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汐冉轉走過來,蘇教授佯裝在看魚。
“老師,我去做晚飯吧。”顧汐冉說,蘇教授一個人住這里,家里要給他請傭人,他也不愿意要,他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平時一個人吃飯,也是自己做。
蘇教授最拿手的就是下面條。
“今天我請客,我們到外面吃。”蘇教授說,“我平時吃飯晚,我們等會兒去吃,哦對了,我有個事忘了,我有個東西在樓下的小店里,我得去拿一下。”
說著他就走了,走到門口還不忘代顧汐冉,“把馬蹄糕拆出來吃。”
顧汐冉說,“老師,我幫您去拿吧。”
蘇教授擺手,“你不知道是什麼,你就留在家里等著我,對了,替我陪陪江北,他忙,能來一次不容易,替我招待招待。”
顧汐冉不可能拒絕蘇教授,于是點了點頭,“好。”
蘇教授關上門。
顧汐冉回屋子里,想了一下去倒了一杯水拿到臺遞給季江北,“季律,您喝一點水。”
季江北手接過,他走到客廳,看著桌子上放的浴缸,兩條可的魚兒歡快的游著,它們相互追逐,戲耍,一黃一紅,好像一對相的,快樂的在一起玩耍著。
“還是你心細細膩。”
這些雖然不昂貴,但是卻能覺到是用了心的。
顧汐冉低垂著眼眸,也著魚缸里兩條歡快的魚兒,聲音低,“老師他太孤單了。”
蘇教授和他的妻子都是高知分子,兩人是從校園走進的婚姻殿堂。
婚后生下一兒一。
夫妻兩個相親相。
不幸的是蘇教授的妻子32歲那年患了癌癥,抗癌兩年最終去世。
蘇教授承不住妻子去世,服毒躺在妻子邊殉,聽起來覺得不可思議。
蘇教授這樣有點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會殉。
可事實就是如此,很多人都知道。
據說是被發現及時才救回來一條命,他的親人和他妻子的親人都勸說他,讓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不能這樣消沉尋死,孩子們還小,他們已經失去了媽媽,不能再失去爸爸。
蘇教授看著越來越像妻子的兒,才意識到,他的孩子都是他的妻子拼命給他生下來的,他得好好養他們的孩子。
他把兩個孩子培養的也很好。
兒子是法,和妻子生下蘇微微。
他們也沒要二胎,就蘇微微一個孩子。
兒嫁給了一個工程師,婚姻也很滿。
蘇教授妻子去世的時候,蘇教授也才三十多還沒四十歲,所有人的人都讓他再找一個,但是他并未再找。
妻子去世以后他一個人養孩子長大,孩子長大嫁人的嫁人,結婚的結婚,他們都搬出去,各自家,蘇教授還住在曾經他和妻子居住的這個房子里。
小區有些老了。
很多設施都跟不上,蘇微微多次想讓他搬家,但是他始終不肯。
脾氣倔的很。
曾經顧汐冉以為自己和商時序也會擁有這樣的,結果錯的離譜。
轉頭看著那張老舊卻被蘇教授拭的一塵不染的照片,那是蘇教授亡妻的照片。
蘇教授應該經常,因為相框的邊沿變得,是日積月累留下的痕跡。
顧汐冉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羨慕之。
這大概就是真吧。
只不過,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到。
有些人遇到的可能不是真,而是人渣。
季江北把顧汐冉眼底的緒看在眼里,抿了抿,“你還相信嗎?”
顧汐冉果斷的搖了搖頭,“不。”
這種的話題,顧汐冉覺得自己不適合和季江北討論,笑著轉移話題,“沒想到您今天也會過來看老師,真的好巧。”
季江北握著水杯,“是啊,好巧。”
咔嚓房門忽然響了一下,蘇教授走進來,他兩手空空。
顧汐冉問,“蘇教授,您要拿的東西呢?”
蘇教授似乎忘記自己借口出去是說拿東西,結果空著手回來。
活到蘇教授這個年紀,什麼陣仗沒見過,毫不尷尬,一句我忘了就掩飾過去了。
“我們去吃飯吧。”他說。
季江北放下水杯。
顧汐冉說,“好。”
“我這里啊,鮮有人來,你們兩個今天都來了,哎呀,我很開心。”蘇教授說著莫名嗓子就有些沙啞了。
蘇教授的格不是不好,只是有些軸和倔。
也不太和別人相。
不似安教授格活泛,學生啊,別的老師教授什麼的都能打一片。
顧汐冉主挽著蘇教授的手臂,心愧疚,自己明知道他一個人,卻還在婚后不過來。
幾年間蘇教授老了很多,上鬢斑白,皺紋也多了許多。
他一個人,應該很孤獨吧。
到了門口季江北走到車旁,因為小區沒有地下車庫,車子是停在地面的停車位上的,他彬彬有禮的拉開車門,“上車吧。”
眼前的季江北穿著西裝給他們打開車門,作優雅而紳士,沉穩淡然,有一種特別的屬于男人的涵養和魅力。
顧汐冉先扶著蘇教授坐進車里,等到顧汐冉也坐進車里,季江北關上車門,去開車。
吃飯的地方離小區不算很遠,十幾分鐘就到了,是一家很地道的中餐館。
蘇教授口味清淡,而且尤其本土食,甚至不接外省市的特食。
安教授經常說他老頑固。
有時候顧汐冉也覺得蘇教授比較頑固。
他們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來。
菜是蘇教授點的,“山藥胡蘿卜,西藍花炒蝦仁,蟹黃豆腐,清蒸鱸魚,冬瓜鹿茸湯。”
蘇教授點了四菜一湯,他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江北口味和我一樣,都比較清淡,冉冉不挑食。”他很了解他的兩個學生。
顧汐冉詫異的,沒想到蘇教授這麼了解季江北。
很好奇季江北和蘇教授的關系。
想問,但是兩人都沒有提及的意思,自己貿然提及好像也不太好。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冉冉,工作怎麼樣?”蘇教授忽然問。
顧汐冉說,“好的,季律很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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