很落寞，也許在下一刻，就有一束打在你心里！”

臉上揚起堅定的笑，雙手握拳，高舉到頭頂。

雖然這樣做有點二，但為了給小朋友營造正能量的氛圍，其他都不重要了。

“念念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活在當下，過好自己的每一天，讓那些我們的人為我們而驕傲！就像這次你考了好績，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是為你到高興的，也許叔叔心愉悅了，對病也會有所幫助，你以為自己幫不上忙，也許卻在無聲做著最重要的事，并且人生要向前看，何必杞人憂天呢，也許叔叔過幾天就能康復回家了？你說對不對。”

說著，還揪了揪紅彤彤的小鼻子。

刑念念骨碌碌的轉著一對大眼睛，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懂，但總歸沒有那麼難過了。

“謝謝姐姐，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擔心！你也要開開心心的。”

程織歲拍了拍的小書包，“好了，快上樓吧，再晚了就不放心了。”

“好吧！那我上樓了，下次見程程姐。”

刑念念向揮了揮手，輕快地跑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門關上，程織歲沉沉的呼出一口氣來，兩手拇指勾著雙肩包肩帶，背靠在樓梯口的墻壁上，小腦袋也隨之耷拉下來。

其實，念念需要安，又何嘗不想等著別人來救贖呢？

樓道燈是聲控的，在靜謐的夜中很快暗了下來。

一個人站在漆黑的樓道里，形單影只，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

“心靈湯灌的溜？”

干凈低沉聲音驟然的在安靜的樓道口冒出來，聲控燈也隨著聲響亮了起來。

程織歲嚇了一大跳，拎在手里的打包盒瞬間掉到地上。

盒蓋子掀開，里面的一整張披薩扣在地上，芝士還拉著兒，被帶出了大塊大塊的榴蓮。

程織歲心都碎了。

的雙倍芝士披薩，還說買回去給梁柚嘗嘗，還沒嘗到里，居然就這麼給糊到地上去了！

看來傷心真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祁晝斜著煙大步走過來，手中的猩紅在暗中若若現。

直到臨近樓道口，他才將燃燒的煙掐滅，丟在一邊的垃圾桶，踩著懶散的步子踏上臺階，很快在面前投下一片翳的暗影。

程織歲晃了下神，看著他的影子步步近，及至眼前，腦袋了。

蠕，下意識想問一句‘你怎麼來了’，可轉念一想，這里好像也算他家，自己好像沒有立場問這個問題。

沒話找話有時候比不說話更尷尬，所以，程織歲很理智的選擇了閉。

祁晝慢慢靠近，瞅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目在上逡巡而過，一縷似有若無的笑意從角溢出，格外惹眼。

“嘖，我有這麼可怕？你每次都被嚇著？”

程織歲翕，小聲嘀咕，“誰讓你總是在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出現。”

“思考問題？”祁晝氣的一樂，“什麼問題？你和邢念念比誰更慘？”

程織歲：“……”

不可思議的眨眼睫，“你又聽到了！？”

“我能拒絕聽嗎？”祁晝雙手兜，居高臨下的看著，空氣帶著點調侃。

程織歲沉默了一下，勾書包帶，抬步想要離開。

一般心不好的時候，也會不太想說話，更不想讓人看笑話，尤其是在祁晝面前。

祁晝看著白的小影一聲不吭的從自己前走過去，舌尖在下顎輕輕頂了一下，一把擒住的手腕。

“干嘛去？”

他半側著肩膀，上半下來，距離很近，上獨有的青檸皂香混著淡淡的煙草氣息也跟著迅猛襲來。

程織歲皺了皺小鼻子，用另一只手抵在他的口，悶聲道，“我回學校上晚自習。”

聽得出來緒很不好，祁晝稍作收斂的直了直，“你這個狀態，回學校上晚自習能學得下去嗎？”

原來他也看出狀態不好了。

程織歲說，“那怎麼辦？我跟你又不一樣，學習不好會被人看不起。”

“誰看不起你？那天那個男生？”祁晝盯著潔的額頭上幾縷被風的碎發，語調也隨著微風緩緩揚起。

程織歲悶著頭，別扭似的沒說話。

想起那天高銘軒輕蔑的眼神，心就沒由來的煩躁，青春期的自己最是敏，又怎麼能坦然的接別人的輕視。

當自己被別人肆無忌憚的嘲笑時，說不打擊的，都是假的話。

祁晝看著鼓起來的小臉蛋，心里就忍不住的有些泛，嚨了，突然很想抬手平腦袋頂上翹起的呆，卻最終忍住了。

“程織歲，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他聲音低啞。

“那我應該是什麼風格，連自己都不知道。”程織歲蔫蔫的道。

“你不是放出豪言壯志，說年級第一能幫你補習嗎？自己立下的flag，這麼輕易就忘了？”

程織歲聽到這句話，猝然抬起頭來，很不確定的對上他漆黑幽深的眼眸。

祁晝坦然跟對視，甚至還挑了下眉，角帶著點兒不真切的笑意。

會是想的那個意思，不可能吧？

程織歲心跳不爭氣的加快。

不知道是不是連連被打擊，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

默默揪住手指，尖尖的下埋在領里，“我……那不是為了口嗨隨口說說嘛。”

時隔多日，尷尬又重新席卷而來。

祁晝盯住茸茸的發頂，嗤笑，“你確定只是隨便說說，不用當真麼？”

可能是他語氣太過，程織歲不由睜大眼睛，“可以當真？”

“也不是不行，”祁晝勉為其難的上下打量，聲音也是懶洋洋的，“不過……得看你的誠意了。”

程織歲被這突如其來的好福利驚到不行，一張苦悶的小臉兒幾乎在一瞬間舒展開來，哪兒還管他后面半句！

“真的？那你得說話算話，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