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一貫溫文爾雅的周黎說出這種話來,可見他這次被周驚寒氣了什麼樣。
周驚寒坐到沙發上,手指著眉心,語氣帶著笑意:“我怎麼瘋了?不就是帶我朋友來給你看看嗎?”
周黎氣得胃都在泛疼,語氣稍緩了些,但仍然聽得出其中抑的火氣:
“朋友?你是不是忘了和陸家的婚約?忘了你還有個未婚妻?!”
“陸南思知道這件事。”周驚寒抬眸,慢悠悠道,“而且,所謂的婚約不過是兩家長輩口頭的一個約定罷了,我們可沒訂婚,現在并不是我的未婚妻。”
“周、驚、寒!”
“口頭上的一個約定罷了?”周黎怒氣沖天,“別告訴我你不清楚這個約定有多大的約束力。”
周驚寒語氣平淡,像是早就料到他會有如此反應,“清楚又如何?這麼多年我可沒問他們拿過什麼東西,一紙婚約就想困住我?”
“笑話。”
周黎盯著他,好半晌,才緩緩吐出幾個字:
“周驚寒,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來真的是嗎?”
周驚寒輕輕地嗯了一聲,微微笑起來,“上次生病住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
“我想保護。”
“......”
“你知道現在周氏是什麼況嗎?”
“不知道。”
周黎被他噎了一瞬,“如果是以前,我或許不會管你的私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驚寒,公司現在的況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周黎無力地合上眼,喃喃道,“父親上次摔過一次后,大不如前,底下的人也開始不安分,時不時搞點小作試探試探底線。”
“我懷疑是宋家父子在渾水魚。”
周驚寒抬眼,“我那位繼母呢?沒點表示?”
“我媽...”周黎皺眉,“...我也不準的想法。”
自從周遠山鬧出那麼大的丑聞后,宋林染這段時間兩耳不聞窗外事,外界吵翻了天都沒什麼表示。
就仿佛,放棄了這個丈夫一樣。
“.......”
周驚寒虛迷雙眼,“所以,你這次車禍,也可能是那些小作之一?”
周黎搖頭,“暫時找不到證據,他們做的很干凈。”
“如果真和我猜的一樣。”周驚寒也覺得奇怪,“我那位繼母怎麼可能允許那些阿貓阿狗對你手?一向把你看了眼珠子。”
“......”
“這件事確實有很多蹊蹺,我會派人仔細查一查。”
“總之,那些刺頭沒冒出來之前,這紙婚約確實起不了太大的作用,頂多父親那關你很難過。”
“但是現在,公司上下極為,周氏必須找到一個有力的盟友,將那些牛鬼蛇神狠狠震懾,這紙婚約背后代表的陸氏,無疑是最佳選擇。”
周驚寒眉目不,眼神冰寒,一張口便是大逆不道的話,“周遠山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太響了,自己把公司折騰這樣,卻要找別人幫他料理后事。”
“......”
周遠山三個字一出,周黎恨不得從床上爬過去堵上他的。
“他是不是摔老年癡呆了?”周驚寒慢悠悠地說完了剩下的幾個字,“一天天的做什麼春秋大夢?”
“......”
有時候周黎真恨自己不是個聾子。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周黎自忽略他語氣里的不屑冷嘲,“你自己也沒做的多好。”
“周、陸兩家公司合作的項目不知道有多,涉及的資金無比龐大,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誰敢去這個婚約,誰就是眾矢之的!你是不是昏了頭?!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談?”
周驚寒不知怎的,居然走了下神,恍然間仿佛回到那天陸南思發給他視頻的那個下午。
他清楚地記得,看到唱晚穿著婚紗挽著別人走紅毯時,當時的自己渾發寒,心里滔天怒火,簡直冰火兩重天,難極了。
他確實是昏頭了。
明明在那之前,他連都要思慮良久,生怕惹起的反。
但那天,他卻沒有問的意愿,強行帶走,還故意淋了雨,一狼狽地按響了家的門鈴,因為他知道唱晚看到他當時的樣子,一定會開門。
他利用的信任與心,不管不顧吻了。
然后擁有了。
周驚寒神的不可思議。
周黎還在抓狂:
“先把父親放到一邊不提,這件事要是被宋文昂父子知道了,他們倆就夠你喝一壺!”
“是嗎?”周驚寒回過神,不以為意,“我又不是什麼國民偶像,為什麼不能談?”
周黎一掌拍在床上,“你不是!你未婚妻是!你就不怕陸南思的活剝了你的小朋友?”
“陸南思不是一向號稱自己是實力派嗎?”周驚寒故作驚訝,“什麼時候又偶像了?”
周黎差點被他繞進去,“你別扯這些七八糟的,我的意思你到底明不明白?”
“宋文昂一直喜歡陸南思,為了抓你的把柄不知道等了多久,你還青天白日的帶著你的小朋友在外面晃悠,生怕他不知道這事對嗎?”
周驚寒靠在沙發背上,“宋文昂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他爸,他就是一廢二世祖,翻不起浪。”
“他爸可還活著!”周黎深吸一口涼氣。
周驚寒已經厭煩了這個話題,“哥,你有空管我的事,不如想想怎麼跟你的小人解釋那個英國模特的事吧。”
“......”
周黎沉默良久,聽出了他話里的潛臺詞,不再迫他,淡淡道:
“我可以幫你把這件事瞞下來,能瞞多久我無法保證。”
“......”
“驚寒,你要做好準備,做好那群人知道這件事的準備。”
“或許你承得了,你的朋友呢?”周黎問,“有沒有和你一起面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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