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理驅車來跟宋沉衍匯合，是在一個小時后。

在這之前，宋沉衍一直在病房守著沈歲睡覺。

文理帶著調查資料輕輕敲開病房的門，宋沉衍淡淡看了他一眼，偏頭代方婉照顧沈歲。

并叮囑護工等人醒來之后，給買些清淡易消化的食。

而后又盯著沈歲看了會兒，這才帶著文理離開。

路上文理簡單匯報了一下調查結果，這已經是他在短時間所查到的最多證據。

作案的孩兒被安保人員抓住，已經由公//安帶暫時帶走。

文理查過了是哪個分局，并提前跟局里的人稍微打過招呼。

車停到門口，就有人接待了他們。

負責案件的警//員親自把他們領到審訊室，那個帶著口罩的孩兒，此時手腕被拷住，低著頭安靜地坐在里面。

除了正在辦案的警//察,還有兩個娛樂公司負責對接的員工在里面。

剛問完話的//警站起，走到門外，對他們組長說：“已經代了，說，是選秀藝人孟媛媛的。”

“因為氣憤沈歲搶了自己偶像的出道位，決定替孟媛媛出口氣，所以趁著見面會人多，用混合雜的卸妝油，在現場報復了沈歲。”

“孟媛媛？”案件主負責人皺眉，“那的機，是主觀，還是人指使導，有結論了麼？”

“目前尚未。”//警看了看里頭的孩兒，有些為難的說：“只代了自己目的和行為企圖，其他的不太配合，是否人指使，還需后續調查。”

“讓我進去通。”

警//員們一致轉頭，看向旁邊西裝革履的男人。

宋沉衍抬手整理西裝袖扣，神淡漠地著玻璃窗后的孩兒，“我有些話，需要問。”

得到同意，文理為宋沉衍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宋沉衍面無表地走進去，站在審訊桌前，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面前的人。

孩兒逃跑時激烈掙扎過，這會兒頭發散，服也蹭上了污漬。

聽到皮鞋踏在地面上的聲響，緩緩抬頭，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深邃疏冷的眼睛。

明顯怔愣了一下，看清面前男人英清雋的臉，忽然一改散漫，用被拷住的手整理著凌的頭發，也不自覺地坐直來。

宋沉衍毫無波瀾，拉開椅子坐下，一言未發。

文理站在他側，胳膊上攤開文件，垂眸看向孩兒道：“姚慧，對吧？”

被提到真名，孩兒看向文理，了，最后選擇點頭。

“剛才聽那位/警/說，你自稱孟媛媛的，因為仇視沈歲搶了的出道位，所以蓄意報復，對麼？”

姚慧的口罩早就被摘了，表本來繃，聞言突然皺起眉，出些許憎惡，“是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圈里很多都知道，沈歲是傍上金主所以才到了我們媛媛頭上。”

“呵，是什麼貨？”

孩兒怪氣道，“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素人，如果不是因為背后有人包養，本來名不見經傳的，憑什麼把我們媛媛給下去？”

“你有證據麼？”文理平靜地推了推銀眼鏡，“據我所知，毫無證據的造話題，可以定義為謠傳，涉及誹謗的話，是要吃司的。”

孩兒對于這點，顯得很無所謂，“你嚇唬誰？這樣議論的又不止我一個。何況就是被人包養，就是有金主撐腰，既然這麼不要臉，我怕什麼呢？”

說著，孩兒看向宋沉衍，頗為曖昧地笑了下，“這位先生看起來不是一般人，你替沈歲出頭，不會因為……你其實就是的金主吧？”

面對孩兒的刻意嘲諷，宋沉衍眉頭都沒一下。

他依舊淡淡看著，半晌，冷聲開口道：“一個自稱孟媛媛的，卻在各大社平臺切關注穆佳的態。據我所知，你還是穆佳某個后援群的群主，對吧？”

姚慧眼神閃了閃，往椅背上一靠，“是又怎麼樣，誰規定，不能同時追其他明星？”

“是可以。”宋沉衍淡無語氣，眼神卻充滿迫，“但姚慧，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負法律責任。”

姚慧一愣。

“你究竟是為了誰做出這種事，又是否了誰的指使，希你考慮清楚，把事主跟警//方代。”

“我就是為了孟媛媛。”

姚慧不敢再看宋沉衍，低下頭說，“我沒有人指使，我就是自己看不慣沈歲，想要為媛媛討回公道。我要沈歲吃點苦頭，最好自己主退圈，沒有辦法再繼續當藝人。”

“當不當藝人，與你有直接的利益關系麼？”

宋沉衍眸冰冷，“如果真是為了所謂的偶像去傷人，你確定自己不是被人利用？”

“不關你的事。”姚慧臉不太自然，語氣有些煩躁。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對你這種人，專門浪費時間？”

宋沉衍懶得再看，從椅子上起，“沈歲的事，我會管到底。如果不配合調查，那麼這輩子就待在里面吧。”

他面無表地轉，西裝亦如剛來時整潔干凈。

姚慧平生第一次能與這個階層的人打道，想起他疏離漠然的威脅，心有不甘。

拍著桌子激地說：“你就是沈歲的金主對吧？別不承認，就是靠金主推上現在這個不屬于的位置的，所以活該！”

文理駐足回頭，隔絕了孩兒的視線。

宋沉衍站在門邊，微微側過臉，下顎線流暢鋒利，“的優秀和努力，不需要你肯定。能坐到這個位置，完全配得上。”

他抬走，想到什麼，忽然又停下來，“還有，我不是的金主。”

“沈歲，是我心上人。”

.

回到醫院，宋沉衍在辦公室里了支煙，跟文理代了些事。

文理拿著文件走了，他站在窗前，直到上的煙味散盡，拆了顆薄荷糖含在里，才是朝著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推開病房的門，沈歲已經醒了，這會兒正坐在床邊，自己著碗，吃著清淡的山藥粥。

護工主出去了，方婉要打招呼，宋沉衍豎起修長的手指，示意不要作聲。

人都走后，門也被帶上。

宋沉衍踱步走向沈歲，還沒靠近，沈歲忽然放了碗，蒙著紗布的眼睛，轉向了他所在的方向，“宋沉衍，我知道是你。”

紗布下眼瞼那塊兒的皮，隨著時間推移，有些紅腫發炎。

宋沉衍看著還在笑，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嗯，是我。”

他走過去，坐在邊，掃了眼吃到一半的粥，“胃口看來還不錯，粥好吃麼？”

“嗯……沒什麼味道。”沈歲吃不下了，把碗推開，“如果可以，我選擇吃點辣的。”

“不許。”

“噢。”

沈歲看不見旁邊的人，但他一靠近，就嗅到了淡淡的薄荷香氣。

有點甜，涼涼的。

湊近了去聞，鼻尖忽然挨近，宋沉衍的就在面前，又突然頓住了。

“你吃了薄荷糖？”沈歲手想他的臉，“還是說，了煙？”

眼睛傷了還不老實，宋沉衍捉住放在臉側的手，拉下來，垂著眼睫看，“是糖。”略微停頓，低聲說，“要嘗嘗麼？”