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這才看清來人。

這是什麼緣分？

“不是，”看看主席臺，又看看自己灑了的校服，有點無奈，又有點著急，“我校服了，一會兒還要上臺發言呢。”

祁晝揚眉，“所以呢，怪我？”

“……”

程織歲扁扁。

自己撞到人家，確實理虧，可眼下就要上臺了，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也不是，現在不是討論對錯的時候，我得去借個校服先，回來補償你吧！”

程織歲皺著小眉頭，風風火火就要跑下去，可腳步剛一，領就被人薅住了，如同小貓一般被拎回來。

祁晝居高臨下的睨著，“該你上臺了，你要去哪借？”

“啊？”

程織歲茫然的張了張，小鹿般無辜的大眼睛轉呀轉。

主席臺在看臺的正中央，兩側是樓梯，和周圍看臺是隔開的，再加上現在全校學生都在下面的場方陣隊伍中，高高的主席臺附近哪里有半個穿著校服的學生人影？

眼看校領導的演講即將就要接近尾聲，程織歲睫了，無意識的重復了一遍，“對啊，去哪借？”

祁晝笑了聲，“你們老師怎麼找了個腦子不好使的來當學生代表發言？”

“……”

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程織歲也覺得自己現在慘的，小一鼓，就很挫敗的嘆了口氣。

算了，干脆一會兒用演講稿擋在前得了！

“服。”

程織歲震驚的睜大眼：“啊？？”

“換換？”祁晝拉開拉鏈，將自己校服外套輕飄飄的拋過來，不太耐煩的說，“愣著干嘛？快到你了。”

程織歲腦子還沒轉過圈來，雙手已經抱住他的服，并解開自己的校服拉鏈，又迷迷瞪瞪遞給他。

原來是換校服。

也對，他們倆人一個被可樂打了上，一個被打了子，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程織歲黑眸頓時一亮，有種被從斷頭臺上救下來的欣喜，“哦了，還是學霸的腦子好使！”

祁晝：“……”

不知道這怎麼就看出腦子好使了。

“下面有請高二學生代表發言。”

程織歲想說的話還沒來得及說，聽到大喇叭廣播，小手合十比了個萬分謝的手勢，速披上了他的服，登上了主席臺。

雖然發生了一個小曲，但好在演講稿的容已經被背得滾瓜爛，直了背脊，自信滿滿的站在臺上，順利的完了演講。

甜響亮的嗓音帶著朝氣，響徹在運場的每一個角落，臺下掌聲雷。

程織歲彎起眼眸向著臺下鞠躬致謝。

走下主席臺的時候，祁晝正靠在主席臺斜面的方柱上。

他后腦勺抵著墻面，微抬著下頜，手里還拎著慘不忍睹的校服外套，懶洋洋地睨著。

程織歲鼓了鼓腮幫，下埋進領里，抬步走近他，正準備說話時，大喇叭又響了。

“下面，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有請高三學生代表發言。”

臺下人群，雷霆般的掌聲更為劇烈了，仿佛要把主席臺掀翻了似的。

祁晝平靜地收回視線，子離開依靠的墻面，過的肩膀，走上了主席臺。

？？

原來他也是學生代表？

啊，對啊！

程織歲懊惱的拍拍腦門，人家是學霸是學生代表才不奇怪！

可是，的校服上還在他那里！

還有，他被弄臟的校服子……

在程織歲膽戰心驚的目送下，祁晝不不慢的拽著手里小幾個碼數的臟校服，撐開，提起兩袖子，綁在自己肋緣下。

生的校服小小的，前面垂下的兩袖子卻剛好遮住了他子上的可樂印，校服褂子上的印子順著他的腰線垂在背后，也本看不出來。

程織歲眼也不眨的站在原地，仰頭看著走向臺上的年。

十月的風已經很涼了，祁晝只穿了校服短袖T恤，腰間圍著小幾個碼數的校服外套，姿態散漫的立在主席臺的正中央。

面對臺下雷鳴般的的掌聲，他若不驚，淡然低頭的調試話筒，靜間，依稀可以看到前臂實線條。

“各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好。我是高三年級組學生代表祁晝。今天能在這里代表全運員發言，到十分榮幸……”

語調不疾不徐，聲音低沉又干凈，混著秋日的風融進耳中，仿佛在烈日下奏響的樂章。

因為剛好逆著，他拔的姿將頭頂的太遮住了，好看的眉眼都在細碎的影里，只留下淺灰的廓。

也是這道，似乎在某一瞬間照亮了程織歲這段日子以來晦暗的角落，投進了心扉，讓覺得，那磊落拔的影仿佛從話世界里走出來的男生。

心有時候就在0.01秒。

某個時間，某個地點，輕而易舉的在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此時的程織歲上還穿著他的校服，有清新的皂香味盈鼻尖，帶著點檸檬的清冽和的味道，使周麻的。

大腦放空，又或者是想非非，總之，他臺上發言容已經完全聽不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飛快地閃過腦海。

也只是閃過而已……

祁晝發言過后，全場嘩然，他在一片歡送聲中走下來。

程織歲還站在原地等著，做了一番心理斗爭后，最后揪著手指挪過去。

“那個，剛才不好意思啊。”聲音是脆生生的。

祁晝在前面不遠停住，毫無緒的問，“你是不是只會說這句話？”

“啊？沒有啊……”程織歲回想一下，好像上次見面也是這麼個狀況，心中更為懊惱，“哦不是，主要是我剛……”

祁晝垂頭掃了一眼，沒等說完，徑自把校服從腰間解下來丟過去。

程織歲趕忙接住自己的校服抱在懷里，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再接再厲的重復道，“主要是我好像每次見你都會出點小狀況，要不今天運會結束，我請你吃個飯吧？”

祁晝懶懶散散地下樓梯，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呃，等著請他吃飯的生一定不吧。

程織歲盯著他后腦勺嘆了口氣，跑了幾步，邁到他旁邊，生怕他跑了似的輕輕拽住他的短袖T恤，“行不行啊，大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