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珊兒自覺家世樣貌不比對方差,卻總是要被一頭,如今好不容易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實話”,自然十分用,仿佛這麼長時間憋在心頭的那一口氣,終于吐了出來。
頭一次正眼瞧了外人,和悅地道:“這詩是誰人所作的?有些意思。”
蕭嫚的臉更難看了,空氣莫名變得繃,黎素晚近乎驚恐地看著黎枝枝,似乎毫無察覺,笑道:“我也不知,大概是街頭巷尾聽來的吧。”
這話極大地恭維了趙珊兒,十分滿意,道:“你這張倒是甜得很。”
蕭嫚猛地轉頭看了一眼,抿起,卻什麼也沒說,竟然忍住脾氣了,黎枝枝頗有些納罕,心里簡直要對刮目相看了,忽然想起來什麼,對黎素晚道:“姐姐別灰心,你的模樣雖然比不上趙小姐和縣主,但是也很不錯的。”
黎素晚的臉都綠了,這話潦草得簡直像是隨口捎帶的一句,偏偏還不能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黎枝枝施施然走開了。
作者有話說:
請塑料姐妹花喝茶。
至于那句詩,原文是吾家有,皎皎頗白皙。
后面兩句我瞎編的~
第16章
黎枝枝回到書案前,算算時間,吳講書快來了,抬起頭,看見蘇棠語拉著江紫萸從門外進來,江紫萸兩眼紅紅,臉上的脂有拭過的痕跡,看起來是狠哭了一場。
黎枝枝看著,就仿佛看到了上一輩子的自己,也是這樣被奚落挖苦,那時可沒有一個蘇棠語來幫,所以江紫萸還是很幸運的。
接著,那個疑問又浮上黎枝枝的心頭,從今日的況來看,蕭嫚三人并不喜歡江紫萸,甚至還結下了梁子,但是江紫萸后來為什麼又和們混在一起?
黎枝枝試圖回想上輩子有關于蘇棠語的記憶,但憾的是,沒有,上輩子和同齡人幾乎沒有任何際,不知蘇棠語后來怎麼樣了。
蘇棠語安好江紫萸后,這才回到書案旁,猶自忿然地對黎枝枝道:“那幾個人仗著份,誰都不放在眼里,毒得很,要我說,早晚要栽跟頭。”
說完,才想起黎素晚還是黎枝枝的堂姐,自覺失言,只好用一雙杏眼歉然地著,正想說什麼來補救,黎枝枝卻仿佛沒聽出來似的,關切問道:“江姐姐沒事吧?”
蘇棠語松了一口氣,搖搖頭,道:“紫萸……一向敏,心思又重,鉆牛角尖,這次沒個三五天怕是想不通的。”
黎枝枝笑道:“看來蘇姐姐很了解呢。”
蘇棠語點點頭,解釋道:“紫萸差不多是在我家長大的,我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是和親姐妹也沒什麼區別了。”
黎枝枝一哂,的目落在不遠的江紫萸上,心想,就算親姐妹也還是兩條心呢,更別說這脆弱的表姐妹了。
蘇棠語沒察覺到的緒,自言自語道:“不過后天就是游春宴了,紫萸一向喜歡熱鬧,我帶去轉轉,應該就高興了。”
說著,又問黎枝枝:“那天你會去游春宴嗎?”
“去呀,”黎枝枝笑了:“那麼熱鬧的場面,我當然要去看一看。”
瓊林苑的游春宴,正是上輩子噩夢開始的地方,這次又怎麼能錯過呢?
……
天剛剛黑,正是黎府用晚膳的時候,下人恭敬地布菜,空氣很安靜,黎夫人拿著絹帕拭了角,一邊對黎岑道:“老爺,后日瓊林苑就開游春宴了,今兒個我見益國公夫人,向討了幾張帖子。”
黎岑唔了一聲,道:“你帶著晚兒去便是。”
黎夫人問道:“行知呢?國子監應該也放了假的。”
黎岑便道:“他在家里溫書,明年就要參加春闈了,哪能和從前一樣清閑?”
“是明年又不是明天,”黎夫人耐心道:“老爺也太嚴苛了些,須知考取功名是大事,但結識人脈也是頂重要的啊。”
黎岑面猶豫,黎夫人又笑著道:“行知平時里讀書認真,哪里只差這一日?再說了,他如今年紀不小了,議親的事也要提上日程,我心里倒是有幾個人選,正好趁著游春宴上相看相看。”
聞言,黎岑果然松了口:“那便讓行知去吧。”
黎素晚歡呼一聲,對黎行知笑道:“我也要好好幫哥哥相看,一定要是既漂亮又聰明大氣的孩兒才配得上哥哥。”
黎夫人嗔怪道:“就你鬼主意多。”
黎行知無奈搖首,他忽然了一眼安靜的黎枝枝,對黎夫人道:“娘,也帶枝枝去吧?”
空氣倏然安靜下來,黎素晚面上的笑意凝滯了一瞬,很快就恢復如常,狀似無意地道:“可是游春宴上總免不了要詩作對,枝妹妹……”
果不其然,黎岑皺起眉頭,道:“枝枝這次就別去了吧,在府里待著。”
還沒等黎素晚高興,黎夫人卻開口道:“讓去吧。”
這話一出,所有的目都聚集在了上,黎夫人一手拈著青瓷魚尾勺,輕輕舀著清湯,姿態優雅,語氣悠悠道:“總要出去見人的,老爺還能把拘在府里一輩子不?”
黎岑表仍舊不豫:“可是……”
“不過是詩作對嘛,”黎夫人笑道:“到時候讓晚兒幫襯幫襯,我會從中周旋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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