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異變陡生,一枝箭矢不知從何破空而來,竟是直奔著座上的景明帝而去,眾人皆是大驚失,驚呼之聲此起彼伏。
“護駕!”
說時遲那時快,蕭晏迅速彎弓搭箭,甚至未曾思索,箭便離弦飛出,準地將來箭擊落在地。
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氣,有一人慶幸道:“還好,多虧了太子殿下箭法卓絕,皇上——”
話音才剛落下,一支箭便正中景明帝的口,侍驚恐萬分地撲了上去,尖利的聲音劃破了空氣:“皇上遇刺了!”
“快護駕!”
場面頓時了一團,誰也沒想到,一次大禮,竟然還有刺客混在其中。
……
景明帝遇刺,當即回了行宮,召太醫診治,這時候也無人關心秋獵了,眾臣恨不得長跪在殿門口,直到天將晚,才有一名侍衛從里面出來,道:“天不早,諸位大人快請回吧。”
幾個大臣圍著他詢問天子的況,那侍衛只是道:“皇上已醒了,只是重傷在,還需要靜養。”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各自散去。
寧王走在人群最后,神有些晦暗不明,旁的大臣與他說話,也是心不在焉,等回了住,寧王妃連忙迎上來,關切問道:“王爺,皇上如何了?”
寧王只答道:“重傷。”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這時,蕭汶從外面進來,將下人摒退,合上了門,道:“那一箭也太沒有準頭了,爹,您怎麼不找個箭法好一些的?”
寧王瞪他一眼,面沉似水,道:“你覺得今日之事,是我所為?”
“難道不是?”蕭汶吃了一驚,道:“不是您還有誰?”
寧王不語,蕭汶又回過味來,道:“不會是太子做的吧?還有上次的毒……”
寧王皺起眉頭,指尖輕輕叩著扶手,道:“恐怕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我瞧著也像,”蕭汶在旁邊坐下來,打了一個呵欠,懶散地靠著椅子,道:“他怕是等不及了。”
他想到什麼,又道:“爹,您可不能讓他得逞啊,這若是皇上死了,他蕭晏回京師登基,哪兒還有您的一席之地?”
寧王的眉頭皺得更,蕭汶見他這模樣,便知他又開始躊躇不定,優寡斷了,前怕狼后怕虎,心中不免生出輕視之意,道:“您再忍一忍,說不定蕭晏的兒子都能做皇帝了。”
被兒子一番譏諷,寧王的表很是難看,沉沉地盯著他,蕭汶閉了,有些后悔自己方才失言,寧王妃連忙打圓場道:“這一天下來,都累了吧?方才我讓人做了銀耳湯來,你們父子都吃一些?”
寧王卻沒理會,只站起來,大步往外走了,影很快便消失在夜中。
寧王妃又看向兒子,語氣帶著幾分責備:“你怎能那樣對你父王說話?”
蕭汶自知失言,原本也有些心虛,但是聽了母親斥責,心里登時就有些氣不順了,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自己聽不得。”
說完,也不理會寧王妃呼喊,徑自回了屋,正是夜深時候,行宮里也沒個消遣,頗是無聊,蕭汶往榻上一躺,覺得懷里有個什麼,了,卻原來是一個白玉小酒瓶。
蕭汶今天原本是不打算服用五石散的,可偏偏剛才了氣,再看見黎枝枝早上送他的那瓶石凍春,心中又有些的。
他服五石散上了癮,便再難控制,恰好那酒瓶在懷里捂了一天,酒還是溫的,連暖酒都省了,便索把那瓶酒一氣兒喝了,只覺得口甘無比,漸漸的,如往常一般,他上起了熱意,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這是效用發作了。
蕭汶心中有些疑,平日里藥效沒這麼快的,今天似乎格外厲害,可這個念頭只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便再也顧不上了。
服用五石散時,人會全發熱,這時候就需要吃冷食,去,來回走發汗,散去熱意,稱之為行散,但若是行散不當,會有命之憂。
蕭汶平日里行散從沒出過問題,這次便以為也和往常一樣,他袒足,躺在榻上,揚聲喚了一名侍進來,那侍一見他這般,便心知肚明,兩人原本就有過首尾,這會兒更是沒什麼顧忌,當即顛鸞倒起來。
誰知蕭汶正在興頭上時,忽然覺得鼻腔一熱,有什麼東西掉下去,落在那婢的臉上,他下意識手一抹,竟是鮮紅的。
婢驚起來:“世子,您流了!”
“喊什麼?鼻而已,”蕭汶不以為意,只當自己是氣過足,五石散太補了,全然不放在心上,那鼻一直沒止住,沒過一會兒,蕭汶又覺得右耳傳來一陣劇痛,有一熱流緩緩涌出,順著耳垂下來,流到脖子上,他的作當即頓住了,手了,滿手鮮。
婢驚恐地看著他,從蕭汶的鼻子,耳朵,眼睛,皆有鮮汩汩流出來,直到最后,他一張,吐得婢一臉都是猩紅的,那婢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片刻后,刺耳的尖聲劃破了平靜的夜空。
太醫趕來的時候,蕭汶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大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面若金紙,神木僵僵的,寧王妃坐在旁邊哭得涕淚加,悲痛不已。
太醫見蕭汶赤,原以為是得了馬上風,但是一見他七竅都有跡,當即覺得不對,仔細一把脈,問寧王妃道:“他平日里可有吃什麼不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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