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父注視著對面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依稀聽見沈歲他的名字，整個人一震，從椅子上慢慢站起來。

沈歲手去拉宋沉衍，抬眸看著他，有些急切的想要說話。

“沒關系。”宋沉衍迎著的略帶慌張的目，給了一個平靜的眼神，寬大溫潤的手掌反握住的手，很輕的攥在手心里。

沈歲讀懂那個眼神，很快安靜下來，錯開沈父的視線站在他后，沒有繼續出聲。

宋沉衍側頭看向沈父，嗓音低沉清淡：“伯父，您好。我是宋沉衍。”

“宋、宋沉衍……”沈父喃喃重復這個名字，意識到什麼，瞳孔微，語氣帶著幾分小心謹慎，“是宋氏集團的大公子……宋沉衍？”

宋沉衍頷首，面從容地看著他，“剛才在門外，聽見您大聲責怪歲，不知道伯父遇到什麼事，對發那麼大脾氣？”

“我沒有責怪，我只是……”

沈父說到一半，被宋沉衍淡漠注視著，突然到一陣無聲的迫，心慌下跟著突然語塞。

他猛地看向沈歲，扶著桌子的手繃僵，“歲，你什麼時候認識的宋氏大公子，怎麼都沒跟爸爸說過？你看這……我們父倆隨便嘮嘮而已，這不是讓人誤會嗎？”

宋氏在京都無人不曉，對于沈父來說，也曾是賴以生存的、很重要的資源來源。

不過那些，都是在沈歲還跟宋博彥往的時候。

沈歲看著沈父突然改變的恭敬態度，與剛才跟自己爭執時完全不同的溫和語氣，竟有一瞬間的不可思議。

想起從前帶宋博彥回來那會兒，沈父好像也是這樣一副熱絡慈的面孔。

就像一個疼兒，事事會為兒著想，偉岸親切的父親。

“爸，他不是宋博彥，您也別指他會幫您任何。”

沈歲凝眉，對那頭面帶微笑的沈父說：“如果您還期待著，我會像從前那樣乖順聽話，或許今晚的我，已經讓您失了。”

“歲，別說氣話。你……”

“爸。”

沈歲打斷了他，深吸一口氣，很淡的笑了下，“很謝您今天為我做的一切，讓我覺到有那麼幾個瞬間，您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我，至于后面那些話，我就當做沒聽過。”

“你聽爸說，爸也只是……”

“沒什麼其他事，明天我還要去外地工作，就先走了。”

沈父極力想要解釋什麼，但沈歲沒有再聽。

拉著宋沉衍轉就走，在客廳里，看到一臉愁容的沈母，腳步隨之一頓。

“囡囡。”沈母看著，卻沒上前阻攔，“出門照顧好自己，媽很好，不用掛心。”

沈歲想抱抱沈母，但沈父跟在后面出來了。

“我知道了。媽，我下次再回來看你。”

不想停留，對沈母點點頭，帶著宋沉衍走了出去。

“歲你先別急著走，你聽我說！”

“你干什麼？今天讓我把兒找回家，不是答應了我不會為了其他事讓為難？你跟我怎麼說的，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沈母攔住了喋喋不休的沈父，一直到了樓下，沈歲還能聽見他們在家里大聲爭吵。

花圃旁邊，宋沉衍的車停在那里。

他給沈歲開了副駕車門，等坐上去，自己才繞回另一側。

“喝水麼？”宋沉衍拿出車上常備的椰子水，遞到沈歲面前。

這是平時喜歡的牌子，掃了一眼，接過來，擰開瓶蓋喝了幾口。

“你都聽到了，是吧？”沈歲低垂眼眸，抱著椰子水悶聲悶氣，“很丟人吧，一個只想著從兒上索取利益的父親。”

問要錢也好，想把嫁高門大戶也罷，都是因為所謂的利益。

無奈嘆了口氣，“但這就是我爸。我無法否認，也無法撇清，因為這就是我爸。”

其實今天，兩人并沒有約好見面。

宋沉衍下班后，忽然接到沈母的電話，希他過來一趟，接沈歲回公寓那邊。

大概是沈母有預判，果然宋沉衍剛到沈家，才在沙發上落座，就聽見了沈父在房里跟沈歲爭執。

“回去再說，嗯？”宋沉衍沒有急著跟討論這個事，抬手的頭發，順便幫把安全帶系好，“先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我們到家再慢慢說。”

沈歲轉過了頭，看著車窗外沒作聲。

車載空調稍微調低了兩度，舒緩的電臺音樂在空間里播放著。

一路下來，沈歲心也平復了許多。

因為明天要去外地，所以兩人回了沈歲在四環的銀星公寓。

到家第一件事，沈歲就去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看宋沉衍捧著的筆記本在沙發上開會，便一個人拿著瓶椰子水，轉上了二樓。

宋沉衍余瞥見上了樓，對著那邊代幾句，很快結束了會議。

他解開領帶，扯下來丟到沙發上，隨手勾開幾顆襯扣子，然后跟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