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裴言川也道:“不要接!”
但是已經晚了,只聽一聲脆響,不知是遞的人手,還是接的人沒接住,總之那盞的宮燈掉在了地上,就這麼摔壞了。
蘇棠語嚇了一跳,驚呼道:“我沒接住。”
的意思是本沒接到那盞燈,可那掌柜卻道:“你把我的燈籠摔壞了!”
蘇棠語急了,道:“不是我,我本沒到你的燈籠。”
掌柜卻不依不饒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就是你摔的!”
他鋪子里幾個伙計也嚷嚷起來,引得旁邊幾個客人紛紛側目,黎枝枝蹙起眉,看著掌柜面上偽作的激憤怒,便明白自己和蘇棠語落了圈套中。
先是用假燈吸引們注意,若是們買下來了,店家自然大賺一筆,可方才裴言川揭穿了他的把戲,那也不要,掌柜佯作要讓們驗貨,再趁著蘇棠語接過去的時候,故意摔了燈籠,如此哪怕燈籠是假的,他也能說是真的。
正因為摔壞了,所以不能轉,總之是要賠錢。
店里有好幾個伙計,把他們三人都圍了起來,嚷嚷著不賠錢不許走,蘇棠語急道:“你們這是黑店!”
那掌柜冷哼一聲,道:“小姐可不要信口雌黃,朱某在這街上開店十余年了,從沒有人說我們是黑店,你若是不愿意賠銀子,咱們就去見,看看老爺怎麼個判法。”
蘇棠語還是頭一次到這種無賴,氣得差點說不出來:“好,見就見!”
“等等,”黎枝枝忽然開口,拉住,對那掌柜笑道:“要賠多銀子?”
“原看你們是兩個小姑娘,想著寬限一些,但是現在,”掌柜哼了一聲,比了兩指頭,傲然道:“二十兩,一個子兒也不能,不然咱們就去見。”
“好,”黎枝枝一口應承下來:“二十兩就二十兩。”
蘇棠語驚了:“枝枝!”
“黎姑娘!”裴言川也著急道:“他就是誆人的!你別回去,我幫你——”
黎枝枝只對兩人微微搖頭,又笑著對那掌柜道:“只是我今日出來沒帶那麼多銀子,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府去取?”
掌柜聽了,喜出外,道:“好。”
然而他是個明人,很快又道:“只你一人回去取,這位姑娘要在這里等。”
黎枝枝笑了,道:“掌柜這般信任我,就不怕我一去不返?”
掌柜得意道:“你的朋友在這里,你不回來,我們就府見。”
黎枝枝微微挑眉,看了蘇棠語一眼,道:“那就府見吧,燈籠既是摔的,我為什麼要白花二十兩銀子?”
說罷作勢要走,那掌柜果然急了,道:“你們不是朋友麼?”
黎枝枝撲哧笑彎了眼,道:“夫妻還是同林鳥呢,朋友哪有銀子重要?”
沒想到竟會說出這種話,掌柜當即傻了眼,黎枝枝又著蘇棠語,嘆氣道:“看來咱們的朋友緣分只能到這里了,日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死不相往來算了。”
說得跟真的一樣,連蘇棠語都一愣一愣的,眼見黎枝枝又要走,到的鴨子怎麼能飛了?那掌柜再也忍不住,連聲道:“好好,我和你去取銀子,行了吧?你這人怎麼這般勢利?”
他竟反倒教訓起黎枝枝來了,黎枝枝笑而不語,帶著他往外走,裴言川也忙跟上去:“黎姑娘,我陪你一起!”
黎枝枝也沒拒絕,臨走時對蘇棠語使了一個眼,蘇棠語終于安下心來,微微點頭,看著一行人出了鋪子。
東市距離公主府很近,走過兩條街就到了,黎枝枝在公主府前停了下來,那掌柜有些吃驚,道:“這就是貴府?”
黎枝枝笑道:“正是呢。”
說完,便對門口值守的兩名侍衛道:“抓住他!”
那掌柜見勢不對,拔就要跑,只是沒跑出幾步,他就被兩個強壯的侍衛按倒在地,不住地撲騰,活像一條魚,黎枝枝在他面前蹲下來,笑地問道:“那盞燈籠價值二十兩,不知道掌柜這兩手指頭,又值多錢?”
掌柜知道今日是踢著鐵板了,連忙求饒道:“小姐,祖宗!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
他才說完,一錠銀子順著臉頰滾下來,骨碌碌落在面前,耳邊聽得黎枝枝悠悠數道:“十兩。”
接著,又一錠銀子滾下來:“二十兩。”
“三十兩。”
一直數到五十兩才停下來,那掌柜嚇得抖如篩糠,心驚膽戰,黎枝枝微笑著道:“五十兩,我買你這兩指頭,如何?”
掌柜面如土,簡直要哭出來了,急忙道:“不賣,我的手指頭不賣!”
“那可由不得你了,”黎枝枝從侍衛腰間出刀來,笑瞇瞇道:“之前你坑我們的時候,也沒問我們買不買賬啊。”
“對不住對不住,”長刀出鞘的聲音聽得人牙酸不已,掌柜嚇得幾乎要尿子,一迭聲求道:“是我狗眼看人低,一時鬼迷心竅,求您饒了我吧!我也是聽人吩咐行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這一回,往后我給您當牛做馬!”
這可真是意外,黎枝枝微微挑眉,忽然想起來,當時掌柜給們報價格的時候,有一個從門外趕進來的活計,好奇問道:“聽誰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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