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第二次在法庭上見面。

第一次，坐在被告席上。

商時序坐對面，是原告律師。

如今再見，依舊坐在被告席上，只是從前是被告人，如今是被告人的辯護律師。

穿著一襲深藍戧駁領士西裝，同系平領搭，掐腰的設計，只有一粒扣子，整齊的扣著扣子顯得腰肢十分纖細，筆的西，黑的高跟鞋，配上干凈利落的短發，嚴肅的犀利，氣場一米八！

從進場，始終沒有正眼去看過商時序。

反觀商時序卻一瞬不瞬的盯著。

即便這個時候，他還在想，顧汐冉在自不量力。

先不說他們兩個人之間做律師的時間長短，他工作的這幾年里，手上經過的案子，幾百件，拋開這些不說，就說案子本，這本就對被告人不利，顧汐冉作為被告人的律師，勝算本就不大。

怎麼贏？

“肅靜。”法坐下，敲響了法槌。

季江北坐在臺下旁聽席上。

顧汐冉第一次上法庭辦案子，他就在現場。

今天顧汐冉和前夫對薄公堂，他又在現場觀。

法就案陳述，一大串事經過敘述完畢，原告方律師提出了幾項要求。

大概意思就是，原告方雖然還活著，但是比死還煎熬，原因，他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這相對于另外一種死亡。

所以要求嚴審嚴判。

此刻的況對顧汐冉這邊很不利。

但是顧汐冉并不慌。

銳利的眸，滿是冷靜，話語卻犀利帶有猛烈的攻擊，“我的當事人，在結婚的五年里，為什麼沒有踹原告方？請問？”

商時序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并沒針對問題做回應，而是迂回把問題拋了回來。

“因為他們和諧。”商時序說，“你說的和本案無關。”

“怎麼會無關？既然結婚的這五年里，兩人都相安無事，那麼，這次我的當事人，會踹了他，是因為他出軌在先，他對婚姻不忠，導致我的當事人過于氣憤，在不理智的況下，做了失控的事，因為婚姻的傷害，我的當事人現在換上了抑郁癥，這是醫生開的證明。”

顧汐冉將一份病歷呈上去。

這絕對不是為了贏案子，而弄出來的假東西，況且司法部門會查證這些證據是否真實，以及合法，而是當事人確實因為這個案子而煎熬，換上了抑郁癥。

顧汐冉繼續說，“因為原告方有錯在先，才導致的他自己傷的結果，這有他的直接責任。”

“你在梁換柱，我的當事人有錯，你可以用法律來懲罰他，但是不能私用暴力，如果人人都為了泄憤，而去傷人，這個世界豈不是套了？”商時序也不相讓。

“夫妻難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兩個人嗎？我的當事人從和原告方結婚的那天起，就是抱著和他攜手走過這一生的心態，結婚證的效力，不就是保護男雙方的利益的嗎？現如今，法律上沒有規定出軌犯法，但是，實際上它是不對的，出軌也要列為犯法，這樣才能有效的保護婚姻，這才是婚姻的真諦……”

“你說的這是……”

“請問商律師，你的妻子，給你戴綠帽子，你氣憤嗎？！”顧汐冉強勢問，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商時序定定的看著犀利無比的顧汐冉，一時有些愣神。

雖然他的原告方是害人。

但是現在顧汐冉的詭辯，讓案子有些僵住。

這不是商時序在意的。

他接這個案子，就是為了和顧汐冉賭氣。

就是要讓知道，贏不了。

就是要讓知道，在家當家庭主婦久了，不適合律師這樣的工作。

讓知道工作的不易而回到他的邊。

讓知道，曾經，在家里過著食無憂的生活，就是莫大的幸福。

然而好像他錯了，顧汐冉并沒有不適應，而且邏輯清晰，并且總是能找到反駁的點。

“你這是在人攻擊嗎？”他這話并不是以原告律師，對被告律師說的話。

這麼犀利，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和溫雨的事，所以才這麼激，才攻擊力那麼強的嗎？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代表，其實自己在他的心里還有位置？

只是和自己置氣，不愿意承認？

想到這里商時序有些激。

“就事論事。”顧汐冉淡淡的口吻，表卻閃過一復雜。

這短暫的異樣，被商時序看在了眼里。

他忽然申請休庭。

庭上兩人你來我往，并未實際推案，法正決定休庭十五分鐘，用于案調整。

商時序要和顧汐冉私下說幾句話。

顧汐冉往臺下看了一眼，那一眼正好和季江北的眼神相撞，他正看著自己。的角輕輕揚了一下。

好似這一切都在的計劃之中。

商時序針對，雖然會對自己不利，可也會為他的弱點，加以利用便能扭轉局面。

雖然不擇手段了些。

但是對商時序，顧汐冉絕不手。

他這個的男人和蛋男友有什麼區別？

不過都是一丘之貉。

他表面在為蛋男辯解，實則，不過是他心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罷了。

他也是一個對婚姻不負責任的人。

所以覺得出軌，并沒有什麼。

他這種人，應該和蛋男一樣的下場！

“冉冉你別再欺騙我了，你其實對我還是有的對嗎？”

顧汐冉說，“沒有。”

“可是我剛剛看到你眼里流出對我的，你只是在偽裝。”商時序激地說。

顧汐冉說，“你看錯了。”

也不十分的否認。

給足了商時序想象的空間。

商時序并不是蠢笨，只是太想要挽回，所以才會忽略的異常，之前明明對自己決絕果斷，現在又猶豫，肯定是有貓膩的。

所以人啊，千萬不能沖，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然，說不定就要掉進別人的圈套。

顧汐冉并未給商時序任何肯定的話。

但是此刻商時序卻認定了對自己還有。

“我們七年的，我就說嘛，你不會這麼無的，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商時序的心雀躍不已。

再次開庭，商時序完全沒有一個律師的樣子，他滿眼都是顧汐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