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下思緒，走到邊，唱晚側頭看他，“你吃飽了嗎？”

“嗯。”

唱晚看向對面的兩人，“那我們走吧？”

“好。”

三人站起來，唱晚一邊背包，一邊說：“你們先出去吧，我去結賬。”

周驚寒語氣淡淡，“不用，我付過了。”

詫異抬眸，“啊？說好是我請客的。”

“你要是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周驚寒垂眼，“可以下次再請回來。”

唱晚放在背包帶子上的手指了，點頭，“好。”

林曼聲是坐張君堯的車來的，車子沒和周驚寒停在一個停車場，四個人在商場樓下道別。

林曼聲把手里的袋子遞給，“諾，我媽給你織的圍巾。”

這座城市臨海，冬天的風非常大，林曼聲被吹得了脖子，“你啥時候想回云安的話跟我說一聲唄，我和你一起回。”

唱晚看了眼站在旁默不作聲的周驚寒，猶豫了一下，說道：“冬至的時候我會回去一趟。”

“嗯？”林曼聲愣住，隨后反應過來，“你是不是回去看叔叔阿姨？也對，都四年了，該回去看看他們了。”

“可惜我沒假放，不然就和你一起回去了。”林曼聲瞥向張君堯，“誒張君堯，你冬至有空嗎？要不陪唱晚回去一趟？”

周驚寒平靜的眼神波一瞬。

張君堯聳聳肩，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你都不放假何況是我？”

林曼聲想起他的工作質，嘆了口氣，“算了，指不上你。”

又對唱晚說：“那我跟我媽說一聲，你去我家吃個飯唄？我爸媽可惦記你了。”

唱晚沒推，“好，我回去后會和林叔叔聯系的。”

林曼聲點了下頭，看了下周驚寒，他全程安靜的站在唱晚后，偶爾視線會從臉上過，林曼聲心里了。

扯了下張君堯的手臂，笑著道：“我們倆待會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周總監，唱晚就拜托你了。”

張君堯被林曼聲拖著往前走，不解的問道：“我們倆有什麼事？怎麼就把唱晚一個人扔在那里了？我正好開了車來可以送...”

林曼聲翻了個白眼，直接打斷他，“沒看到旁邊站了個人嗎？還用得著你送？沒腦子！”

“那萬一他有事，”張君堯撓頭，“他不順路怎麼辦呢？”

林曼聲輕哼，“不可能。”

“......”

四人就此分別。

林曼聲和張君堯走后，唱晚和周驚寒站在商場樓下，氣氛有剎那的凝固。

似乎是因為和陌生人吃飯的緣故，整場下來，周驚寒的話非常，唱晚不準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有沒有別的事，試探著道：“...那我現在就先回家了？”

周驚寒低眼看，他瞳仁淺淡，眉梢微微一揚，“我送你。”

沒等說話，男人先一步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走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

上車后，等系好安全帶，周驚寒一邊發車子一邊問：“林曼聲是不是當年那個警察的兒？”

唱晚呆住，“你怎麼知道？”

周驚寒扯了扯，“兩人長得像的，又都姓林，很好猜。”

唱晚點頭，悵然道：“你居然還記得啊。”

周驚寒盯著前方路況，語調含著點莫名的意味：“我記可比你好多了。”

“......”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周驚寒轉頭，“明天下午三點半回云安的機票，一點我來接你，行嗎？”

“哦，好。”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中下旬了，離冬至已經沒幾天。

周驚寒接著說：“多穿點服，云安比這里冷得多。”

唱晚心里微暖，“好，你也是，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

晚上，唱晚洗完澡，坐在客廳沙發上，客廳里的電視開著，放著《貓和老鼠》，但卻一點看的心思都沒有。

或許是今天吃飯的時候提到了高中的事，的思緒也再一次飄回了高三那年。

2018年的春天很冷。

料峭春風起，萬復蘇。

元宵節那天，葉偉的親侄子來家里玩，葉倩歡帶著他去外面打雪仗，姨媽家里人太多，唱晚不想和他們打道，找了個借口出去后，獨自躲在天臺看書。

直到天黑后，臺燈也沒電了，才收拾好東西回去。

一進門，敏銳地察覺到屋里的氣氛不對勁，唱晚不想沾染是非，低著頭飛快的換完鞋，想躲回房間里，不得這些人不要注意到。

可惜事與愿違，一進門，葉偉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過酒的臉漲得通紅：“你去哪了？！”

唱晚把鞋放進鞋架，仔細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錯。

答案是沒有。

每天謹言慎行，行事力求完，在家里的第一目標就是不要讓他們抓到自己犯錯的把柄。

抬起頭，用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葉偉指著葉倩歡和他的侄子，“你怎麼當姐姐的？大過年的放任弟弟妹妹自己出去玩，不用照顧他們嗎？！”

唱晚目落到所謂的弟弟妹妹上。

葉倩歡慌慌張張地垂著頭站在原地，邊還站了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小名瑞寶，此刻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客廳的椅子上還坐著好幾個不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倩歡家的親戚。

葉偉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著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頭，腦袋上刺了半邊刺青，穿了件皮，脖子上掛著金項鏈。

看上去就跟剛從牢里出來，或者馬上就要被抓進牢里的人一樣。

頭男人邊還站了個男孩子，年紀和瑞寶差不多大，右眼包著紗布，靠在男人上。

唱晚心里有種不詳的預，用手語說：我在天臺，發生什麼事了？

姨媽哭哭啼啼地解釋了大半天，這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是葉倩歡帶著瑞寶去樓下打雪仗的時候，見了頭男人的兒子，三人就一起玩了起來，然后瑞寶不知道為什麼跟頭男兒子起了沖突，兩人打了起來，瑞寶拿石頭扔他，把他的眼睛砸出了。

頭男那時候坐在車里打電話，恰巧看見了這一幕，立刻抓住了他們姐弟兩人，吵著鬧著要個說法。

唱晚心里升起一極為難言的荒謬之，這件事，和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要讓承擔，并不屬于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