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來日方長的蘇禾,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見到陸晏北了。
他是在一個雨夜出的國,親自去那邊涉。
蘇禾雖然擔心他的安全,但卻沒有阻止。
這是為陸氏繼承人的責任,他義不容辭。
眼瞅著就到春節了,他還在外面,團圓飯怕是都趕不上。
蘇禾嘆了口氣,翻了個,繼續數綿羊。
沒有陸晏北在邊,是真的很難睡。
自打他離開后,就一直雨綿綿,呼嘯的北風鬼哭狼嚎的,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嚇人。雨滴吧嗒吧嗒地落在窗戶上,發出毫無節奏的聲響,讓越發無法安心睡。
“不知道他在那邊怎麼樣了。”抱著忐忑的心,蘇禾快到天亮時才堪堪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這些天,蘇禾一直忍著沒有給他打電話,生怕打擾了他。
除夕這天,陸老爺子從療養院回來,直接住進了他們的小家。陸晏北不在,他老人家不能讓一個人在家。
“蘇蘇,過來幫爺爺瞧瞧,對聯可正了?”老爺子戴著老花眼鏡,站在凳子上,一副老當益壯的模樣。
蘇禾看到這一幕,嚇得立馬飚了上來。“爺爺,這些給傭人做就行了,您快些下來。”
的心臟一一的,生怕他老人家摔著。
“多大點兒事,你就是太夸張了。”陸老爺子不為所,繼續舉著手里的對聯。
為了能讓老人家快點下來,蘇禾馬虎地掃了一眼,連連點頭。“正的,正的,爺爺真厲害!”
老爺子得意地挑了挑眉,用了些力度將對聯按在了墻上。
好了對聯,蘇禾馬上扶著老爺子從凳子上下來。“外面冷,咱們進屋烤火。”
陸晏北當初裝修的時候,特地弄了個壁爐。不開暖氣的時候,放點柴火進去燒,也暖和的。還能烤紅薯吃,一舉兩得。
冬天跟紅薯是絕配。
蘇禾偶爾饞了,就讓李嫂將壁爐燒起來,一邊烤火一邊用食。
只不過,紅薯吃多了脹氣,李嫂沒敢讓多吃。蘇禾每次只能嘗一嘗,并不能盡興。
來到壁爐前,蘇禾將手向火堆,瞬間就暖和了起來。
老爺子剛才爬上爬下的,倒是不冷。“果然還是老了,沒以前的力了,一就得厲害。”
管家端來熱茶,輕輕地替他拍背順氣。
這些活兒,本該是下面的人做,可老爺子非得親自手,沒怎麼勸都沒用。還是夫人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人勸下來了。
“晏北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喝了一盞茶,吃了兩塊餅,老爺子開口問道。
蘇禾苦笑了笑,說道:“那邊的事有些復雜,可能沒辦法及時趕回來。”
“春節年年有,倒也不在乎這一次。”老爺子說道,不知道是在寬還是寬自己。“就是家里了個人,有些冷清。”
“這不還有夫人肚子里的小爺陪著了嘛。”管家怕他傷,笑著提醒道。
“是哦,怎麼把我的乖曾孫給忘了!”陸老爺子頓時又高興起來。“再有幾個月,就能見面了,真好!”
蘇禾一只手搭在小腹上,輕輕地著。“爺爺這麼肯定是曾孫,萬一是曾孫怎麼辦?”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我陸家的子孫,我都喜歡。”陸老爺子其實并沒有重男輕的思想。他膝下就一個獨生,不照樣寵了公主。
蘇禾聽了這話,心里暖洋洋的。
難怪別人都說是個有福氣的!能嫁到這樣開明的家庭,有全心全意疼的丈夫,有和藹慈祥的長輩,確實很幸運。
兩人正閑聊著,突然蘇禾的手機嗡嗡嗡地震了起來。
蘇禾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國外的陌生號碼。
猶豫了兩秒,將它接起。“喂?”
“請問是陸太太嗎?這里是.......”對方著一口蹩腳的英語,嘰里咕嚕說了一通,蘇禾就聽懂了個大概。
“是,我是陸晏北的妻子。”蘇禾用標準的英語回應道。
為了不讓爺爺擔心,蘇禾起去了二樓的房間。
“陸太太,陸先生不慎中了槍,正在醫院搶救......”對方這次放慢了語速,盡量地描述著陸晏北的況。
蘇禾聽到槍這個字眼,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兒。“你說我先生中槍了?況嚴重嗎?在哪所醫院救治,邊還有其他人嗎?”
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對方顯然是詞匯量不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過后,一道悉的嗓音傳到了蘇禾的耳朵里。“太太,我是程爵......陸總回國途中遭到了槍擊,正在醫院搶救......不過您別擔心,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不能按時回來陪您過年了.......”
蘇禾聽到這里,眼淚抑制不住地往外翻涌。“他傷在哪里,嚴重嗎?”
“在肩膀。”程爵答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是人還昏迷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蘇禾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哽咽。“那邊的醫療條件簡陋,你看能不能想辦法派飛機過去把他接回國治療......”
“已經在聯系了,目前是安全的。”程爵不敢告訴實話。
這是老板暈過去之前代的,不能讓太太擔心。
還懷著孩子,必須瞞著。
盡管程爵已經按照老板的吩咐,避重就輕地描述了傷,但蘇禾卻始終無法安心。可現在大著肚子,不能長途飛行。
這個孩子,他們期盼已久,不能讓他有事。
更何況,要是走了,爺爺怎麼辦?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不了刺激。所以,就算心煎熬著,卻不得不放棄出國的念頭,在家里陪著老爺子。
“找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不惜一切代價。”蘇禾握著拳頭,說道。之后又向程爵要了銀行卡,給他轉了一筆錢過去。
在外面,花錢的地方很多,不想因為這個讓陸晏北了委屈。
“請你一定平安地把他帶回來。”蘇禾懇求道。
“太太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陸總有事。”程爵看了看病床上面蒼白的男人,恨恨地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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