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聽到‘善良’兩個字，瞪大眼睛怔了怔，也沒反駁什麼，真的就點了點頭。

好像還很認同的樣子？

還真給他親哥面子！

程織歲就這樣很意外的搪塞過去。

擔心小家伙再問出什麼問題來，率先一步問，“小妹妹，姐姐還沒問你呢，你什麼名字？幾歲了？”

“念念，我刑念念，九歲了。”

“很好聽的名字呢，”程織歲不由贊了句，突然又卡了一下，又重新看向，“念念，你是跟媽媽姓嗎？”

“不是啊，我跟我爸爸姓。”刑念念眨著眼睛道，“姐姐，你是不是想問，我和我哥哥為什麼不是一個姓？”

程織歲就覺得現在的孩子真的很明，不由苦笑著問，“啊，那你能告訴姐姐為什麼嗎？”

刑念念倒回答的很直白，“因為我們是同母異父啊。”

程織歲眼神晃了晃，瞬間啞了。

一直覺得祁晝上有故事，看起來果然是這樣。

本就對明德學神抱著強大的好奇，現在他妹妹在邊，忍不住就想問點什麼，雖然覺得從一個小孩子里打探哥的消息有點不道德，但還是不住好奇心的驅使。

“念念，那你哥哥每天陪在醫院的人是……”

刑念念垂下頭，“是我爸爸。”

程織歲盡管已經猜到了，但心里‘咯噔’了一下。

刑念念平時一個人在家本沒人傾訴，看到一個長著漂亮的大姐姐被哥哥帶進家里，傾訴瞬間就涌了上來。

“姐姐，我爸幾年前就得了很重的病，一直不太好。這段日子我媽帶著學生們去國外比賽，爸爸病嚴重又住院了，我哥沒給媽媽打電話，他自己請假在醫院里照顧我爸，還不讓我打電話告訴媽媽。”

程織歲心口莫名堵了堵，不由抿沉默了下來。

刑念念悶聲道，“其實那是我一個人的爸爸，不是我哥的爸爸。姐姐，你剛才說我哥哥善良，是因為這樣嗎？”

程織歲瞳孔微微晃，呼吸都收了些，對用力笑了笑，“是啊，你哥哥是個很優秀的人。”

“姐姐，你是他的同學嗎？”

“算是吧。”

刑念念點點頭，“我哥哥在學校里學習很好，對不對？”

“對。”

“姐姐你知道嗎，我哥怕我知道了擔心，一直都不告訴我，可我什麼都知道。”

刑念念聲音降低，眼眶緩緩的紅了起來，“爸爸病很嚴重，白天有護工叔叔照顧爸爸，哥哥就能在醫院里休息和學習，晚上護工叔叔回家了，哥哥就整夜陪在醫院不敢走開。那天我跑去醫院看爸爸，爸爸都已經那麼瘦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起來……”

聲音的厲害，卻堅強的睜大眼睛，沒有掉眼淚。

程織歲心疼極了，靠過去將輕輕摟住，“好了好了，乖念念，你不要胡思想哦，現在醫學技這麼發達，你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刑念念狐疑的看著，“真的嗎？”

程織歲笑了笑，的小圓臉，“當然啦，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照顧好自己，不要讓你的家人擔心。”

刑念念用力點點頭。

是個小話嘮，聊起爸爸媽媽小叭叭停不下來，黏著程織歲聊到了凌晨兩點，都已經撐不住眼皮了，卻還是不想回屋睡覺。

程織歲面上出溫，的耳朵，“好了，你明天還要上學，再不睡上課該打瞌睡了。”

刑念念嘟著小不說話，“不要，我還有好多話想跟姐姐說呢……”

程織歲道，“以后有的是機會呀，你在家悶了，就給姐姐打電話，姐姐下課再來陪你玩好不好？”

刑念念眼珠瞬間就亮了，“姐姐說話算話？”

“拉勾。”

小姑娘歡喜地出手指，直到約定好才又喜笑開。

程織歲把送回房間，小姑娘困壞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著睡，程織歲才打了個哈欠，輕手輕腳的從房間退出來。

回到臥室，程織歲平躺看著天花板，想到剛才念念的話，心攏上了一層薄霧。

據念念的描述，他們的家庭是屬于很復雜的那種。

的父親，也就是祁晝的繼父，在年輕時是一名英武的刑警，因為偶然的機遇，上并娶了離異的祁晝母親，誕下了。

祁晝當時是判給生父的，并沒有同他們一家生活在一起。

念念也是在懂事了之后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大哥哥，和自己不是一個爸爸，但他不常回家，念念同他也說不上親近。

后來，爸爸不知因何原因調了工作，從刑警隊隊長調到了派出所做干部。

過了沒兩年，爸爸就得了病，做了手，后治療時頭發都掉了，念念當時才六歲，本還不懂事，就看到媽媽每天以淚洗面，哥哥也是從這以后才經常出現在家里幫忙。

的媽媽是一名優秀的舞者，在濱大任教，經常帶隊參加比賽，平日里很忙，也是因為爸爸的病，媽媽險些辭掉了工作。

還好，比大八歲的哥哥回到家中，替的媽媽分擔了很多家庭的重擔。

念念同講起這些時，每次提到哥哥，眼睛都會充滿，有一種真實的崇拜。

程織歲好幾次都覺口中描述的哥哥，和自己認識的祁晝不是一個人。

印象中的校草學霸是如烈日一般耀眼，鮮亮麗，無論到了哪里都一騎絕塵，為人群中的驕，仿若謫仙一般的存在。

就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覺……

可今日聽到這些話，又不由覺得心口發。

即便是那樣鮮亮麗的年，背后背負的心酸又有誰能看得到呢？

程織歲擁著被子，孤零零的躺在大床上，眼睛失神的著天花板發呆。

床很寬，房間很空，被子上都是清香的洗的味道。

盡管知道他應該已經很久沒住過這間臥室了，但程織歲總覺得有一屬于他的氣息包圍著自己。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翻了個，拿起自己扔在枕邊的手機。

原本是沒抱希的，可竟然意外發現手機有了新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